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蒼浩跟鄭躍軍是對手,但鄭躍軍卻給蒼浩幫過忙,在表面上對蒼浩更是恭敬有加,搞得蒼浩不太好意思下手對付鄭躍軍。
先前蒼浩讓鄭躍軍辦過兩次事,鄭躍軍都非常完滿的完成了。
就比如整治海天娛樂,車海軍當時聯合黨羽對抗蒼浩,鄭躍軍充分調查之後,直接拿下車海軍的黨羽,讓車海軍從此之後老老實實在不敢跟蒼浩作對。
蒼浩事後想了一想,覺得如果經偵支隊長這個位子上換做其他人,還真未必能把事情做得這麼圓滿。
這一次曹氏地產的事情,鄭躍軍肯定會幫忙,雖然蒼浩不太願意求助鄭躍軍,但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蒼浩立即打通了鄭躍軍的電話,鄭躍軍接起來直接就問︰「不知道蒼總有什麼指示?」
「不倒翁,你好。」蒼浩呵呵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
「你只要給我打電話就肯定是有事。」嘆了一口氣,鄭躍軍有點失落的道︰「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給我起了一個外號……」
「你是說不倒翁?」蒼浩笑著搖了搖頭︰「鄭隊,你我都知道,這個稱呼用在你身上名副其實。這麼長時間了,廣廈幾經風雲變幻,掌權者換了一茬又一茬,唯獨你始終還是你。」
「謝謝夸獎,如果這算夸獎的話……」鄭躍軍呵呵一笑,非常坦然的說道︰「我在官場這麼多年,別的東西沒學到太多,唯獨生存技能還是有一些的。在你看來鄒峰是我的舊主,但在我自己看來其實我也只是獲得鄒峰的賞識和提拔,只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干出成績,換作其他領導也一樣會賞識和提拔。正因為我跟鄒峰沒什麼利害糾葛,所以鄒峰倒台沒有連累到我,鄒峰的親信倒霉的可不在少數。」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你不是鄒峰的親信?」
鄭躍軍義正辭嚴的說了一句︰「生存技能最關鍵的一條就是永遠不要給任何人做親信。」
「沒想到你還挺會唱高調的。」呵呵一笑,蒼浩轉而說道︰「好了,高調沒必要唱了,因為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不管別人怎麼說也會堅持自身判斷。只說眼下吧,我與噢事情確實要麻煩你,希望你能調查一下曹氏地產的采購總經理。」
「沒問題。」鄭躍軍直接就答應了,根本也不問蒼浩為什麼要調查這個人,只是問︰「你是想讓我怎麼處理,只是敲打一下,還是干脆拿下?」
「直接拿下。」
「好。」鄭躍軍繼續答應︰「兩天之內我給你消息。」
「那就辛苦你了。」
「談不上辛苦……」鄭躍軍呵呵一笑,隨後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說道︰「你也知道,我還是很願意給你辦事的,因為給你辦事便于我自保。」
蒼浩長呼了一口氣︰「你很聰明。」
「我也承認自己確實不笨。」鄭躍軍又是呵呵笑了笑︰「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說吧,廖家珺前段時間一直調查我,還暗中派人監視我。」
鄭躍軍說的這件事,就是先前警務高官自殺,廖家珺懷疑鄭躍軍有嫌疑進而暗中進行調查,很顯然鄭躍軍已經覺察到了。蒼浩呵呵一笑︰「可你現在不好使好端端的嗎。」
「對啊。」鄭躍軍緩緩點了一下頭︰「如果我不夠干淨的話,以廖家珺嫉惡如仇的脾氣,一定會生撕了我。」
「其實你跟我說這個沒有用。」蒼浩緩緩搖了搖頭︰「我沒有能力干涉警務系統內部工作,也不想干涉,廖家珺怎麼處理你的事情,我更是無從過問。」
鄭躍軍長嘆了一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廖家珺如果鐵了心要找我的麻煩,最後一定會找出來的……」頓了一下,鄭躍軍又道︰「就算我再怎麼干淨,也抵不住別人雞蛋里挑骨頭,你認為呢?」
蒼浩反問︰「難道你認為廖家珺會栽贓陷害你?」
「就算廖家珺不會,不能保證其他人也不會……」鄭躍軍說到這里,緩緩搖了搖頭︰「畢竟我是鄒峰的殘渣余孽,有的是人想要搞掉我。」
「你過去自我保護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過去不等于現在。」鄭躍軍繼續不斷地搖頭︰「這一次廖家珺調查我,也算是給我提了一個醒,或許我應該另作打算了。」
蒼浩饒有興趣的問︰「什麼打算?」
「我想離開廣廈警務系統。」
「自己創業?」蒼浩嘉許的點了點頭︰「那就祝你前程似錦!」
「我這輩子除了當警察,不會做其他的事情,所以離開運河城,我只能繼續當警察。」
「听起來你好像已經有方向了。」
這一次鄭躍軍是點了一下頭︰「對。」
「去哪?」
「運河城。」
「什麼?」蒼浩頗為吃驚︰「你要去運河城當警察?」
「沒錯。」鄭躍軍十分肯定的告訴蒼浩︰「廣廈有很多警察辭職去了運河城,現在那邊發展的都很不錯,我也想過去闖蕩一下。」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知道你在運河城有很多關系。」鄭躍軍呵呵一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希望你能在運河城那邊給我安排一下。」
「讓你繼續當官?」
「能當官當然是最好的,如果實在不行,你也不要太難為……」頓了一下,鄭躍軍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總之我就是想要去一個有前途的地方。」
鄭躍軍沒明白說蒼浩應該怎麼安排自己,不過言里言外的意思,顯然還是想要當官。
經偵支隊畢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權力部門,鄭躍軍執掌經偵支隊這麼久,如果去了運河城另謀發展,肯定是不安心當一個普通警察的。
蒼浩還真是沒有想到,鄭躍軍竟然向自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所以才說鄭躍軍這個人著實不簡單,非常懂得利益交換原則。說白了,自己給別人做了事情,別人也應該給自己幫一個忙,這是整個社會不二的通行法則。
蒼浩當然有能力給鄭躍軍安排成為高官,很顯然鄭躍軍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另一方面,鄭躍軍既然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顯然是在運河城已經鋪墊了一些關系。換句話說,鄭躍軍肯定在運河城有不少人脈關系,否則不可能貿然要求調去運河城,沒準這件事其實已經暗中策劃很久了。
蒼浩進一步想起了譚孝生,龐勁東曾經介紹過,譚孝生原來是深州警局局長。
深州警局局長原本是鄭躍軍,當年鄒峰把鄭躍軍帶到廣廈履職之後,譚孝生接替鄭躍軍的位子當上了局長。後來因為鄒峰倒台,譚孝生深感仕途險惡辭職去了運河城,這個前文已經說過了。
真正重要的在于,鄭躍軍和譚孝生全都是深州警務系統出來的,這兩個人應該是共事過的,原本也認識。
據龐勁東介紹說,在運河城警務系統,如果譚孝生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尤其是中層干部有相當一批都是從廣府省警務系統來的。而這些中層干部當中,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其中很多都跟鄭躍軍互相認識,鄭躍軍在運河城有足夠的人際關系,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在運河城混得風生水起。
蒼浩意味深長的問道︰「如果我不給你幫這個忙,你也不會給我幫忙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鄭躍軍狡獪的笑了起來︰「該給你幫忙還是會幫忙的,畢竟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就算不是朋友,也是老相識。只不過呢,我希望你可以適當考慮一下我,我一直在努力給你幫忙,希望你能適當幫一下我。你我都知道,廖家珺既然不待見我,再加上我還是鄒峰提拔起來的,在廣廈已經沒有任何前途了。人嗎,總是希望自己能干點事業出來,我歲數也不算太老,為什麼不去院方開闢一片新天地呢?!」
「我答應你。」蒼浩點了點頭︰「幫我把采購總經理這事兒辦了,我就把你的事情辦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蒼浩點了點頭︰「我這人做事是非常講信用的,這你應該知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幫你做到。」
鄭躍軍欣慰的笑了︰「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蒼浩笑呵呵的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給我幫忙,我也確實應該為你做點什麼了。」
「不知道我去運河城……會做什麼工作呢?」
蒼浩反問︰「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我現在是負責經偵的,當然對經偵工作最為了解……」頓了一下,鄭躍軍又道︰「不過,我在深州警局當過局長,警務系統其他工作我也熟悉,不管刑偵、技偵、網監還是反恐,我都可以干。」
「這個我需要考慮一下,也需要跟運河城方面研究一下……」蒼浩告訴鄭躍軍︰「你想要去的 崗位,未必有空缺,我總不能把你硬塞進去,那麼對別人也是不公平的。」
鄭躍軍立即道︰「只要不是閑散的部門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