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和雨秋都報名了女子1500跑步。」
「當我什麼都沒說。」
小魚的話讓方陽臉上一尬，忘記了這茬。
隨著秋季運動會的籌備，每個班都會有人開始跑步。
雖然不是所有報名參加運動會的人這麼做，但全校近幾千名學生，總會有那麼十幾個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花了半節課，方陽畫了幾頁五線譜，然後開始譜曲。
記得大概的旋律，寫出一篇曲譜比空想簡單很多。
在晚自習第三節下課前就寫完了第一稿曲譜，剩下就是原創部分。
方陽沒有打算吝惜他的練習本，打算明天交給曹亮之前寫出第二稿，第三稿，甚至第四稿，直到找到他要的那種感覺為止。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
楊小魚和前幾天一樣問方陽要不要去吃夜宵，方陽想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雖然中午吃了很多，但經過一下午的消化，而且晚飯也沒吃太多，又想了一晚上曲譜，方陽是真感覺有點餓了。
三個人走在一起，方陽習慣性地和雨秋分開站，本以為小魚會去拉著雨秋的手。
卻沒想到今天小魚拉著他的手。
「今天你怎麼不去拉著雨秋的手了？」
方陽好奇看著小魚拉他的手，他和小魚的關系，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而且學校老師對男女牽手，只要不是去小樹林或者隱蔽的角落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是不需要有什麼避諱。
「前幾天都是粘著雨秋，今天當然要粘著你，我要雨露均沾嘛。」楊小魚笑盈盈地回道。
「隨便你吧。」方陽隨口應道，但走出教學樓後，他還是稍微和雨秋靠近了一點。
他另一只手拿著曲譜書和準備寫曲譜的練習本，倒是不怕別人懷疑他和雨秋有什麼關系。
兩個人保持一個拳頭距離，純粹不想讓雨秋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
而雨秋余光偷瞄了一下自己偶爾方陽踫到的手，臉上表情已經柔和了很多。
三個人一起到了食堂，和上次不太一樣，三個人都沒有點雞腿，只是各種隨便點了一點南瓜餅和南瓜粥。
方陽對此有點好奇，「小魚你怎麼不吃雞腿了？」
「不吃了，吃下去內衣都快穿不下了。」楊小魚小口地啃著南瓜餅，對方陽說話也沒有避諱。
想起小魚昨天提到給雨秋的內衣是她的備用內衣，方陽一下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耳朵也有點發燙沒有再問。
轉頭看一眼旁邊的雨秋，她臉早就紅了，低頭吃東西不說話。
氣氛莫名地詭異起來，既曖昧又尷尬。
最後反而是話最少的雨秋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好像碳水和糖分攝入過多了，也會長胖。」
楊小魚正在喝南瓜粥的手頓時一頓，眼楮瞄向方陽。
方陽心中警鐘大作，急忙說道︰「那個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們胖，而且胖一點點抱起來也更舒服。」
方陽這麼說，兩個女生這才安分下來，繼續吃著她們的夜宵。
逃過一劫的方陽，暗暗地抹了一把汗，他這兩個喜歡他的人太可怕了，動不動就把他當成垃圾桶。
夜宵以後。
方陽送小魚和雨秋回女生宿舍後，回到寢室里，把曲譜書和夾著筆的練習本往床上一甩，開始健身日常。
這時候寢三個人將方陽圍成一圈，一臉的肅容，像是看待一個犯人一樣。
「你們又有什麼事情？」
「說老方，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麼？」
「我們在食堂都看到了。」
「你和雨秋在一起吃夜宵。」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方陽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確定在食堂沒有什麼親密的行為，懶洋洋回道︰「準確地說是我陪小魚吃夜宵，雨秋正好一起。」
三個人一對視，忽然啞言，小聲嘀咕了一下，又分開各干各的事情。
「我就說嘛，老方不是那種人。」
「嗯，是我們大意了。」
王力跟著方陽繼續做深蹲，方陽看著他們三個人，不由問道︰
「你們對雨秋還沒放棄啊。」
「就沒爭取過何來放棄。」周輕羽此時就像是屬金魚的一樣，看著手機，隨口說道。
「那你們那麼在意她跟誰一起吃夜宵干什麼。」
「因為雨秋喜歡誰都可以，但是你就不行。」
「對，你和她關系再好也不要打她的主意，你已經有小魚了。」
「……」
那還真是萬幸，今天晚上沒有給小魚和雨秋當垃圾桶，不然真的解釋不清了。
方陽深蹲做完，開始俯臥撐，同時想著三個人剛才的表現，忽然覺如果雨秋如果出道話，寢室三個人估計會是她忠實死忠粉。
眼前出現三個人舉熒光棒的行為，方陽忽然有些想笑。
也是雨秋太特殊了，所以朋友才會那麼少，但換一種形式‘喜歡’她的人其實很多。
可要是這麼想的話，方陽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晃晃腦袋不再去多想。
在日常結束後，洗完澡的方陽躺在床上，開始寫第二稿曲譜。
寫著寫著，腦袋里不由浮雨秋一個人漫步在小樹林邊緣的畫面。
飄落的銀樹葉，熱鬧的室內操場，獨自一人的雨秋，在外面慢慢地走著，看著里面同學，露出羨慕的目光。
當畫面中學生中出現他和小魚時，方陽不由地抖了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一看曲譜已經寫完一大半，抬手正準備劃掉。
忽然寢室的燈熄滅了，方陽拿起手機照明，猶豫了再三，還是沒劃掉，在後面補全了曲譜。
寫完第二稿，方陽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小雨和雨秋在群里聊初中運動會的事情。
忽然開始替雨秋高興，雖然三個人在一起的原因很奇怪，但是至少雨秋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一夜無夢。
星期四早晨，方陽準時醒了過來，從王力床上把他拽下來以後。
兩個人一起離開寢室。
走到樓梯口，再次遇上了余勝。
余勝無語地捂著額頭，「真是一點偷懶不都行，我想起遲一點，還以為不遇到了你。」
「我是準時起，不過今天要多帶一個人一起跑步。」
方陽指指旁邊王力，余勝下午跑步的時候，倒是見過一次王力。
上來摟住王力的肩膀，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你知道他明天早上，都是怎麼跑步的嗎？」
「怎麼跑步？」王力憨憨地問道。
「有兩個美女陪著一起跑。」
王力一臉驚訝地看著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