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架子鼓？」
「嗯，以前學過一段時間。」
雨秋從方陽上拿過鼓槌，非常熟練地敲了一段鼓。
行雲流水的動作，看上去並不只學過一段時間這麼簡單。
「雨秋你以前為什麼忽然想學打鼓啊。」
以方陽的對雨秋的了解，她不是從小學武術才對，怎麼又跟架子鼓扯上關系了。
「我從小力氣就比別人大，所以為了學習控制力道，所以才學的架子鼓。」
這倒也是，架子鼓對力道和節奏的把控比較高，這點區別于其他樂器。
就當方陽這樣想著我，雨秋忽然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我不太會看曲譜，你能不能把你寫的曲譜改成架子鼓的譜子嗎？」
「額，可以。」
鋼琴譜和唱譜一樣都是五線譜，能直接用唱譜來彈鋼琴，但很難用唱譜來演奏架子鼓，因為本身連符號都不一樣，對于雨秋這種業余的鼓手難度是很大。
只是這樣就變成了，雨秋和小魚過來練習曲譜，他反而沒什麼事情，就像一個純理論指導的教授似的。
拿起曹亮留在音樂教室講台桌上的筆，方陽幫雨秋寫了一份鼓譜。
在交給雨秋的時候，有些尷尬地問道︰
「雨秋你能不能教我打鼓，我打鼓還不太熟。」
雨秋愣了一下，看看自己下的凳子，騰出一半。
「可以，你過來坐吧。」
一條凳子兩人坐，方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想想這是為了學打鼓，也就暫時放下羞恥心。
就在方陽剛要坐下的時候，楊小魚忽然跑過來拉住楊陽的手。
「那還是我來教你怎麼彈鋼琴吧。」
「……」
被架子鼓這樣一鬧，方陽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彈鋼琴，半推半就地被小魚拉到教室鋼琴前面。
「那你們先來吧，我也先熟悉一下鼓譜。」
雨秋絲毫也沒有介意，微笑著說完，低頭開始研究起手里的鼓譜。
等方陽坐下後，小魚開始手把手地教方陽，哪個鍵是哪個調。
這些方陽早就知道了，但不好意思說出來。
在小魚全部教完以後，他才說道︰
「先讓我試一下吧。」
手指模在鋼琴鍵上，方陽立刻就回想起從曹亮身上得獲的知識，然後手指在有些陌生的鋼琴鍵上彈奏起來。
一下子方陽就找到了感覺。
隨著鋼琴的旋律響起，楊小魚吃驚地看著方陽，她原本以為方陽是不會彈鋼琴才叫她過來。
一曲結束，楊小魚忍不住激動拽著方陽的手臂。
「原來你會彈鋼琴啊，那你叫我過來是為了看你彈鋼琴？」
「也不是，我想試一下兩種樂器合奏來著，本來是叫你來彈鋼琴，我去那邊用架子鼓的。」
「你會架子鼓？那剛才還讓雨秋教你？」
「會是會一點，但沒怎麼練，找不到感覺。」
方陽半真半假地說道，他架子鼓的知識是從別人那邊得過來的，只知道怎麼敲，但用多大力氣卻不清楚。
這大概就是兩種樂器之間的區別吧。
「那我們一起彈怎麼樣。」楊小魚眼里充滿了雀躍，回頭還跟雨秋說道︰「雨秋你負責架子鼓，我和方陽負責鋼琴部分。」
「好。」雨秋微笑著點點頭，她也基本上記住了鼓譜了。
剩下的就算忘記了，還可以偶爾看一眼鼓譜。
「那我們起頭，你後面跟上。」
楊小魚躍躍欲試地說道，然後手指開始在琴鍵上去試愛開頭的那幾個旋律。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地暗下來，在亮著燈音樂教室里，隨著鋼琴聲響起，慢慢的鼓聲也跟上，時不時有一兩個雜音蹦出來，但很快就被彌補上來。
因為下午已經有一節自習課了徐子昂三個人，終于頭騰出空來，悄咪咪地溜出教室，模到音樂教室的門口。
「我們這樣把自習課翹了不好吧。」王力還是有些心虛，他從來就沒翹過課，哪怕是自習課。
「怕什麼，班長不都翹課了過來陪方陽和小魚，再算上我們有什麼關系。」
「班長不是翹課，她們兩個人和曹老師請假了，算是幫方陽參加節目。」
徐子昂接著周輕羽的話，繼續說道︰「我們就看半節課就回去吧，反正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她們能幫上什麼忙，我才不信。」周輕羽心里還是有所懷疑，可他往音樂教室里面一看。
雨秋正一個人坐在架子鼓前，而楊陽和楊小魚兩個人坐在鋼琴前，看上去非常的甜蜜。
「嗝，我就說吧，班長是來幫忙的。」王力忍不住打嗝，一個接著一個。
明明晚飯都吃了有一個小時多了，就是莫名其妙的打嗝。
怕被發現，徐子昂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但王力還是沒停下來。
周輕羽白了他一眼，「明明是老徐說的，管你什麼事情。」
「不過問題來了，班長到底喜歡的是誰。」
如果喜歡的人是方陽，她每天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就是自虐。
如果喜歡的是小魚，小魚和方陽在一起，她怎麼就一點吃醋的跡象都沒有。
而如果班長有喜歡的人，那個喜歡的人為什麼都沒在班長面前出現過。
搞不明白。
「你還在研究這啊。」徐子昂拍拍周輕羽的肩膀，「別研究了，班長喜歡的人不一定知道班長喜歡她，班長不主動，說明她有她的原因，我們就別瞎摻和了。」
「對，嗝。」王力掰開徐子昂的手跟著應道，然後自己把自己嘴巴捂住。
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周輕羽看了一會兒三個人演奏，也感覺沒什麼意思了。
「那我們走吧。」
「也是，他們快結束了。」
徐子昂最後瞄了一眼音樂教室里面，拉上王力一起回教室。
等到又一遍曲子結束，雨秋停下來跟方陽說道︰
「方陽，剛才你寢室的那三個人過來了，不讓他們進來嗎？」
方陽回頭看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三個人回教學樓的背影。
「不用管他們，我們練我們的。」方陽說著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楊小魚，「拜托楊小魚同學，彈琴就要有彈琴的樣子，靠著我算怎麼回事。」
「我是你女朋友，這里又沒外人，靠著你怎麼了？」
「靠著我沒事，但拜托你不要老實彈錯好麼。」
「略，那麼嚴格，現在練習有什麼關系。」
楊小魚對方陽吐著舌頭，其實第一彈錯是意外以外，後面彈錯，都是她故意的。
方陽不說話伸手過來幫她補救，讓她感覺心里特別的溫暖。
就喜歡男朋友的這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