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弄人

寢室昨晚睡覺的時候開著窗,沒關,安晚找了涼說話里夾雜著一股厚厚的鼻音。

「明明睡覺之前那麼熱,一到半夜就放涼,早上也是涼的可以。」

「我爸說今年冬天能特別冷。」安晚攏了攏身前的衣服。

每一個冬天對她都比較難熬。

安晚在水杯里接了一壺熱水放涼騰騰冒著熱氣,于清懷用數學課本在被口扇著。

「放著吧我也不著急喝。」安晚的鼻音越來越重,嗓子也有一些啞,這樣的聲音還有點雌性。

「你可別說話了,別傳染我了。」于清懷也是開玩笑,希望她快點好。

外面不知道操場上響起了哨聲,安晚朝窗外望去,這個角度什麼也看不見。

「外面在軍訓嗎?」她問。

「你發燒發糊涂了啊,高一在開學之前都軍訓了,我一個沒軍訓的人記得都比你記得清楚,估計現在上體育課呢。」于清懷說。

高中有班級上午上體育課也真是少見,哨聲響了幾聲也就停止了,窗口傳來了學生的嬉鬧聲。

下課安晚就著熱水吃了兩片藥,好歹是把頭昏的感覺壓下去了,難受了吃兩片藥就好了。

她好像不發高燒,就是那種體溫計測不出來的發燒,有時候嚴重到眼前發黑但體溫計的溫度和正常人的體溫差不了太多。

課間操她請了個病假沒有下去做操,扶著窗口看著幾乎是全校的學生在操場做廣播體操,自己的班級離得太遠她看不清他們,只能看到離的最近的哪個班好像是高一的吧,胳膊腿都伸不直讓人看了一點青春的活力都沒有,那樣的人估計連鋤頭都拿不動吧…

班級里只有她一個人,她走回座位昏昏睡了過去,睡了十分鐘她好像也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去年軍訓的時候,繞著操場跑圈,跑了很多圈讓她腳下發輕,一腳沒踩住差點倒下,一個人扶住她的胳膊問她沒事吧。

班級里窸窸窣窣的,是間操結束他們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安晚在座位上趴著,于清懷怕她是暈倒就搖醒了她,可惜她沒看清夢里的人是誰就醒了。

一睜眼看見是于清懷關心的目光她怔怔地抬頭看著于清懷,于清懷被她這麼看著有些發毛,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安晚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好像是剛睡醒帶著惺忪,眼里還有點朦朧。

「你沒事吧!」于清懷看她眼楮直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才緩過神。

「沒事。」她移開眼,才確定剛剛的是一場夢,罷了。

「吃藥了嗎?」

「吃過了。」

「好多了。」安晚補充到。

中午吃過飯之後她又吃了兩片藥被初儲逮個正著。

「你上午不是吃過藥了嗎?」初儲拿下那盒藥的包裝盒,上面明確寫著「一次一片一日兩次。」

可她今天至少吃了四片了吧。

「沒事的,吃完了藥就會好。」

「你當這是糖啊,糖吃多了也不好吧!」

「藥吃多了產生抗體了,身體就不好了。」

「吃完今天的明天就不吃了。」安晚回答她。

「那你說的啊,這盒藥沒收了,等明天一早一晚我給你一粒吃等你好了我就不給你了。」

「雖說生病了要吃藥但不能亂吃。」

大概是藥物的作用力,午自習一開始安晚到頭就睡了,連于清懷回來都沒听見。

「她睡著了?」于清懷輕聲問初儲。

初儲點了點頭,示意他小點聲別吵醒了安晚,于清懷把桌洞里的外套蓋到了安晚身上,自己壓著胳膊就睡了。

安晚沒續上上午做的哪個夢,醒來的時候發現于清懷的衣服蓋在自己的身上,她把衣服取下來,害怕吵醒于清懷把衣服疊好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從桌洞里拿出紙打算擤鼻涕,想了一下還是起身去廁所了。

廁所里沒有人這樣就不會吵到別人,她站在窗口頭伸到窗外吸了口學校外面的空氣,這一把鼻涕擰出去鼻子也通氣了不少,這個方向正好有一片玉米地,已經開始有人收地了。

春種秋播,她已經來了高中一年多了,縱使總能感覺到時光的流逝也得感嘆一句時間過得太快了。

其實現在的天氣就早晚有些涼,中午的溫度還是挺高的。

呼吸完足夠的新鮮空氣,安晚拍了拍校服上在牆上蹭的大白準備回班級,還沒出去就撞上了顧純。

來者沒有看她,準備往里面走,安晚拉住了她的胳膊,兩個人都停住了。

「有什麼事嗎?」顧純看了看手腕上安晚緊握著的手問。

安晚松開手,看著她的臉搖了搖頭。

「沒什麼事就走吧,午自習就應該在班里好好呆著。」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安晚說這話還夾著一股鼻音但不是特別重,也能讓人听出來她感冒了。

「你感冒了?」顧純問她。

「昂,沒事了吃藥了就好了。」

「我想問你,我們是朋友嗎?」

安晚看著她,很期待她的回答。

顧純別開了臉,「你覺得是,就是。」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安晚一個人愣在原地,思索著她剛剛說的話。

一直到午自習結束,她都坐在位置上呆呆的,兩眼發直,于清懷一醒都被嚇了一大跳。

「大中午的發什麼愣,又不是你呼呼大睡的時候了。」

安晚把衣服放到他桌子上,疊的整整齊齊。

「沒事。」象征性地回了一句。

于清懷就覺得她怪怪的,時長一個人發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沒有邏輯的。

「你說她是不是傻了啊!」一天趁安晚不在的時候,于清懷和初儲說。

「干嘛?那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到覺得她挺正常的啊。」初儲覺得于清懷就是瞎操心。

「沒有嗎,我就覺得她怪怪的。」

「大概是理科物理化學數學太難了,有時候她腦子轉不過來彎,畢竟她腦子一根筋…」

于清懷覺得初儲說這話也不無道理,其實那些算數什麼的他自己也有點搞不明白…

運動會就要來了,對于高二有的人來說運動會是他們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

高一可能就是樂在參與,高二就是見真章的時候,如果你在運動會上發揮超長被選入體隊,之後就可以用體育特長考大學了。

現在下課就可以看到操場的周邊有許多人摩拳擦掌地準備,晚自習下課也有人不要命地沖刺。

「你說他們那麼拼圖什麼。」初儲和安晚趴在晚自習下課窗台上看操場上那群人,干什麼的都有。

這要擱高一在二樓的時候她們還能下樓去轉轉,現在教室在四樓,下課就十分鐘時間,光上下樓就五分鐘,還是別下去了吧。

「為自己的以後添一份保障唄,現在多努力一點點以後的出路就會多一點點。」

「你可真是心靈雞湯聖手啊!」這話說的初儲不禁拍手叫絕。

「也沒有,我就是體育不行要麼我也去跑,要會跳舞我就去跳,可是我這個人就讀書讀的多。」

「小時候我爸媽就想讓我姐好好讀書,然後上大學,可能是逆反心里吧,他們越這樣說我姐就越不愛讀書,後來買的那些書也沒浪費都被我看了,那時候的書和現在傳達的精神差太多,現在都在櫃子的最里面。」

「怪不得你思想這麼矛盾,哈哈哈哈。」初儲想像著封建文化和創新文化一起灌輸到安晚的大腦里,然後兩兩相撞的場景就覺得好小。

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她知道她是在笑自己,安晚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李子坤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嘴角帶笑的安晚,就湊過去。

大概是剛上樓他還喘著粗氣,「笑什麼呢?」

「沒什麼。」安晚笑著搖頭。

「你跑步了?」安晚問。

「昂,跑了幾圈,時間長沒跑身體都沉了,不像以前那麼輕巧了。」

「從四樓下去,跑幾圈再上來,挺厲害嘛老李。」初儲說。

「不和你們說了回班補水去了,回見。」李子坤又快步走回了班級。

「真是風一樣的男人…」

「他初中的時候就是體育特長生,就是…」

「就是什麼?」于清懷說話說一半急死人了。

「大概是運動過猛了,把腿拉傷了,最後就沒考體育,但這小子運氣也夠好,後補的文化課也上了重點高中。」

「那是運氣嗎?那是夠努力好吧!」初儲說。

「這有什麼的他確實腦子很笨嘛!初中最後一年我們倆做了一年的同桌,一開始他腿綁著石膏那麼粗一塊,我問他怎麼了他就說是拉傷,後來就開始學習我花十分鐘就解出的題他半天也弄不明白,我都替他著急,但還好笨鳥先飛了~」

「就你這樣還能笑話人家?」初儲冷笑著說。

「他確實挺努力的。」安晚說。

「他也挺軸的,說什麼不听非要按自己的步驟來,明明人家交給他的方法更簡單他不用,最後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就他這樣的人。」

「他不成器怎麼給你氣成這樣。」初儲覺得這于清懷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我就是個急性子,看他一天天我都著急,你說是兄弟是不是就得幫一把,要不一點都不厚道。」

「可他上來一陣偏不用,就是我行我素,最後我也懶得說他…」

「但還好,最後還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本來以為沒和她分一個班就疏遠了,因為你們的關系又聚到一起,真是緣分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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