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情蠱(八)

一陣呼呼的妖風襲來,風里裹挾著一股誘人的暗香。

「好香啊……」苗年年聞到這詭異撲鼻的香氣。眼楮一閉,全身癱軟,暈倒在了原地。

「快捂口鼻從良!」川上藤森見此狀立馬以手掩住口鼻,還不忘提醒顧從良。

不料,顧從良謝絕了川上藤森的好意。

楚俗因剛剛醒來身體還虛弱自是抵擋不住這香氣的迷暈效果,頭一歪又倒在了草垛上。

被這暗香侵襲的難受,川上藤森也有點下盤不穩,站不住了。連忙後退依靠在堂中大柱上。

他瞥見顧從良,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筆直站立。原來這暗香只對我們有用,對從良不見效。川上藤森心中暗想。

「叮鈴鈴,叮鈴鈴」「呵呵呵呵」一陣清脆的銀鈴聲夾雜著盈盈笑聲,回蕩在在祠堂外。風,猛然推開祠堂大門。走進來一位四五十的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苗族傳統服飾,白皙的腳踝處帶著一串銀鈴鐺。面上含笑,風韻猶存。來人正是吳若芹。

見顧從良並未受暗香的影響,她偏頭疑惑道:「奇怪,為什麼你不受這噬心香的影響?」

癱軟在地上,意識尚存的川上藤森想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吳若芹定楮一看顧從良的面貌,瞅到那紅紫異色的眸子,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個棺材子啊,難怪與常人不同。奴家說怎麼門口的太歲,和坐騎猛虎都解決不了,甚至還賠上性命。原來,是你這麼個邪物。」

「邪物?」顧從良譏笑道,「我若是邪物,那你這害人的草鬼婆算是什麼?」

吳若芹听這話,不悅的眯眼,道:「不論你這張小嘴有多巧舌如簧,今天你都必須成為奴家情蠱的養料!」

說著吳若芹擺動手腕上的銀鈴鐺,數無可計的蛇蟲鼠蟻破窗而入,向顧從良發起了攻擊。

顧從良皺眉,一個躍身上了房梁。而那些毒物受到吳若芹的指令,一個疊一個,疊羅漢般的支楞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怪物狀,向顧從良襲去。

顧從良往旁邊一閃,躲開了毒物的攻擊。而房梁也被毒物擊斷,可見力量之巨大。

可顧從良也不是吃素的的,以血為媒,劃破手掌,涂在那把匕首上,瞬時匕首閃爍著妖艷詭異的紅紫光芒。

顧從良默念咒法,速度也快了不少。迅疾的鬼影向吳若芹襲去。一下,兩下刀刀見血。

吳若芹被顧從良這幾匕首刺的渾身是傷,且被刀刃上的血灼燒的痛苦不堪。

這邊顧從良與吳若芹打的如火如荼,但顧從良卻是站在上風。吳若芹被顧從良消耗的有些戰不穩了。

這邊,毒物嗜血,對于在這村子里罕見的活人,毒物們表現得異常興奮。部分沒有參戰的毒物向昏迷的苗年年襲去。川上藤森想掙扎著站起來卻始終無能為力。

眼看著毒物就要攻擊到苗年年,千鈞一發之際,顧從良開口道:「吳若芹!難道你要殺害你的女兒嗎?」

吳若芹明顯愣了一下,但又指揮毒物繼續向顧從良發起攻擊。

「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孩,苗年年,在找她的母親吳若芹!」顧從良一邊閃躲一邊分散吳若芹的注意力。

「年兒,我的年兒!」吳若芹听到這個名字,往事回憶涌上心頭,不由得滿含淚水。「我的年兒在哪?」

趁吳若芹失神,顧從良繞到她身後,一腳踢得吳若芹踉蹌幾步,跪倒在苗年年身旁,吐出一口悶血來。

「這就是你的女兒苗年年。想必她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母親是個害人無數的草鬼婆吧?」

吳若芹不語,只是拖著被顧從良打得殘破的身軀抱緊了不省人事的苗年年。喚道:「年兒,我可憐的年兒!媽媽終于見到你了!」

見比情景顧從良以為吳若芹受到了感化,要立地伏誅時

吳若芹擦擦淚水,似乎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一咬牙,狠心堅定道:「年兒,媽媽對不起你!」

說罷,抬手搖鈴,控制毒物將苗年年架起,手中亮出一把匕首,淚流滿面道:「為了能讓你父親重新回到媽媽身邊,只有犧牲你了!」

顧從良猛然想起,草鬼婆,也就是蠱女,在生育下一代時,會將代代相傳的蠱種,以及大部分蠱力傳給自己的孩子。

而此時,遇到顧從良這個棘手的角色,吳若芹蠱力不足。苗年年正好是送上門的肥料!

只要吃了苗年年的心,吳若芹必然蠱力大增,與顧從良斗上一斗。

顧從良扔出匕首,命中吳若芹背心。閃身上前正要上前去阻止吳若芹。

卻不想吳若芹雖然吃痛,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刀刃入體,直接剜出苗年年鮮紅的心髒,那顆心還在跳動,就被吳若芹吞下了肚。

得到蠱力、蠱種的吳若芹放聲狂笑:「哈哈哈哈,得到了蠱種我的情蠱終于成了!哈哈哈哈!」

吳若芹笑的像個瘋子,她身邊吹起妖氣,直震得顧從良一連後退數十步才停歇。本就乏力的川上藤森直接被震得暈了過去。

只見那毒物聚集起來的蟲狀物體直接融合,成為一個巨大的蠱蟲,那蠱蟲紅褐顏色,渾身除了頭部,全長滿倒刺,牙尖嘴利,沖著顧從良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嘶吼。

顧從良喚來被吳若芹拔下扔在地上的匕首。抄起成攻擊狀。

可令顧從良沒想到的是,那碩大的蠱蟲直接向吳若芹攻擊而去,一口咬住她,然後叼起,干脆利落一口要下。吳若芹被攔腰咬斷。

她仍未斷氣,滿臉不可思議道:「怎,怎麼會!咳咳……」

嘗到鮮血的蠱蟲更加興奮,彭大得漲破了祠堂。

巨大的身軀瞄準了顧從良,直直撲去。顧從良跳到一旁閃開,地上被砸出一個深坑。

見蠱蟲已經失控,顧從良一個翻身,踏著倒塌,但還未完全倒塌的牆面,騎上了蠱蟲的頭部。

手擠出更多的血涂抹在匕首上,將匕首狠狠刺入蠱蟲的身體,蠱蟲疼得嗷嗷直叫,不停甩著腦袋,想把顧從良甩下來。

這時,因為吳若芹死去,噬心香的效果慢慢過去,楚俗悠悠轉醒。

見到顧從良被巨大蠱蟲甩得打在牆上隨即又滾落在地。立馬跑過去,抱起顧從良道:「男人婆,沒事吧?」

「我沒事,咳咳,」顧從良含著一口悶血「大蠱蟲是子蠱它的弱點在頭頂,頭頂,咳咳,是母蠱所在只要把母蠱剜出,子蠱必然潰散,咳咳。」

楚俗見到這麼大得蠱蟲是很畏懼的,但不想身葬此處。「好,我知道了。」

顧從良被楚俗扶起,咽下那口悶血,沒事人般道:「我去吸引蠱蟲的注意力,你趁機躍上它的頭部剜出母蠱。」

說罷,又繼續疾走飛奔起來。那子蠱見顧從良還未身死,轉而又發起猛烈的攻勢。遠比之前快的太多。

楚俗也見出顧從良的吃力,悠著短繩,爬上斷了一般的房梁,一躍縱身上了蠱蟲的頭頂。

在頭部的楚俗見中心位置插著一把匕首,自然明白這便是母蠱所在。雙手齊下一用力匕首直cha進蠱蟲頭部更深處。

蠱蟲疼得直直吼叫,顧從良也結手做印,打在蠱蟲七寸。

楚俗則順利剜下母蠱,子蠱則轟然倒地化作一片塵埃。

風,輕輕吹拂,吹起塵埃迷住了楚俗和顧從良的眼楮。在那片塵埃中,顧從良和楚俗看到了那屬于吳若芹的記憶……

「苗哥哥!」那是一個如同苗年年一般歡月兌的身影,便是碧玉年華的吳若芹。

原來27年前,在一次旅游途中苗年年的父親,苗楚生,偶然到了鳳凰古城的老鴉村。結識了蠱族村的聖女,也就是吳若芹。

那一年16歲的吳若芹碧玉年華,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面對英俊硬朗的苗楚生自然是一眼淪陷,在苗楚生猛烈的愛情攻勢下,兩人很快就沉醉在愛河里。

不料苗楚生卻並非良人,他在村落留居了一年之後,17歲的吳若芹竟大了肚子。這讓本來不看好,不同意二人的吳若芹父親吳老,也不得不認栽。

婚後,兩人過得很幸福,十個月後吳若芹誕下一女,便是苗年年。可是村里有規矩,吳若芹是蠱族聖女,與吳若芹成婚的男子要一輩子守在老鴉村。

陪伴聖女一生一世,因此歷代聖女之夫一般都是村中男性。

可是苗楚生他不甘心啊,他對吳若芹就是玩玩而已,縱使吳若芹再生得貌美如花,但他哪里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成千上萬的女嬌娥?

當晚他也接到父親的電話,家里企業形勢危急,需要他回去富富聯姻,以保證家里境況。

于是苗楚生,以此為借口拋下吳若芹母女二人想乘著夜晚匆匆逃去。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男人最懂男人心,吳若芹的父親早早便候在苗楚生必經之路。

拖著苗楚生不讓走,拉扯之中,苗楚生不慎將吳老推到磕在了石頭縫上。本來吳老還有氣息,可苗楚生自私的想到自己的前途和花花世界,搬起石頭活活將吳老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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