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組建勢力,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先說人手,就省城的那些烏合之眾,真要排兵布陣,白刃見血,我和葉陽兩個人就能屠了他們門派。這些人招來有什麼用?」
「退一步講,就算我壓服了他們。他們肯定會有別的心思,真要出工不出力,更容易壞事。我可沒工夫,天天跟他們斗心眼。」
我聲音一頓道︰「組建勢力,最好的辦法是開宗立派。師徒之間的關系,總比大哥小弟保靠一些。」
「但是,開宗立派需要的時間太長,至少要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宗門才能見些起色。」
「想要短時間內組建勢力並不現實,我看這件事兒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老劉听完也點了點頭︰「那咱們總得改換門庭吧?你們不認自己是棺材門弟子,出去之後總不能再報棺材門的名號了。咱們總得有個自己的名號吧?」
「叫陰陽道!」聶小純第一個蹦起來起哄。
「陰陽道是小鬼子的東西!不能用!」我差點栽倒在地上。
聶小純嘟囔著道︰「你那黑白宗也不咋地,听著跟熊貓似得。」
葉陽道︰「就叫兩界堂吧!」
什麼兩界堂?我听著都覺得別扭。
可是葉陽說話了,聶小純贊同,老劉不反對!雲裳說她是租客。跟過來的風若行說自己不能隨便給意見。
我只能掐著鼻子認了。
老劉當天就做好了兩界堂的招牌掛在督軍府的大門上,葉陽還寫了一幅對聯︰「白日暗行俠義事,月照江湖兩界堂。」
這都什麼跟什麼,狗屁不通啊!
我唑著牙花子把對聯掛上去,就開始慶功宴。
那天的菜是風若行做的,我心里不痛快就多了句嘴︰「這個醋溜白菜誰做的?忘了拿刀拍了!」
聶小純白了我一眼︰「只會吃,不會做的人,講究還不少。」
我也知道說錯話了,趕緊站起來︰「我去買點飲料,你們先吃!」
我一走,風若行就放下了筷子︰「李魄不會做飯?」
「別提了!」聶小純捂著臉道︰「他做過一次飯,我的天,那菜做的個個都是黑的,要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搬了一桌子煤球呢!」
「不對!」風若行道︰「做大白菜之前,用刀拍兩下,拍斷了白菜的縴維,更容易入味。他連這個都能吃出來,說明他在吃上是行家。行家會吃,未必會做,但是肯定不會犯低級錯誤。」
「那天他做完菜,自己吃了沒有?」
「吃了啊!」聶小純道︰「全都吃光了,我當時都懷疑他沒有味覺。」
風若行狡猾道︰「你想沒想過,李魄是故意拿醬油代替了咸鹽,把菜全都做黑了!」
聶小純當時就火了︰「他是為了逃避做飯!我找他去!」
「別!」風若行笑得就像一只小狐狸︰「你這麼找他,他肯定不會承認,不如,我們試試他。我們這麼辦……」
我回來之後被嚇了一跳,桌子上的菜全都沒了,就剩下菜湯了。葉陽他們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我還以為家里遇上強敵了呢?
好在,桌子上還有張紙條︰「我們逛街去了,你自己解決午飯!」
「解決個狗屁!」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盤子,干脆把剩下的涼飯拿出來,把菜湯往飯里一倒,幾個菜燴在一起用微波爐一家熱,扣在飯里就吃了。
那時候,我不知道聶小純他們在屋里裝了攝像頭,人都躲在監控室里看我在-干什麼。
雲裳看我吃湯泡飯,忍不住攪著手指道︰「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覺得李魄有點可憐。」
「不對!」風若行得意道︰「李魄確實會吃,蓋飯這個東西,就得用涼飯、剩菜,才有滋味。他嫌飯不涼,特意用內力給飯降了溫。」
「還有,我們留下的菜湯有七八種,他只挑了一種菜湯倒在飯里,這樣會讓泡飯更有味道,又不會把各種味道混在一起。他是高手!」
「咱們先別出去!等著看他晚上做什麼飯?」
我後來知道當時的事兒,差點沒氣瘋了!
這麼一群人都是瘋子,為了整我,硬是在三樓憋了一下午連門都沒出,守株待兔一樣等著我往牆上撞啊!
我一覺睡醒,天都黑了,他們誰也沒回來。
我一合計,他們不回來在外面胡吃海喝,我怎麼也得對得起自己吧?干脆往廚房里一鑽,擼起袖子做了兩個小菜,抻了一大碗面。
我這邊剛把面條盛出來,門外呼啦進來一大群人,我面不改色的道︰「都回來啦?吃飯了沒?我剛點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