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每個班都亮著燈，窗戶透出的光讓整個教學樓明暗交織。
終于擺月兌了劉豐以後，方陽來到了教室里。
雨秋和小魚正坐在座位上寫習題冊，方陽經過的時候看了一眼。
發現她們在寫老師沒教的部分。
「怎麼了小魚，你不是說提前寫完習題冊會很無聊嗎？」
方陽從抽屜里同樣拿出習題冊，順口問道。
楊小魚抬起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藍色的借書證炫耀道︰「現在不一樣了，今天中午經過學校圖書館的時候，發現圖書館已經開門了，我去辦了一張借書證，以後無聊可以去圖書館借書看。」
「難怪你們下午過來這麼遲。」方陽應了一句，開始繼續做自己的習題冊。
雨秋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方陽，發現他沒問她意思後，努了幾下嘴後，不甘地繼續查課本做習題。
楊小魚跟著方陽已經偷跑了一段，她可不允許自己被他們兩個人拋下。
鈴聲響起，忽然一個人從教室外面抱著一摞書出走進來。
教室的人發現不認識這位老師，好心地提醒道︰
「老師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沒有，我是你們的音樂老師，明天音樂課是我給你們上……對了，今天你們數學老師有事情，我替他坐班過一節課。」
曹亮訕笑著解釋道，然後在教室里張望了一下，把一摞跟音樂有關的書放到方陽的面前。
「本來想讓曹蒙給你拿過來的，不過她今天有約會，只能我自己拿過來。」
方陽抬頭看了曹亮站桌子旁沒走的意思，讓了半張椅子給他。
「謝謝。」曹亮也沒客氣，直接坐下來說道︰「這些就是我房間里所能找到的所有書了，先放在你這里，什麼時候看完了還我都行。」
翻了一下曹亮給他書，基本上他從曹亮身上得到的關于音樂方面知識，都包含在里面。
只是……
方陽在一堆書里還發現了有好幾本書裝訂封邊上有學校圖書館的編號。
「曹老師，這好幾本書都是圖書館里借來的，不還回去真的沒問題嗎？」
「額哈哈，沒什麼問題還不到一年，教師借書證能借一年，而且沒有數量限制，今年之內還回去就行。」
曹亮尷尬地笑了笑，為自己辯解道。
這讓方陽不由起了小心思。
自己走學術路線，圖書館對他來說是一塊寶地，如果能拿到曹亮的借書證的話，以後也不用自己辦借書證了，借書也方便很多。
「本來是沒要求你看這些書的，但你自己有興趣，我今天晚上反正在這里了，就坐你旁邊給你講解吧。」
除了音樂，關于其他科目的知識也被曹亮扔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上進的學生，他感覺自己的教師之魂在熊熊燃燒。
方陽回想了一下從曹亮身上得到的知識，發現里面已經有很多他個人的理解。
所以除了教學方面的經驗和樂器的實操外，光這里幾本書的知識，並不需要曹亮的講解。
于是瞥了一眼兩個人一起坐的椅子，嫌棄地對曹亮說道︰「曹老師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坐在一起很擠嘛？」
「也是，那我去搬張椅子過來。」
曹亮說著站起來就要去搬椅子，但被方陽給阻止了。
「曹老師，你不能一口把我喂成胖子，我看書喜歡循序漸進，後面才看得快用一點，所以還是我自己看吧。」
以為是每個天才都怪癖，曹亮想了一下，也沒有強求。
「也是，那你自己看，我就坐前面，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就上來問我。」
「嗯，好的。」
方陽說完，曹亮就想去拿椅子坐到講台桌前。
忽然方陽又把他喊住。
「曹老師，如果明天我看完，理解也沒問題，你可以不可以給我點獎勵。」
「獎勵嘛，沒問題，我晚上回去就給你準備。」
正處于興奮勁上的曹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隨著曹亮離開方陽的座位，教室里所有的同學都好奇看向他。
因為和曹亮不熟，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小聲地議論。
「什麼情況，這才剛開學，學委怎麼就跟音樂老師很熟的樣子。」
「不知道，說不定是親戚也沒準。」
「嘿，你們說學委那麼急著爆肝學習，是不是就是為了騰出時間搞音樂。」
不明真相的同學只能偷偷地議論，而楊小魚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搬起椅子，將就湊到方陽的身邊，擠著他臉，和他一起看書。
「什麼情況，你怎麼跟音樂老師勾搭上的。」
方陽余光瞅了一眼女友，繼續翻著書，「什麼叫勾搭，說得我喜歡男人似的，他想讓我參加《少年歌手》，我剛好有點興趣而已。」
「少年歌手？那是什麼東西？」楊小魚疑惑地眨巴眼楮問道。
「一檔音樂節目，我想去玩一下，玩得好的話能掙點零花錢。」
方陽隨意地說道，楊小魚卻被勾起了興趣。
轉頭想說話，不小心嘴唇蹭到了方陽的臉。
楊小魚倒是無所謂，把方陽嚇得夠嗆，急忙轉頭看周圍的同學。
幸好沒人注意到這細節，才松了一口氣。
「你干嘛，上晚自習呢！」
「我想也參加這個節目，我和一起好不好。」
「不好，其他事情可以一起，這件事情不可以。」
「為什麼？」
「我會吃醋，你是我女朋友。」
方陽模著臉，繼續看書，楊小魚先愣了一下，隨後明白方陽的意思。
湊近方陽的耳邊，小聲地笑著說道︰「那我和雨秋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沒吃醋啊。」
方陽抖了個激靈，語氣帶著幾分怨念地小聲回道︰「早就吃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那你去參加節目，不怕我吃醋？」
「你會吃醋？那我不參加了。」
方陽把書一合，一副改主意的樣子。
楊小魚急忙幫他打開書，「我開玩笑的，有一個明星男朋友，我感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因為別人得不到你，我得到了。」
「就這？」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
和方陽說完話以後，楊小魚又回座位，轉身和雨秋說這件事情。
方陽郁悶地繼續看著書。
看的書都是不被包含在曹亮給他的音樂知識範疇內的，需要認真地去看，並記下來。
只是偶爾偷瞄雨秋和小魚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惆悵。
又是沒讓三個人關系變明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