老先生也想起了某些往事，原本嚴肅的臉上現出了哀傷之色，但是他到底曾經是一位高級靈者，很快反應過來，他努力控制著心中莫名涌上的傷感情緒，月兌口問道︰「共情？」
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剛剛莫名其妙地站起來，走到袁婉瑩面前，說了那一句話，老先生又十分肯定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操控人類。」
袁婉瑩微微一笑，卻是默認了。
老先生沉默半晌，追問道︰「還有別的嗎？」
袁婉瑩眉毛揚起，自謙的道︰「還有一個初級天賦不值一提，是愛憎分明。」
老先生終于動容，或許在不懂行的人看來，共情是高級靈魂天賦，操縱人類則是中級靈魂天賦，而愛憎分明，只不過是一個初級天賦——
怎麼看，愛憎分明也比不上其他兩個天賦。
事實上，在資深靈者們的眼中，這三個靈魂天賦，如果只能選擇一個，他們寧可選擇愛憎分明。
道理很簡單，愛憎分明可以讓他們輕易的辨別出身邊的人類對他們的態度，是善意還是惡意，從而了解自己身處的環境是否安全。
這是一個可以保證生存下限的天賦。
換句話說，有了愛憎分明，一個年輕的靈者，可以很輕松地保住自己的小命。
對于靈降到一些高危險的中級世界或者高級世界，十分的有用。
顯然，眼前的年輕女靈，也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拋磚引玉的，把這個天賦放在最後來說。
她非常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點名要她的弟弟——只有男性靈者，才會前往一些中等世界。
老先生眉頭逐漸皺了起來，陷入了思考之中，顯然，袁婉瑩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打動了他，但是並不足以讓他做出決定。
半晌，老先生試探著問道︰「魚和熊掌，能否兼得？」
袁婉瑩笑了︰「我應該告訴您一點，如果你要打官司的話，我們會奉陪到底。」
「我相信以我的天賦，法官大人會允許我們簽下賠償協議。」
帝國法律的第一條，軍功可以兌換一切。
像是鳳鳴和老先生欠下的這種協議，違約造成的賠償軍功會是一個讓熾烈也到頭疼的數字。
這是帝國為了防止軍團長們，成為游走在法律之外的特權階級而特意設置的門檻。
老先生知道她說的沒錯，只要法官認為，在袁婉瑩的有生之年，能夠獲取足夠賠償的軍功，就會同意對方違約，否則，會強制執行合約。
老先生咬了咬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對面始終微笑的少女，終于做出了決定，「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袁婉瑩站起來，微笑道︰「希望您讓我做的事情不會太難。」
老先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腕上的智腦，彈出了一個屏幕，重新設定了一份協議條款，上面規定，一旦袁婉瑩的實力，達到頂級靈者的水平，就要按照老先生的要求，靈降到一個世界之中。
協議設定的非常嚴謹，其中特別規定了一條，如果老先生提前去世，那麼，袁婉瑩達到合約規定的水準後，協議將會自動啟動。
兩個人很快就新協議達成了一致，就在袁婉瑩即將簽字生效的時候，後知後覺的袁衛終于反應了過來，他直接擋在了姐姐面前，一臉惱怒︰「我反對！」
在他月兌口而出的瞬間，在他的心口，有一枚金色小劍一晃而過，卻無人注意到。
袁婉瑩輕嘆一聲，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連靈者都還不是，我們的這位老先生，明顯已經時日無多了。」
她懷疑，對方會采用拔苗助長的方法，用最快的手段，讓弟弟成熟起來，這個過程，一定會非常的冷酷和殘忍。
袁衛大聲道︰「別當我是傻子，他能等你，當然也能等我！」
協議上不是說的一清二楚！
袁婉瑩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這位老先生願意等她，是看到了她的潛力，對袁衛，對方可就不會這麼仁慈了。
她的眼楮微微眯起，于是，下一秒，袁衛瞬間變成了機器人，同手同腳都走到了一旁，臉朝下扎在了沙發里，只留下兩條大長腿，在空中無力地擺動著。
袁婉瑩轉頭看向了老先生，微笑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簽訂協議了。」
老先生雙眼中異彩連連，欲言又止的開口道︰「人類操控是有後遺癥的——」
袁婉瑩笑容斂起，面無表情的道︰「對！所以如果你不和我簽協議的話，我會讓他變成一個傻子。」
老先生愣了片刻，竟然笑了起來，連聲道︰「好好好，你去的世界，危險無比，就需要這樣的心性！」
袁婉瑩︰「……」
感覺自己輸了！她怎麼可能把弟弟變成傻子！
兩個人迅速簽好協議，目送老先生離開，袁婉瑩才放開了對弟弟的管制，事實上，已經晉升為中級女靈的她，操縱還不是靈者的弟弟，只要小心一點，根本不會傷到對方。
同時，在操縱弟弟的時候，她也意外的發現了一件事情，弟弟雖然還沒有開啟自己的靈魂空間，但是他的真靈，似乎意外的雄渾呢。
隱隱的，還有一股金屬般的銳利感，在和她稍一接觸後就迅速退去，袁婉瑩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換了別人，可能會被直接撕裂。
袁衛得到自由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憤憤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沒等他開口，袁婉瑩曲起手指，看著自己剛做的漂亮指甲，突然問道︰「你看姐姐的指甲漂亮嗎？」
袁衛愣了下︰「什麼？」
袁婉瑩臉上堆滿了虛情假意的笑容，溫柔的道︰「姐姐可以給你也做一個這麼漂亮的指甲喲，還有姐姐的衣服，你覺得哪一件漂亮，姐姐都可以送給你穿呦！」
袁衛立刻反應過來，剛剛老先生說的人類操縱，他已經親身體驗了一把，這個凶殘的姐姐的意思，分明是操縱他，給他涂上指甲，再給他穿上漂亮女裝。
不得不說，袁衛確實是一個聰明的男孩子，他很快舉一反三，想到，涂上指甲穿漂亮女裝也還罷了，姐姐要是在他想上廁所，或者洗澡的時候操縱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