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朕不介意換一個丞相

作者︰熒桃燊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寅時三刻,天已經是蒙蒙亮,許是知道今日的大喜日子,就連太日也變得格外金黃魅力,而整個皇宮也在這時漸漸地熱鬧起來。

代離玥一晚沒睡,精神卻一點也沒落下,知道今日非折磨死她,代離玥也不懊惱,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小若的到來。

而另一邊,皇帝代間君因為近日的種種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天天只能待在御書房中與各種煩心事為伴。

今日是小女代離玥的生辰,按理說沒有早朝他倒是大可不必起這般早,但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竟然比自己的女兒還要緊張,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代離玥,因為不知為何,最近他的心里總是隱隱不安。

「皇上,您醒了~」皇帝的動作不算大,但是伺候的奴才定然是不能睡得太過,特別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奴才。

大總管張進從地上爬起,微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帽子和衣物,便吩咐著小太監們伺候皇上洗漱。

「皇上,昨日柳丞相柳大人在御書房外跪了一晚上。」張進小心的站在皇帝身邊,靜靜感受著代間君的變化。

果然,代間君一听柳丞相幾個字,原本還算喜悅的臉上沒了半分神情,「他這是干什麼?威脅朕?」

「奴才也不敢妄自菲薄,許是因為柳家小姐一事而來。」張進常年伺候代間君,代間君在想什麼他倒是也能模得透,昨日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知曉,只是可憐了小公主才十歲就被人算計差點要了性命。

幸好皇帝疼愛代離玥,雖然沒有樣貌,也沒有半點學識,但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還有皇帝的保護,倒也是算是能安穩度過一生。

「哼,消息倒是靈通。」代間君眉宇間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張進知道代間君生氣了。

「皇上息怒,」張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昨日事情之大各國使臣都已知曉,也難怪柳大人會連夜趕來。」

「傳進來。」代間君最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便直接去了書房正廳,坐在了高位。

柳丞相昨日亥時三刻便已經到了皇宮,到此時已經是四個時辰,五十多的年紀倒是讓他有些撐不住。

被帶進書房的剎那間,柳文辭的身體竟有些止不住的抖動起來,他咬了咬牙,沒敢看上座的皇帝,畏手畏腳的來到皇帝面前,低著頭行了禮,「微臣,參見陛下。」

代間君沒有看他,抿嘴一口氣喝掉了一杯茶水,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來,仿佛絲毫沒有看見柳文辭一般。

柳文辭也不敢說話,一個勁的低著頭,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害怕,額間開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痛,柳文辭在心里一邊罵著女兒的不懂事,一邊又擔心因為此時而牽扯一家老小。

「柳丞相,好大的膽子!」代間君依舊沒有看柳文辭,只是那那顆心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看奏折。

「皇上恕罪,臣…臣不敢!」柳文辭自然知曉代間君說的什麼,只不過,自己定不能讓自己想的那種最壞的結果發生在柳家!

「不敢?朕,念今日乃永福公主生辰,給你柳家一個情面,未曾抓捕柳橙欣,你,倒是連夜趕來,跪在朕的書房外,威脅朕。你還有何不敢?」代間君說著,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手里的奏折也隨聲而落砸在了柳丞相的臉上,一瞬間,右邊臉直接被砸出一個傷口,血流不止。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不敢啊,臣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威脅陛下啊…」柳文辭顧不上自己的臉,一個勁的磕頭謝罪,自己也是真蠢,偏偏趕上這個節骨眼上來見皇上,今日是十三公主的生辰,各國使者都在,若是真惹的皇上不開心,今日便是他們柳家的忌日!

「柳文辭,柳橙欣殘害皇家子嗣,這是大罪,你可知?」代間君的威嚴實在有些耀眼,柳文辭竟無力抬頭。

「皇上…是臣教女無方,臣領罪,只是小女尚且年幼,什麼都不懂…」

「哦?當真是什麼都不懂?朕倒是沒見著什麼都不懂的人竟會聯合一幫烏合之眾商討謀害皇家子嗣的!」」代間君只覺得眼前的柳文辭竟有些格外的礙眼,「朕,給你三個選擇,要麼滾,要麼好生宴請,呵,朕也不介意換一個丞相!」

「皇上,皇上臣知錯了,皇上。」柳文辭心里一緊,他知道這事本就是大罪,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被降罪的命運。

雖平日里自己的女兒如何作他都不會插手,畢竟這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但是這次她竟然是謀害代離玥的直接凶手,怕是皇帝肯放過她,太後也不見得會放過她!

謀害皇家子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若真是計較起來,連他柳文辭的性命也不會讓存在,自己的大女兒在宮里雖不及皇後,卻也是貴妃的位份,想必皇上也不會不念及此情,他已經做好被降官職的準備,只是自己的小女兒…

罷了,保全一個人和一家人,自然是後者重要!

「罷了,朕今日高興,大赦天下,便放你一馬。柳文辭,今日你最好將你的女兒看好,好自為之!」代間君怎麼能不知道柳橙欣那個女人有多大膽,若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喜歡她,當真是第一次無禮,便可當場杖斃!

「謝皇上,謝皇上!」柳文辭知道皇帝是在給他機會,當然這並不包括會放過柳橙欣,只到時在貴妃面前說上幾句好听的,貴妃在向皇上求求情,說不定皇上一時心軟饒了她的性命也說不定!

柳文辭走後,皇帝便去了永壽宮給太後請安,卻正巧踫上已經到了的代離玥。

「玥兒?你怎麼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果然,一看見代離玥的模樣,皇帝方才所有的陰雲全部消散在天地之間。

張進也是吃驚,平日里小公主可是最能睡懶覺的,怎的今日起這麼早,還主動來了太後的宮里。

「這小丫頭今日,哀家也是覺得吃錯藥了,哀家還沒醒呢,茹浮說她便到了院子里,也沒說叫醒我,就這麼生生等著哀家醒來。」太後是個眉慈目善的中年女人,雖已過去大半個年華,卻仍舊風味猶存,只是身上卻多了常人不及的氣質。

代離玥坐在太後身邊,乖巧的挽著太後的臂膀,听著兩個長輩的話,代離玥卻突如其來的一個哈欠。

在場的人卻沒有一絲責備,反而怯怯的笑出了聲。

這代離玥在代國也算是風生水起,因為除了爹爹和哥哥姐姐疼愛她,就連這個世界上最威嚴的太後夜市一心向著她。

太後最是護短,代離玥在身旁,即使是代間君也不能說她一句,實打實的護犢子。

「瞧你,定是因為起得太早了,哀家也不用你過來請早安,你要是不好了哀家會心疼的。」太後慈愛的捏了捏代離玥的臉,又看了看茹浮,臉色卻是嚴肅了不少,「茹浮,帶小公主下去休息休息,宴會還早,不用擔心誤了時辰。」

「是,太後。」

代離玥還想說些什麼,但突然眼前一黑,腦瓜子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暈乎乎的,好吧,果然沒睡覺還是不行!

代離玥被帶下去了,睡在了太後的宮里。

代離玥一走,太後便恢復了之前的嚴肅樣,「皇帝可判了柳家一案?」

「回母後,今日是玥兒的生辰,兒子並未作出嚴懲。」代間君恭恭敬敬的,著實不像平日那個威嚴的皇帝。

太後點點頭,頗有深意的念出幾字,「大赦天下?皇帝還是那麼年輕。」

「母後,兒子只是不想在玥兒的生辰上等此事一過,兒子自有打算。」代間君怎麼不知道太後的意思,只不過他不想讓代離玥的高興的日子里添幾分晦氣。

「那個柳家之女,留著也沒什麼用,至于柳文辭,看在貴妃的面子上,貶為庶民。你看怎麼樣?」太後眯著鳳眼,眼中寫滿了殺意。

代間君一驚,太後什麼時候這般殺生?當年母後還是皇後的時候,便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惠,平日里更是對後宮的各位娘娘小主照顧有加,從不參與後宮爭斗之事,可如今

「母後,兒子想,柳文辭身為貴妃之父,也位居高官,在朝堂上的勢力也是最高的,說不定與他各個黨派定不會同意此舉。」代間君並不是不想鏟除柳家,畢竟柳家的野心他也是能夠看到的,說必定哪天他就會造反。

但,他必定結黨營私,此刻還不是鏟除他的最好時機!

太後自然是個明白人,她知道皇帝的意思,但是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怎能讓他輕易月兌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皇帝,也切莫傷了玥兒的心。」

「兒子知道,兒子定會給玥兒,給母後一個滿意的答復。」

「皇帝可有查明皇後一案?」太後坐在高位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下的青色,倒是心疼不少,「這幾日辛苦你了。」

「兒子不苦,只是皇後一案,兒子有太多疑慮。」代離玥一走,代間君臉上的疲憊盡顯,但是自己作為一國之君不能倒在此時。

「哀家和貴妃多少也調查了些此事,哀家總覺得這心里面不太踏實。」太後皺起眉頭,難色盡顯于臉上。

代間君點點頭,「的確,玥兒之前所中之毒來自于靈國,但,左家之女左蓓雲並未接觸過靈國任何一位使臣,相反,在一個月之前,她曾經在花滿樓接待過來自啟仕國的一個商販。據探子來報,整個花滿樓都被他左家承包。」

「你的意思是說…但是左蓓雲的堂哥在啟仕國做生意…」太後原本是想說左蓓雲也許是和堂哥見面,但是若真如此,為何要如此以禮相待…

想著,臉上露出一抹難看的顏色,「他倒是不避諱,整個左家可都有參與?」

代間君搖搖頭,「並未查明,如今也只是兒子臆測,並沒有證據證明左家通敵叛國。」說著,代間君又看了看太後,「這左家也算是母後的遠親,若真是…」

「不必避諱哀家,皇帝只管放手去做。」太後知道兒子在乎他的感受,但若左家真是通敵叛國,那留著也沒什麼用!

皇帝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若真是啟仕國所為,這栽贓陷害的本事到也不小,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綁架皇後能得到什麼呢?

「代國,一向以太卜之事為重,三十年前,老國師就說過,代國必定會有一天女降生,傳說,得天女者得天下。如今看來…」」太後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冰兒?」代間君皺眉,「這可是代國的國家機密,他國怎會知道?」

太後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了看手上的佛珠,「天女一出,萬物復蘇。得天女者的天下,血流成河。」

「或許,還未曾有人知曉冰兒就是天女,抓走皇後必定是權宜之計。若,此秘密一出,那哀家想日後必定天下大亂!」

代間君沒有說話,靜靜地思考著太後的話,喝了口熱茶,便離開了永壽宮。

「張進,一會月兒醒了,將朕做給她的衣物全數送去。」代間君再次來到書房,批閱起了奏折。

「皇上果然最疼愛小公主,什麼都想著小公主。」張進一邊給皇帝到起熱茶,一邊又討好般的拍起了馬屁。

代間君笑了笑,緊皺的眉頭也總算是有了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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