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周已經快要過去了,從明天開始就要進行本周的第一場考試了。」斯可林在講台上說道。
考試?這玩意兒不是只有一學期完了才會進行的嗎?本周的第一場考試?是指每周都要考的意思?幽冥一手撐著臉盯著黑板暗想著。太久沒上學了都不記得流程了,還是說皇城的學校跟別的地方規模有所不同?話說我以前考試分數是多少來著?唔,不記得了。
一旁的星渡注意力始終只放在幽冥身上,星渡偷偷地打量著幽冥的側臉,這張如今近在咫尺的臉,第一次被笑著注視,是在什麼時候呢……好像從沒試過呢。曾經覺得自己應該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幽冥如此不待見自己,真是不長眼楮。
自從那天幽冥溜到隔壁宿舍後就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如今這處境,很是微妙,情敵不是情敵,喜歡的人卻像是情敵。但現在,原來只是因為自己身份低微,對方看不上麼……盡管星渡不吃階級制度這一套,但在幽冥面前,還是感覺到了自卑感。如果真是這樣,那至今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意義何在。
「那麼你們就趁今天多復習,好好準備明天的考試吧。」斯可林說完把教材收起來在桌子上抖了抖,干淨利落地走了出去。
「幽冥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哦。」星渡忍不住向幽冥開口說道。
「你難道學習很厲害嗎?」幽冥瞄了一眼星渡問。
「嗯……還行吧。」星渡說著臉又微紅起來。
真是,天天臉紅個什麼勁,都讓人搞不懂你到底是純情還是濫情了。
「這樣嗎,」幽冥望向天花板,「不過我對成績沒什麼興趣啊。」
「哦……」星渡語氣失落地應道,「但是不及格的話就得補考了啊。」
「我說你啊,」幽冥的語氣很漫不經心,「到底為什麼老是要找我說話?你就沒發現因為你對我的態度讓我在班級里過得相當辛苦嘛?」
「我知道啊,」星渡的聲音很小聲,「就是因為顧忌到你所以我才一直忍著不找你說話嘛,可是在宿舍你又完全不理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總做讓我討厭的事情。」
「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還是……」
「打住打住,」幽冥打斷星渡的話,「我不想听這些。」
「唔…」星渡內心一痛,別過了頭。小聲地問道︰「那幽冥有喜歡的類型嗎?」
「嗯?」
「我是說……」星渡的聲音依舊很小聲,「除了羽星之外的類型。」
「都差不多吧,」幽冥思考了下答道,「也沒有特別喜歡的。」
「性格呢……」
「溫柔賢惠的。」
「那你介不介意……」星渡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遲遲說不出下半句。
「我討厭難纏的人,動不動就哭的人,自大的人,花心的人,還有太過不矜持太過主動的人。」幽冥一口氣說了許多話,「除此之外都不介意。」
「我……」星渡當然知道幽冥列舉的這些全是在說自己,「如果幽冥你不喜歡這樣的,我以後會改掉……」
「所以……能不能……」
「不能,我喜歡的是女性,而且最好是身材好的那種,你懂嗎?」幽冥上下瞄了一下星渡說道。
「……」听到幽冥這麼說,星渡心里開始難受起來。 「那羽星不也一樣……你就沒有拒絕他……」
「我跟小羽的關系,你不是一早就清楚著的嗎,」幽冥說道,「都這麼久了,你也該停止了。」
「真就一次機會也不給……?」
「感情的事又不能勉強。」幽冥說道,「所以以後不要再對我做那種事情了,只會讓我更加厭煩你。」
「但我是真的喜歡你,這樣也不行……?」
這突然的告白,使得幽冥沉默了。
「就算是偶爾的也行,就算只能偷偷地躲著也行……」
「你別這樣,讓我一下子適應不來。這根本不像你。」
「那你說倒是說說怎樣才像我?」星渡低著頭,「如果你失憶了又怎麼會知道曾經的我是怎樣的?」
「高高在上,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到處拈花惹草,還喜歡跟小羽作對,捉弄我。即使我沒記憶也能猜測得出吧?」
「可你又討厭那樣的我。」
「別說了,我不想听。」幽冥直接喊停。
「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麼……」
幽冥听後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出來了,說道︰「就當那樣吧。」
听後星渡便不再說話。這可能是幽冥與自已談得最長的一次了。
「但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當普通朋友。」幽冥見星渡沉默後,像是在試圖挽救什麼一樣說道。
「普通朋友是指多普通的朋友?」
「就是像現在這樣可以隨時聊天的這種。」
「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星渡表面笑得很溫柔,手卻緊緊地捏住幽冥的手,「羽星能得到的東西我一個也不能少,要比他還要得到更多才行。」
「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你要是敢一直冷落我,我就在全校宣告我們的關系,讓你只能躲在我的身後讓我保護。」
「你瘋了嗎?」幽冥開始害怕了,周圍已經的不少同學的目光集中過來了,並伴隨著細細的討論聲。
「我知道你很想安靜地過日子,但如果在我盡量滿足你的前提下,你不給予我回應的話,那麼我們就同歸于盡吧。」
「你快點放手啊……」幽冥扭動著手臂,「大家都看過來了。」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你。」星渡邊說邊湊過來。這事情他根本無所謂。
「要是讓小羽知道的話他會打死我的……」
「那你以後只能跟著我了。」星渡說道,「因為只有我才能讓你不被羽星打死。」
「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幽冥一臉驚恐都要哭出聲來了。
「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變態嗎,那我就是變態好了,你跟變態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星渡此時已經將臉埋到了幽冥的頸窩里,輕輕地磨擦著。
教室的目光已經全部集中過來了,這光天化日的,也太明目張膽了吧!竟然讓全校的風雲人物在課堂上做出這種事情。好幾雙仿佛要噴火的眼神更是讓幽冥的內心哭爹喊娘的。
星渡就這麼一直靠著幽冥,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幽冥劇烈的心跳聲傳達到自己的身上,他明白自己無法回頭,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你要是負我,我也會殺了你。」
「我知道了……」幽冥怯怯地說道,「所以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下課後跟我到別的地方好好談談。」星渡在放開幽冥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第二天考試開始了。幽冥拿著試卷︰第一題,我國目前經濟利潤最大的是什麼?一,酒,二,農副產品,三,礦石,四,酒店。這什麼鬼,不懂,pass。
第二題,社會名流斯諾瓦家族一共幾口人?不懂,pass。
第三題,與我國相鄰的國家是哪個?啊,這題我會,幽冥在括號里填上了答案三的國家名字伽路。
第四題︰pass。
第五題︰pass。
…………
星渡早早地就做完了試卷,托著下巴注視著撓頭模耳想答案的幽冥,發現幽冥空白的答案實在太多了,雖然以前幽冥的成績也很差,但感覺現在更差了呢……那麼差還說不需要幫忙。想到這里,星渡不禁輕笑了出來。
然後等到成績出來後,星渡穩居第一,羽星排在第二,幽冥排在倒數第一,考出了學校有史以來的最低分,這分數只怕是沒有任何一個學生能考得出。滿分五十,四十五分為及格線。文部的考試只有經濟,歷史,地理三個方面的內容,武部則還要加上體能測試。
嘖!果然又是這樣麼……!看著自己名字下方的名字,星渡咋了下舌。如果不注意的話,下次考試說不定自己就是排在下面的那個了!
教室內,幽冥被斯可林罵得可慘了。
「你倒是說說看這種分數是怎麼考出來的?啊?」斯可林甩著幽冥那張只有二十二分的試卷,「你怎麼可以連最基本的國家常識都不懂??」
「就算不知道正確答案,選擇題的能不能隨便選一個答案?沒準就蒙對了呢?留白是什麼意思?分數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不重要嗎??」
幽冥被訓得低頭一言不發,周圍的學生都眼帶嘲諷。一旁的星渡看著心疼又火大,可是也不能隨意發言。只有等到下課後再好好安慰安慰幽冥了。
「留堂!把試卷抄十遍!」斯可林將試卷「啪」的一聲拍在講台上氣沖沖地走了。周圍對于忍不住爆發出笑聲。
幽冥走到講台把試卷拿回座位,一臉的無所謂︰成績對我來說還真的不是特別重要。只是要抄十遍這事情真的挺難搞的。
「喂,幽冥,你難道真的是有錢的爹爹用錢塞進來的嗎?」
「考出這樣的成績也太對不起家人了吧?」
「還是趁早退學回鄉下去吧。」
「就是,考成這樣還有臉跟第一名的星渡大人做同桌,真是不知羞恥!」
哎,這一股校園瑪麗蘇落難主人公的味道。全員,西奈。幽冥在內心翻著白眼,下次,考個及格吧。
「晚上拿回宿舍我幫你抄吧。」星渡對幽冥說道。
「無償?」
「親親。」
「那pass。」
「pass?」
「沒什麼。不用了,我自己抄就行。」
「你總是有事情瞞著我!」星渡不悅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