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告退了。」敷衍式的行了下禮,便出了房間。
人走了,唐瑄微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茶杯,想到宋可然剛來時也是拿著一個茶杯,細看的許久。那時他好奇這茶杯有什麼好看的,但現在,他也看了些時間,看幾眼,也沒覺得這杯子有何好看的。
再次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宋可然,剛邁不進門,便踫上了傘兒。
「小姐,你這是又去哪了呀?」她從廚房過來,便見這房里的主子又是不見了,事先跟她說好在飯點的時候叫她,結果自己先醒了。等醒了又叫她去弄饅頭,略有些怪異。
「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遂拍了拍傘兒的肩膀,故作神秘的進了房間。
「……」她是不是算是白問了。
傘兒隨著宋可然進了房間,拿起她在剛剛做好的饅頭,不,應該說是花卷,遞給宋可然。
「小姐,你說的那個帶肉的饅頭,奴婢怎麼做都做成了肉包子,故奴婢想了下,便把它制成了花卷了。」傘兒邊說著,邊覺得自己越來越機智了。
宋可然伸手拿起一個花卷,輕咬了一口,「嗯,還不錯,比以前進步了不少。」還別說,這味道還真蠻不錯的。
夸贊的言語即便是聖人也是很樂意听的,傘兒自是幸免不了的。
「小姐,你突然叫奴婢準備這個做什麼呀?」真的是都快到吃晚餐的時間了。
剛剛起床前,宋可然是有一個打算,但去找唐瑄之後,她的主意改了。其實呢,她將要做的事不能操之過急,要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我就是突然想吃了而已,不給啊?」宋可然故作惱怒的睨了傘兒一眼。
聞言,傘兒上下打量了下主子,她隱隱約約的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對勁,但既然主子這麼說了,她這個做奴婢的定是要盡力的去滿足了。
「奴婢可不敢。」傘兒故作出害怕的神情。
「好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出去走走。」出言打發了下傘兒,她可沒功夫閑聊了,先去做一下正事。
听到‘出去走走’這人四個字的時候,傘兒表情又是一變︰「小姐,你這才剛回來不久呢。」都還沒坐熱,怎麼又要出去了。
宋可然就預知到傘兒會這麼問,不說一句話的就靜靜地看著傘兒。
主僕倆就這樣無聊的耗了半盞茶的功夫,還是以傘兒的失敗落幕。
「那奴婢不問了,你去吧。」
聞言,宋可然粲然一笑︰「乖,再幫我把剩下的幾個花卷包起來。」她不是不屑于回答,而是她自小便覺得,行動比回答更有用處。
傘兒認命的取來了幾張油紙,將幾個花卷包得妥當了,便遞給宋可然。
「小姐,你叫奴婢包這些花卷做甚?」不問行程,那她問這個,總該可以的吧。
至于這個問題,宋可然很是樂意的回答︰「這些花卷就是你的嫁妝了,我想劉副將他應該也是不會嫌少的。」語罷,還沒等傘兒回過神來,人已經出了院子了。
傘兒見已經沒了影的主子,懊惱的在原地跺了下叫,嗔怒道,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遂又哀嚎,何時來個姑爺,治治她家小姐。
出院子後,宋可然直接去府里的馬廄。
「宋姑娘,可是來看逐浪?」現在王府里馬廄里每一個當差的人都知道,馬廄里最難搞定的馬兒有主了。
宋可然點了點頭,特意來看嘛,倒是沒有,應該是她恰好要去趟兵營,需要個腳力。
伸手模了模逐浪的馬頭,「帶我去兵營。」就僅是說了這五個字,簡單直接。
逐浪嘶叫了一聲,也是乖乖的由宋可然牽自己出來。
這個場景也是讓馬廄里的人開了眼界了,這逐浪的表情怎麼那麼像受氣的小媳婦?以前他們就算純粹的牽他,都是需要踫踫運氣的。
出王府時,宋可然用一塊面紗掩了面,她的臉還是少些曝光率好些,這樣辦事更妥當。
乘著逐浪一路疾馳,因速度很快,到也只是讓街道上的人僅看見了一人一馬的殘影。
「騎馬過去的是誰呀?」一路人甲好奇的問身邊的人。
只听那人不耐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這種速度,即便他眼神再怎麼好,也看不清是誰。
態度這麼‘惡劣’的回答,那路人甲也是惱了,「你直接說你看不見不就行了嗎!至于嘛……」
就是不想對你態度好!那人賞了路人甲一個白眼,便走了。
此時,宋可然已經到了兵營的大門前。
「來著何人,此處是兵營重地,請速速離開。」那守門的士兵已經換了一批,很明顯是不知道宋可然。
宋可然就知道會有這一出,取出剛剛去唐瑄那取的令牌。
那士兵眨了眨眼,他沒看錯吧,這可是王爺的令牌呀,而王爺的令牌怎麼就到了一個小姑娘的手上?
「小姑娘,這可是王爺的令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取的,無論你用什麼法子得來的,趁現在沒多少人注意到,你且速速歸還回去。」說著還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
宋可然也是沒想到,這唐瑄的令牌拿了比沒拿更加的麻煩,不過從這個地方也看得出,這兵營里無論官職大小估模著都認識唐瑄這廝。
想到這,宋可然尤為贊賞的點了點頭,蠻敬業的。
「不是說見令牌如見人的嗎?」宋可然看了看令牌,又道。
那士兵顯然也猜出了宋可然要講這句,訕笑道︰「在我們這,令牌就是虛設。」
人家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宋可然也沒再繼續掙扎下去了。將令牌收入袖口之中。
那士兵以為宋可然要走了,卻沒曾想,又听她道︰「那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我姨父夏成功夏將軍好不好?」
宋可然本是想悄悄的來的,但是……都怪唐瑄的破令牌!
那士兵將信將疑的看了眼宋可然,見宋可然眸色很是堅定,道了聲姑娘稍等,便進去了。
「……」這偌大的兵營就沒有一個地方是招待來訪者的嗎?宋可然輕捏了下逐浪的馬耳,略堵得慌的心理倒是順了些。
但宋可然也沒等多久,盡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夏成功火急火燎的出來。邊走出來還邊叨叨那個士兵個不停。
至于說些什麼,距離有些遠,宋可然也沒听清。
「這是本將軍的小佷女,以後攔誰都不能攔她!」兩人在到了宋可然的面前後,夏成功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道。
經過確認了,那士兵點了點頭,大略的記住宋可然的五官,也就放行了。
「佷女,今早剛來的這,怎的這麼快就像我和你姨母了?」夏成功咧嘴笑道。
「……」念你是長輩,就不還嘴了。
「其實我是來找幾個人的。」
「感情你不是來找我和你姨母的呀!」夏成功故做生氣的模樣。
宋可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唬住的,低頭故作深思道︰「姨父你就給個痛快,就說您幫不幫吧。」現在還不是和姨母促膝長談的時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成功怎會不幫。
「你同姨父說說你找的那幾人叫什麼名字吧。」雖然他只是管一部分的士兵,但要找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說到名字,宋可然有些微微地犯難了,劉副將的名字她知道,可十三衛的名字嘛……嘶……她得好好猜猜。
對,就是猜,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十三衛他們分別都叫了什麼名!
跟夏成功說了劉副將的名字之後,宋可然就有些糾結了,最後還是緊跟著感覺,把宋一至宋十三從頭念到尾。
略有些期待的看著正在將人名對應人的夏成功。
「姨父,對這幾人有印象不?」
宋可然話音剛落,夏成功便拍了下手,「想起來了,在幾天前,王爺將十四名男子交于我,讓我安排他們一些職務,雖然不太記得他們的模樣,但他們其中的十三人的名字很是有趣,故到現在還存有一些印象。」
听這架勢,應該是有著落了。
果不其然,「來,隨姨父去看看姨父管轄的兵營一角。」
宋可然就等這句了,「那就麻煩姨父了。」
「這就見外了啊,以後有空,就常來這里溜溜,說實話,就一個小下午的時間,你姨母就一直叨叨我,說什麼時候再帶你來見她。」也算是已經好多年了,突然一個佷女出現在身旁,妻子的這個反應也是于情理之中的。
「等弄完了眼前的事,我便親自來找您和姨母。」雖然姨母才是本家,但還是不要漏了哪個好。
暖心的話哪個長輩不願听,原本就不苟言笑的夏成功,此時更是忘我的開懷大笑起來。引得在值班的士兵頻頻將視線投往他們這邊。
「佷女呀,姨父還是不怎麼贊同你去那個村落,那里面是神是鬼我們都還高不清楚,你若是出了個什麼好歹,我這個姨父,怎麼跟你爹交代吶!」
宋可然不提,夏成功也是沒注意到這茬 。但現在注意到,這事他能阻止多少就多少吧。
不提這茬還好,反正宋可然現在是無奈得徹底了,「姨父,我現在若是推了這事,那便是逃兵!」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擔心她,但她有分寸。沒有些許把握的事,她也是不會輕易的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