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于清懷問的這幾個問題沒達到什麼點子上,但顧純已經有點堅持不住了,不想再回答了。

安晚察覺出了她的異樣,想讓于清懷別再問了。

還沒說到關鍵的話題,課間休息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班級里的人越來越多,一進門眼楮就沒有離開過這群人,幾乎都豎著耳朵听他們的講話內容。

隔牆有耳,更何況就是前後桌的座位,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在各忙各事,但心里都特別好奇他們在說什麼。

在一傳十十傳百這些話就開始變味了,話題到這里也就終止了。

「有些事情我只想和安晚說,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只不過我難于啟齒,回答你們這些問題的原因是我相信安晚所說的你們也相信我,我謝謝你們。」

安晚帶著顧純走了,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安晚又開始心疼她面前的這個女孩,她遠遠不知道她之前都經歷了什麼。

李子坤坐在那個位子上還沒走,留下三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心里想的都是顧純剛剛所說的那幾句話。

「你說人一個人不吃飯能死嗎?」于清懷問。

要是這句話放在平常,初儲肯定會回他︰「要想知道答案你自己一個月不吃飯試試看一個月之後你還活不活著。」但現在初儲都找不到話來回他。

「不能,但是生不如死吧。」一個月油鹽不進靠水續命,在座的這三個人都沒有經歷過,更何況是李子坤這樣的體育生每天耗費那麼多體力吃的那麼多。

事實上就是這樣啊,人一個月不喝水行,但是一個月不吃飯大多數人都能挺過來,只不過身體的內部發生了變化,胃會變得不好,消化器官會變得衰竭慢慢地人的身體就垮了。

「其實人胖一點還沒有什麼不好。」于清懷說。

「是啊,也沒人說不好啊。」

李子坤一直也不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安晚送顧純回教室走在走廊里,到了回班級的時間走廊里都是人,有的人靠在走廊窗口的暖氣上聊天。

「最近有好好吃飯嗎?」安晚想和她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最近…沒什麼胃口。」言外之意就是沒有。

其實顧純也想不顧及別人的眼光,恢復自己的飲食,她要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生活,不好好吃飯她根本沒有精力去補腦子學習準備高考。

她呀!還得考上那所大學呢。

可她最近無論是吃飯還是學習都沒有一點精力,這學期來她都沒有好好地睡過覺,尤其是最近噩夢連連,剛剛睡著就被驚醒,接著就是無盡的黑夜…

安晚也終于知道了顧純為什麼當時會在運動會上暈倒,校醫老師也說她營養不良,安晚一開始以為她是不好好吃飯挑食導致的,現在知道了她是快不吃飯了都。

可是安晚沒法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勸她,她沒有吃過減肥的苦,從小她的身體就不好吃不了什麼油膩的口味重的東西,以至于她的身體一直都很瘦弱,她不能以一個瘦子的角度去看曾經是胖子的人,她知道顧純不會把她想歪但是她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這句話說的太對了,即使你再想安慰眼前的這個人,但你依舊沒辦法站在她的角度設身處地地去思考,畢竟她經歷過的痛苦你是沒有經歷過的。

「阿純,我覺得你以前的樣子應該也很可愛。」

顧純有些想不起來以前的自己了,那是一段被封印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她不願意去觸踫。

「可能也只有你這麼覺得了。」悲觀主義者的思想就是什麼事情都不會想到好的方面。

安晚說不出什麼話了。

「我覺得那些人都挺好的。」顧純說的是于清懷他們。

她有些羨慕安晚身邊有這麼一群好的朋友,時刻地關心著她,但顧純又想安晚在她身邊不也是這樣的角色嗎?

「阿純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在愛你的人眼里你永遠是最好的。」

「起碼你在我這里,就是一個很好的人。」安晚在初儲的面前搖了搖手腕上的手表,示意︰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一直都帶著呢。

「安晚,有些話我想說因為憋在我的心里已經太久了,但是我沒有辦法對別說,有些說不出口,如果你願意听我會說給你听。」

「我願意。」真好,在安晚這里顧純總會得到非常堅定的回答。

這是顧純後來告訴安晚的事情,小的時候顧純很胖但沒有胖的太過分的程度只是看上去要比同齡的女生壯實,她小的時候總是可以隨心所欲地買自己喜歡吃的零食,但是大多數都是不能被身體吸收的垃圾食品,久而久之吃的多了,身體的機理發生了變化,慢慢的就變胖了。

起初她也覺得沒什麼,但是身體太過于笨重她總是在班級隊伍最後的一個,慢慢地開始有人對她有了嘲笑,顧純也有些玻璃心受不了別人的嘲笑總是像個受氣包一樣一說就哭,別人看她好欺負就一個勁的欺負她,反正她又不會反抗只是個打碎牙的冤大頭。

後來的顧純體型沒有什麼變化,但相較于其他瘦瘦的女生她也是沒有她們好看的,無論別人怎麼說她也不自卑,她覺得做自己挺好的,別人接受不了那是別人的事,她慢慢地也開始變得強大,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顧純從小就會彈鋼琴,她也喜歡,家里人也支持有這個經濟條件,天分加持興趣愛好引導他小時候關于鋼琴就拿到很多的獎項,在那次表演會上原本定的表演者確實不是她,但是臨時就安排了她她也是被動的那一個。

可她沒有和別人爭沒有和別人搶,沒有給別人使壞整絆子,為什麼就要被別人說搶了別人的東西,她是在氣不過明明是自己的機會她也不會放手,上台時那架表演的鋼琴出現了問題好幾個鍵沒有聲音,這一首完美的歌曲就這樣走了形,一下子她就成了學校里人們的笑柄。

她和被她佔了位置的女生發生了爭執,她沒有欺負哪個女生只是最基本地為自己辯駁,那個女生十分瘦弱在顧純面前光是體格就不堪一擊,她在樓道追著顧純要顧純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顧純說了很多遍事實她都不听,最後懶得和她費口舌轉身就走了,那女生抓著她的手沒想到顧純能轉身一個沒站穩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許多人都看到了那女生摔下樓梯的一幕,就自動主觀代入是顧純推的,顧純百口莫辯,一下子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上。

只是輕輕的磕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問題,鬧到了當時的班主任那里,班主任看顧純為人老師,也看顧純是在委屈,再加上那個老師自己就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最後撒手掌櫃什麼都不管了,直接說兩家人自行私下解決。

顧純家確實有錢,顧純的爸爸媽媽也明事理,對方家里揪著不放也不愛與他們斤斤計較直接用錢解決麻煩的事情,顧純以為給了錢也就能了事了,那女生認識很多學校里混混的人物,知道了顧純家有錢就開始堵著顧純要精神損失費。

一開始顧純也是想拿錢消災,他們要的錢也是不多,顧純能拿的出來,大概覺得顧純是一個好說話的冤大頭,就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找顧純的頻率慢慢增多,也開始獅子大開口起來。

顧純慢慢拿不出那麼多錢,也不和父母要開始拒絕他們可是她的拒絕得到的就是威脅,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就開始在校園里散布有關于顧純的謠言。

沒素質的人多麼慌的話多麼難听多麼扯的謊言向別人說的時候臉都不紅的,他們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會給別人帶來多麼大的傷害,但他們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不惜讓別人守到傷害不擇手段。

這些話漸漸傳到了顧純的耳朵里,要多離譜就有多離譜,她漸漸地感覺到了學校里的人像看一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她自己像是一個病毒一樣讓人避之不及,本來性格孤僻沒有朋友的她更加守到了班級里的孤立。

班級里的人本就是雙數,體育課每個人都是有個伴,最後分到她的時候沒人願意和她一組,一提到她別人都說︰「誰願意和哪個死胖子一組,我都害怕她帶壞我況且和她一組多麼拉夸我的成績。」這些話讓顧純听到心里都想用刀割一樣痛,言語真是傷害人的一把利器。

同座的女生因為听到這些謠言不願意和顧純同座找班主任調座,班主任詢問原因那人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班主任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讓顧純一個人單座坐在掃除間的位置,如果她真的像外界流傳的那麼有錢她就應該一把錢摔在那個老師的臉上,讓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可惜她只是正在了有錢人的家里,沒有生一個有錢人的性格,她還是太軟弱,其實她也曾想不去听那些留言流言蜚語,但是她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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