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宿仇

「唔」

意識回籠,林夕終于再一次地蘇醒過來。睜開有些朦朧的眼眸,定了定楮,自己竟然再一次地回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細細回想,林夕腦中的記憶才漸漸練了起來。看樣子,她應該是被那四只冰凰帶到了此地。

俯視自身,此刻林夕正被綁在一根巨大的圓柱之上。環望四周,無數道雪白巨影在林夕的頭頂的上空盤旋環繞。看起來,此刻林夕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冰凰的巢穴。

 !

徹骨的寒冷深入骨髓,冰凰巢穴的溫度比先前林夕所處的任何一個環境都要低上許多。在這樣的環境下,林夕甚至沒有一絲調動靈力的力氣。這樣的狀態,林夕根本就連這根普通的繩子都掙月兌不了。

「喂,人類。」

此時,一道像極了人類女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但此刻林夕被綁在圓柱之上,無法回頭,只能靠著言語回應︰

「你,你是誰?你們,為,為什麼,要抓我?」

林夕的聲音有些顫抖,寒風已經讓她的身體完全地凍僵。沒有力氣布下烈火之陣的她,此刻連說話都顯得有些困難。

「吾乃冰凰之王,人類,我問你,你為什麼會有那個家伙的東西?」林夕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身後這與她說話的,竟然就是這冰凰一族的王。

「那個家伙?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

冰凰王長嘯一聲,繼而說道︰「人類,你別給我裝傻。你怎麼會有那家伙的羽翼?你和那家伙,到底是什麼關系?!」

冰凰王的語氣極是憤怒,似乎對「那個家伙」有極強的敵意。從它的言語來看,其口中的「那家伙」,應該指的就是從前送給林夕赤紅血翼的紅蓮血鳳。

「哦,您說的,血鳳前輩!怎麼了,您和血鳳前輩,可是有什麼冤仇?」

血鳳與冰凰同時鳳凰一族,在林夕看來,鳳凰一族本是同根,彼此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此時這冰凰王,卻似乎對血鳳極為反感。

「你果然認識那家伙。說,你和那家伙,到底是什麼關系?你一個人類,為什麼會有那家伙的羽翼?」

身處冰凰領地受制于人,林夕也只能坦言︰「我,我之前,機緣巧合之下幫助血鳳前輩渡過了雷劫。為了感謝我,血鳳前輩才將這赤紅血翼送給我作為謝禮。」

「謝禮?」冰凰王死死盯著林夕,「那,闖入我冰凰一族的領地,意欲何為?可是听從了那家伙的吩咐?」

听著冰凰王語氣中明顯的敵意,林夕連連解釋︰

「您,您別誤會。我來這里,可是和血鳳前輩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歷練歷練。沒,沒想到,竟然意外地踏入了您的領地,還不小心傷了您的族民。」

「哦,是麼?」冰凰王依舊疑惑,「這麼說,你來我這里,和那家伙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林夕拼命地點點頭。看冰凰王提到紅蓮血鳳時眼中明顯的恨意,她知道,一旦誤會加深,她怕是更不可能逃離此地了。

「可是,人類,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人類,總是這麼狡猾。誰能知道,你們心里,到底做什麼盤算!」

林夕無言而對,顯然冰凰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相信她的。

「您,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和血鳳前輩,到底有什麼仇怨。我對血鳳前輩還有了解,說不定,我,我還有機會能幫到您。」

听了林夕的辯言,冰凰王瞥了一眼這個人類女子,微微有些遲疑。這個人類,的確是擁有紅蓮血鳳的羽翼,也肯定和紅蓮血鳳有所關聯。但是,它不知道,這個人類,究竟那一句話才是真實的。

「罷了。既然你和那家伙有關系,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和那家伙,其實……」

說著,冰凰王便對林夕講起了它和紅蓮血鳳的故事。

冰凰和血鳳,雖是水火不容,但原本不過是各佔一地,互不侵犯。因為同屬鳳凰一族,兩族的關系,雖不算融洽,但也不壞,有時甚至還能有所往來。

只是,後來的某一件事情,將兩族的關系徹底地打破了。

在冰凰一族的小公主的誕辰,各大妖獸聚落的族長紛紛到場恭賀,其中,也自然包括了血鳳一族。

但也就是在那日,冰凰一族的小公主突然地失蹤了。冰凰王心急火燎,發動全族之力四下尋找。最後,雖然沒有找到這位小公主,但種種跡象表明,綁架了小公主的,正是血鳳一族的族人。

得知此事,冰凰王勃然大怒,直接去找血鳳族長,紅蓮血鳳理論。只是,紅蓮血鳳卻始終自稱此事與它無關。一方死不承認,另一方又篤定了此時就是紅蓮血鳳所為。一來一回,雙方都不肯做出讓步。從此,這個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火鳳一族的實力和冰凰不相上下,紅蓮血鳳也自然不會攝于冰凰王的威勢。但是,兩族的仇怨,卻波及到了兩族的普通族人。

自那件事之後,兩族的族人只要一踫面,就必然會發生激烈的沖突。甚至,經常會有落單的族人被對方抓去,虐待致死。一來一去,冰凰和火鳳兩族的仇恨,就算是徹底地結下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冰凰看到林夕召出的赤紅血翼會如此驚訝的原因。這冰凰一族的宿命天帝的象征,竟然出現在了一個人類的身上。所以,看到赤紅血翼之後,那兩只冰凰便立刻回到了部族,向冰凰王報告此事。而後,冰凰王便派出了四只冰凰一同前去尋找那個人類的下落,才會有林夕所看到的一切。

「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您之後有沒有再派人去其他地方找過小公主呢?」

冰凰王冷哼一聲,旋即道︰「當然。那個時候,我還在聖魂大陸,便派出族人四下尋找我那可憐的小女兒的下落。只是,找遍了整個聖魂大陸,我都沒有找它的下落。除了,一個地方。」

「血鳳前輩的火鳳領地?」

冰凰王冷冷地笑了笑︰「不錯。除了那家伙的領地。所以,我更加地確定,我的小女兒,一定是被那個家伙給綁走的!」

林夕沉思片刻,「可是,您有沒有想過,血鳳前輩為什麼要綁架您的女兒。它和您,從前可是沒有仇怨啊!」

冰凰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早就發現,那家伙看我們冰凰不順眼了!冰與火從來都是互不相容,我看,那家伙早就已經盯上我那可愛的小女兒了!」

冰凰似乎已經篤定了此事,任由林夕怎麼勸說,都是無濟于事。

「對了,前輩,你們冰凰一族,在幻域可有其他的分支?或者說,在靈界可有你們冰凰一族的族人?」

此事,林夕猛然響起,牧冰雲所召喚的那只冰凰。那只冰凰的模樣,和此刻周圍的這些冰凰的樣子非常地相似。如果可能的話,牧冰雲所召喚出來的那只冰凰,指不定就是……

冰凰王依舊是搖了搖頭,否定了林夕的說法︰「沒有。幻域和靈界所有的冰凰,已經全部聚集在這獸林之中。你絕不可能在幻域和靈界的其他任何地方看到冰凰。」

冰凰王的說法更加印證了林夕的猜測。雖然此時太過巧合,但指不定,牧冰雲所召喚出來的那只冰凰,就是這冰凰王的小女兒!

「前輩,可是,我的確在其他地方看到過其他的冰凰。」

冰凰王一愣,隨即大喜︰「快說,在哪里?是不是在那家伙的領地?」

林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在另一個地方。那只冰凰,是我一位朋友的召喚之靈。但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您的小女兒。畢竟,我听說,數千年前也曾經有人召喚出靈獸冰凰。」

牧冰雲的冰魂召喚,本質上也是從靈界召喚靈物。所以,牧冰雲所召喚出的那只冰凰的所在,應該就是林夕從前到過的靈界。但這冰凰王卻說,在靈界和幻域的其他地方,是絕對不會出現其他的冰凰的。

听了林夕之言,冰凰王變得極是興奮,

「那就沒錯了。我的這些族人,是我一千年前才從幻域和靈界各處召集過來的。數千年前,的確可能會有我冰凰一族的族人成為人類的召喚靈獸。但現在,除了我那流落在外的小女兒外,已經不可能有冰凰能夠成為人類的召喚之靈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看樣子,我的那位朋友所召喚出來的冰凰,應該就是您的女兒無疑了。沒想到,緣分還真是奇妙。我今日,竟然會踫到了您。」

林夕平靜地感慨著。而冰凰王卻是驚喜地焦急問道︰「人類,快,快告訴我,你的那個朋友現在何處?」

林夕可以理解冰凰王的著急之處,但牧冰雲更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可不能做出出賣朋友的事情。

「前輩,我可以告訴你我那個朋友的消息。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訴我,如果我那個朋友的召喚之靈真的是您的女兒,您會不會傷害我的那個朋友?」

「這……」冰凰王有些猶豫,這個問題它倒是沒有想過,不過,它知道,若她不答應不傷害那人,林夕是絕對不會坦言一切的。

「好吧,我答應你,無論我的女兒能不能回來,我都不會傷害你的那個朋友的。但是,人類,我得提醒你,你可千萬不要耍花招。否則的話,你也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可是隨手就可以捏死你。」

林夕卻是淡然地一笑,「放心,我不會騙你的。我又不笨,我還想離開了。不說真話,如何能讓您將我放走?」

「你這個人類倒是聰明。很好,說吧,你的那個朋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我派人,去把她抓來。」

「哎哎,等一等,」林夕連連打斷冰凰王的命令,顯然不想讓冰凰王做出如此粗魯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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