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簡漣

「這個簡漣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經過一次次的猜測和印證,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第三個符合條件的姑娘。三十歲左右,又擁有出眾的美貌,只能是這第三個。

不過,若是如此的話,那先前五長老所說的,就未必就是準確的了。

「凌兒,那你的猜測是,那個簡漣,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楚瑤的疑問正是林夕的想法。若是這個簡漣早就已經死了,那麼,十年前齊樂所看到的那個簡漣,應該就是簡漣的靈魂。

而齊樂和五長老共同認為的,這簡漣來自聖魂大陸,也並非虛假,只不過,她並非是靠著靈魂出竅、撕裂封印到的幻域,而是死亡之後靈魂月兌離,才出現在了幻域的土地上。

而且,如此一來,簡漣突然消失一事,也就完全說得通了。完了生前地夙願,楚瑤的靈魂自然也就隨之消散。這也是為什麼,齊樂怎麼找都沒有找到簡漣的一絲蹤跡,因為,那些蹤跡,已經早已隨著簡漣靈魂的消失隨風而散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究竟要如何才能解開齊樂的心結?直接告訴他真相,那必然不妥。但若不如此,齊樂就會永遠被蒙在鼓里。

猶豫之中,林夕的腦中,一條計策悄然而生。

「娘,你有沒有辦法,拿到這個簡漣最詳細的資料,比如她的相貌,她和家人的關系,還有她生前常說的話。」

知女莫若母,從林夕的疑問中,楚瑤已經猜到了林夕的想法,也大致知道了林夕究竟要如何去解開齊樂的心結。

「凌兒,你是想,扮成簡漣的模樣?」

林夕贊同地點點頭。齊樂已經成了現在的模樣,再說出真相去傷他,林夕怕他真的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簡漣」親自去說,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再將真相告知于他。

「這個辦法倒也不錯。嗯,如果你真的要扮成簡漣,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讓你了解簡漣的一切。」

琉璃秘術之中,存在著一種的獨特的術法,常被人稱之為通魂眼。學會了通魂眼,便可以隨時隨地地讀取目標所有的記憶。當然,得在目標放松戒備的情況下。如果目標心存警惕,對施術者有所戒備,那麼這通魂眼的神奇效用,自然也就失去了。

「娘,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這通魂眼讀取簡漣家人的記憶,以獲取所有和簡漣有關的消息,包括她的相貌。」

楚瑤笑顏肯首︰「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學會通魂眼。雖說你天賦異稟,悟性超乎常人,但這通魂眼,倒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學成的。」

既是琉璃秘術,林夕自然知道這通魂眼的稀罕和復雜程度。不過,為了幫助齊樂,也為了拿到進入靈冢的資格,她不得不這麼做。

「沒關系,娘,你就盡管教我。至于多快學成,就全看我自己了。」

林夕的眼神尤為堅定,楚瑤也露出一道欣慰的神情。

這是林夕第一次學習琉璃秘術,之前只是听說,四大古族皆有上古流傳下來的傳承秘法,這些秘法,往往都有深不可測的威力和玄之又玄的作用。但同樣,要學會這些秘法,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或者付出某些昂貴的代價。

而通魂眼,便是琉璃一族上古流傳下來的傳承秘法之中的一項。琉璃一族的傳承秘法,通常都是些起著輔助作用的法術,沒有身實質性的攻擊性,如通魂眼,引魂術之流。但也就是這些,讓琉璃時至今日還能守住四大古族的位置。

通魂眼的學習並沒有林夕想象地那麼困難,但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學習通魂眼的第一步,便是嘗試著進入目標的識海。其實,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是擁有識海的。只不過,凡人的識海中,僅僅保存了他們的記憶。而修士的識海,不僅藏著記憶,更往往帶有攻擊性。

所以,進入凡人的識海容易,進入修士的識海甚是困難。而這一次,林夕所需要學的,也只是進入凡人的識海罷了。

進入識海之後,下一步,便是直接開始搜尋目標的記憶。此時,搜尋的難度就要根據情況分類。若是目標對你心存戒心,那麼他的記憶便會在潛意識里被藏于深處,很難找到。

與之對應的,目標對你的戒心越輕,則搜尋記憶的難度就越小。若是目標對你毫無警戒,敞開心扉,那你只要一進入他的識海,便能一眼發現目標腦中的記憶。

經過了數日的訓練,林夕已經逐步掌握了進入目標識海的方法。只不過,她所學的這一切不過是紙上談兵,沒有實際練習。所以,林夕只能趁著夜晚離開琉璃,到街上找些凡人試上一試。

因為簡漣的父母好友也都是凡人,所以林夕此次的目的也就是練好對凡人使用通魂眼。至于目標為修士,林夕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練習。

林夕天賦卓絕,悟性奇高,又兼有最為純正的琉璃血脈,對琉璃秘術的學習和領悟速度異于常人。經過了十余日的學習,以及數個日夜的實地練習,林夕終于熟練掌握了通魂眼的初等技巧。

經過了楚瑤的檢驗,現在的林夕,已經有能力可以輕松讀取出簡漣的父母好友的記憶了。

按照楚瑤的指示,林夕來到了簡漣所在的城鎮。生前的簡漣,是鎮上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她的父母,就是鎮上的小攤販,干著一些尋常的小買賣,原本根本沒人注意。

後來,簡漣出生之後,這對夫婦的生活就開始漸漸發生了變化。這個可愛的女兒,讓生活平淡的他們,開始享受到了生活的樂趣。隨著時間的流逝,簡漣一日日地長大,也出落得越發地引人注目。

逐漸的,周圍的鄰居、朋友,都開始知道,這戶人家,出了一個落落大方的美人。而听聞了這個消息的富家公子哥們,也陸陸續續地開始上門求親。

不過,簡漣並不喜歡這些看上去非常優秀的富家公子,她所想要的,就是一段最單純,最美好的還請。隨後,簡漣便讓父母以各種理由拒絕了這些富家公子的盛情。

簡漣的父母也沒有多想,畢竟女兒還只有十五六歲,年紀還小。等到她十八歲的時候,再為她找一戶好的人家也不遲。

卻不曾想,簡漣的名聲竟不知不覺中傳到了鄰鎮的豪紳耳中,那個豪紳,有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兒子。這個兒子,也非常地出色,平日追求者甚多。只是,他卻一個都看不上眼。

隨後,也不知是何緣由,或許是喜歡這種樸實無華的尋常人家的姑娘,當看到了簡漣的畫像後,這名公子便打定了主意要將簡漣娶進門,做他的正室夫人。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他那個豪紳父親自是不同意,也多次以各種理由否定了他的想法。誰知,就跟著了魔一般,這名富家公子鐵了心的就一定要迎娶簡漣。甚至說出了,「若不同意,就以死謝罪」這樣的幼稚言語。

一年之後,因為勤奮和刻苦,簡漣家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甚至在街邊買下了家鋪子,過上了相對滋潤的生活。而簡漣,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出落得越發地動人。不知不覺中,這「第一美人」的名頭,便落在了簡漣的頭上。

此時,已經被軟禁了整整一年的那名富家公子依舊還不死心,依舊要求要將簡漣迎娶進門,否則終身不娶。無奈之下,再加上簡漣家的生意有了些許起色,那名豪紳最終答應了兒子的要求。

只不過,他答應了,簡漣可未必答應。但是,這名豪紳的權勢已經高到了簡漣一家都無法想象的地步。再加上,這名豪紳本身就脾氣暴躁,當求親的要求被三番兩次拒絕之後,他勃然大怒,在自己的兒子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將簡漣抓了起來。

簡漣的脾氣本就倔強,早前已經拒絕了無數的富家公子,這一次她也自然不可能同意。她的父母三番兩次勸說,也依舊沒有任何動搖。

均是不肯做出讓步,雙方就這樣又僵持了一年有余。此時,簡漣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按照當地的習俗,現在的簡漣已經差不多要出嫁了。

只是,無論那豪紳威逼還是利誘,簡漣就是死不同意。最後,那豪紳只能用她的父母來威脅簡漣,希望簡漣可以同意這門親事。誰知,就在豪紳用簡漣的父母威脅她的當晚,簡漣在抉擇中痛苦不堪,承受不住地選擇了自刎。

而等到第二日被人發現的時候,簡漣,早已斷氣了。

「沒想到,簡漣姐姐竟然有這樣的過去,簡大叔,簡大娘,對不起啊,又勾起了你們的傷心事。」

林夕找到簡漣的住處後,便見到簡漣的父母。看起來,簡漣的父母似乎已經漸漸忘了當年的事情,生活依舊和樂。

隨後,林夕自稱是簡漣在幻域的朋友,與簡漣的父母聊起了簡漣。

本以為,簡漣的父母應該會非常排斥此事,但卻沒想到,二人似乎早已看開,顯得格外放松。

「沒關系,林姑娘,漣兒的事情,的確是遺憾。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早就已經看開了。」

「是麼?你們倒是看得開。」

在林夕來看,喪女之痛,可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可簡漣的父母,竟然如此開明,對當年的事情毫不避諱,甚至詳細地告訴了林夕。

而林夕,也就借著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將簡漣的過去瀏覽了一遍。現在的林夕,對簡漣的相貌動作神態,已經有了相當完備的了解。

「對了,簡大叔簡大娘,你們可還記得,簡漣她當年,有什麼特別的願望麼?比如說,她想要實現卻沒有實現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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