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訓:緣由……

「什麼啊?」伊織面無表情地回道,「S嗎?像對待m一樣對待自己的親哥哥的興趣嗎?」

「都說了是興趣了,你說屬性干嘛?」耕平有些無語地吐槽。

「莫非…」愛菜突然想到了什麼,「是…繪畫嗎?!」

「怎麼可能!」伊織擺了擺手,不屑地回道,「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可從來沒見過那小子畫畫。」

「那麼,我換個問題吧,」阿梓話鋒一轉,盯著伊織,笑問道︰「伊織,按照你那麼說,跟伊之助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你應該很了解他了,那麼,他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

「和食吧?」伊織支著下巴,有些不確定地回道,「畢竟那小子做和食還真的有一手呢。」

「北原,你忘記了嗎?」耕平提醒道,「上次友人一號可是說過那麼一句話哦。」

「什麼話?」

「在你說友人一號的興趣是游泳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

「我記得……那個時候他好像說「你是不是把特長跟興趣給搞混了」…」伊織支著下巴,思索著回道。

「就算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你連伊之助喜歡吃的食物都無法確定,興趣什麼的更是一無所知。」阿梓攤開手嘆了一聲,「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這種事情他不說誰會知道啊!」

「就算以前不知道,但是這次伊之助送大家畫展門票的時候也應該明白了吧?」阿梓接著說。

「確實,收到門票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才對。」耕平抱起手,點了點頭附和道,「順帶一提,我在收到門票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友人一號的兩個興趣之一是繪畫這種事!」

「兩個興趣?」伊織疑惑地看向耕平。

「抱歉,剩下的一個看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耕平閉著眼楮輕輕地笑了笑,「由于一些不可抗力,我不能告訴你們,但是興趣之一是繪畫這種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

「是的呢,伊之助君之前還送給我跟千紗自己畫的很棒的風景畫呢。」奈奈華有些感慨地說。

「我……對我的弟弟一無所知。」伊織突然有些失落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一無所知,也無所謂了,我想伊之助也不會介意的。」阿梓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臉頰,「真正惹他生氣的還是你在畫展的時候說的那種話。你…在不經意之間否定了對于那個孩子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這時,伊織才反應過來,表情微微一變,雙手抱著腦袋喃喃地說︰「這樣啊……竟然是這樣!我…應該早點明白的才對!任何人都不想被別人小看自己的興趣,我卻…」

「其實…應該也不止是這個原因,但是算了,已經提醒到這里就可以了。」阿梓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吐槽,「話說你們兄弟還真不知道該說是像呢還是兩個極端呢,在某些方面同樣遲鈍到不行,但是又有一些方面就像是兩個極端……」

「我…不會道歉的!」伊織突然出聲道,「我那些話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態度太差了!根本就不像一個弟弟應該有的態度!」

「某些孩子氣的地方也一模一樣呢,」阿梓聳了聳肩,而後上半身趴伏在桌子上,單手撐著臉頰,直直地盯著伊織,「但是…伊織給我的感覺也不像是一個哥哥呢,相比起伊織,我倒更覺得伊之助更像哥哥一點。」

「確實呢。」一旁的阿壽與時田對視一眼後同時抱著手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伊織白著眼反駁。

「說起來伊織好像不知道呢,」阿梓看向愛菜與奈奈華,「伊之助為了伊織與耕平向瑪莉亞道歉那件事……」

「哎?為了我們道歉?」伊織與耕平同時疑惑地看向阿梓。

「哦!想起來了!」愛菜突然想到了什麼,「伊之助去國外大學做短期交流的時候,跟奈奈華姐還有阿梓學姐以及古手川去那邊的時候,聊起伊之助的時候,瑪莉亞小姐說初次跟伊織與耕平相見後,伊之助為了你們兩個只穿著短褲的事情向她道歉並懇請原諒,還說了「他們兩個不是什麼奇怪的人」類似于這樣的話。」

「友人一號還做了這種事情嗎?!」耕平驚訝道。

「那都是身為弟弟的他應該做的!」伊織抱起手不屑地說,不過語氣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強硬了。

「然後再算上這次,在畫展里為伊織打發走工作人員的事情,」阿梓接著說,「無論怎麼看,伊之助都更像是哥哥呢。」

「那是因為…」伊織還想辯解,不過最終還是沉默了。

「這下…你應該稍微明白那個孩子是怎麼樣的性格了吧?那個孩子比誰都要細心,比誰都要在意家人,還有現在,因為很重要的東西被重要的家人否定,所以比誰都要傷心這種事……」

伊織啞口。

……

下午五點鐘,伊織一個人坐在GrandBlue店後靠著海邊的亭子里,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著大海。

「給。」不知何時到來的阿梓將一罐啤酒放在了伊織的面前。

「謝謝,阿梓姐。」伊織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還在煩惱嗎?」阿梓坐了下來,喝著啤酒看著大海,語氣隨意。

「我…果然是個差勁的哥哥呢。」伊織嘆了一聲說。

「是呢,各個方面都很差勁。」阿梓附和一聲。

「就連阿梓姐也這麼認為。」伊織哭喪起一張臉。

「但是,那個孩子可能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哦。」

「哎?」伊織的臉上明顯地愣了一下。

「還記得伊豆春祭時候的事情嗎?」阿梓問,「就是為了愛菜在男競上整網球社社長的時候。」

「那件事情怎麼了?」伊織疑惑道,「話說是妝尸獸告訴你的嗎?」

「不,是伊之助告訴我的,在學園祭第二天頒獎典禮的時候告訴我的。」

「他?!」伊織發出驚訝的一聲,「他應該不知道才對吧!」

「不,那件事情,他可是從最開始就知道的。」

「怎麼可能!」

「事實如此。」阿梓聳了聳肩,「話說你知道頒獎典禮結束之後那孩子是怎麼說的嗎?」

「那個時候,他可是想要跟千紗一起干掉我呢!」伊織咬牙切齒道。

「那個又是因為別的事情了…」阿梓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而且,那次的事件說到底也是你考慮不周到,如果能在上台前跟千紗解釋一下的話,千紗或許會因為可憐愛菜的緣故,不會那麼生氣哦。」

「哎?!真的嗎?!」伊織驚訝道,「真的不會那麼生氣嗎?!」

「你……做事總是考慮不周全,」阿梓無奈地笑了笑,「女子選美大賽結束後,千紗可是遭到了很多騷擾哦。」

「還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千紗是為了誰才參加的選美大賽?又是因為誰才遭到了騷擾?」

「是……因為我們。」伊織想了想,便得到了答案。

「嗯,沒錯,就是因為你們。」阿梓點了點頭,「但是在千紗遭到騷擾的時候,你跟耕平都在爛醉,然後代替你們兩個趕走那些煩人蒼蠅的是…」

「是…伊之助。」伊織接過話來,表情復雜。

「沒錯,是伊之助。即便嘴上說著討厭哥哥,但是還是幫助你們做了那些事情。」阿梓點了點頭,而後豎起一根食指表情認真地說,「甚至那個時候,他說「只要眼前有人在哭泣,不論是美人還是濃妝怪,就會把其他的事情棄之不顧,然後去想辦法讓那張哭泣的臉上重新顯露出笑容,哥哥的這一點我並不討厭。」」

「我…有那麼偉大嗎?」伊織捏著下巴思索著回道,而後表情一喜,「我在伊之助的心目中竟然是這麼偉大的形象嗎?!」

「但是啊,伊織…」阿梓轉過頭看向伊織,「既然能夠注意到並去幫助愛菜,那為什麼以前的時候,伊之助在面對無數次跟愛菜同樣遭遇的時候,你卻都沒有注意到並去幫助他呢?明明跟伊之助是同一個學校吧?又為什麼會忘記千紗會在選美後被男人騷擾的事情呢?」

「他們不說…這種事情誰會知道……」伊織還在逞強。

「這種事情即便不說也應該明白的吧?」阿梓反問道,「而且…你自己不也說你是哥哥嗎?還是說…你只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承認自己哥哥的身份?」

「當然不是了!我……」

「這種事情說到這里就可以了,伊之助也並沒有在意那些事情,因為相比起你對那個孩子的不了解,伊之助對你還是非常了解的。」阿梓話鋒一轉,「但是…這次不一樣,你在某種意義上,直接否定了那個孩子的所有,真正意義上的一直以來的所有。他說出那種話,其實都是意料之中。」

「我…那個時候只是一時順嘴了而已。」伊織弱弱地辯駁道。

「順嘴說出了真心話…」阿梓單手撐著臉頰,看著伊織的臉,補充道。

伊織再次趴到桌子上哀嘆了一聲︰「阿梓姐,我…該怎麼辦啊?道歉的話…感覺很難被原諒呢,我還是第一次惹他這麼生氣……」

「你…還記得你在畫展里說的話嗎?」阿梓開口提議道,「如果記得的話,可以去試試看哦,說自己也能畫出來那種畫的事情。奈奈華之前跟我說,你之前小看潛水的時候見識過海底世界就不再小看潛水了,那麼這次…同樣的去嘗試一下吧,如果不去嘗試,就只是單單去道歉的話,我覺得用處不大。」

「阿梓姐…」伊織不禁睜大了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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