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住柳家

咚,咚,咚。

輕輕扣響眼前一扇有些破舊的木門,林夕的臉上掛著笑容。片刻之後,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位中年男人好奇地探出頭來。

「是誰啊?」

男人目光掃過,只見一名白裙曳地的年輕女子帶著笑容地站在眼前,眼中沒有絲毫的敵意。

「姑娘,你是?」男人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這是一張他從未見過的面孔。這樣絕色的姿容,若是他曾經見過,必然不會忘卻。

林夕依舊保持著笑顏,「大叔,我是別的鎮子來的,途經此地,想要借宿一宿。」

一個柔弱的年輕姑娘,又是孤苦無依的獨自一人。再加上,女孩眼中沒有任何的敵意,那道偽裝不出的赤誠,更是讓男人心生憐愛,徹底放下了戒備。

男人幾乎不再有任何遲疑,打開門,讓女孩進了屋。

這是一個並不寬敞的小屋,放眼望去,一覽無余。目光掃過每一件擺設,不僅普通,而且有些破舊。看起來,這戶人家,不僅不算寬裕,更是有些拮據。

「是哪位客人啊?」

听到了屋外的動靜,柳兒的母親,柳大娘好奇地應聲而出。卻只見,自己的丈夫領著一個年輕的姑娘緩緩坐下。

「這位是?」柳大娘打量了林夕一會,隨後略有惱意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看樣子,她是誤會了什麼。

柳大叔和柳大娘已經相伴近二十年,柳大娘的任何一個微小的舉動都逃不出他的眼楮。

「哎呀,夫人,你想哪去了?這位姑娘是路過的,想要在此借宿一宿。」

柳大娘依舊不悅,沒好氣兒地看著的柳大叔,冷聲說道︰「哼,借宿一宿?咱家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留個外人?柳兒的事情都懸著呢,你還想多惹麻煩?」

果不其然,與林夕預料的一樣,柳大娘和柳大叔此刻的確是被那囂張跋扈的「小侯爺」的事情鬧得惶惶不安。今日若不是那「大人物」突然降臨,恐怕此刻他們的女兒已經身在侯爺府了。

「柳大叔,柳大娘,剛才那‘小侯爺’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看見了。你們放心,作為借宿于此的回報,那個小侯爺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林夕平靜地自信說道,柳氏夫婦二人卻是瞪大了眼楮,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他們非常清楚那「小侯爺」的情況,知道那絕非善茬,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苦惱。

但眼前的女孩,卻是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要幫他們解決此事。顯然,這個女孩若非年輕無知,那就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在二人來看,如此年輕的女孩,多半只可能是前者。後者那種百年難遇之事,他們並不奢望。

柳大娘看著林夕,搖了搖頭︰「姑娘,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個小侯爺,可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你這麼漂亮一姑娘,還是不要冒險了。」

柳大叔也隨聲附和︰「是啊姑娘,你這樣的絕世容貌,要是踫到了那小侯爺,肯定會被他看上。到時候,不但沒能救出柳兒,還牽連了你,我們也于心不安。」

林夕知道二人必會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但她也不急著表明身份,而是繼續不動聲色地詢問道︰「柳大叔,柳大娘,那個小侯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怎麼听你們的口氣,他好像很難對付?」

柳氏夫婦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無奈地對視一眼,看著林夕說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個小侯爺,可是我們這里有名的霸王,仗著其皇親國戚的身份,以及身旁那個會仙術的貼身侍衛,在我們這地界上到處為非作歹,糟蹋了許多良家的女子。」

林夕點點頭,柳氏夫婦所說的一切和她猜測的不謀而合。那小侯爺,應該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借著家族的背景作威作福,不足為懼。

「柳大叔,柳大娘,那柳兒姑娘,又是怎麼惹上了小侯爺?按理說,身為皇室宗親,他身邊應該不會缺少姑娘啊?」

聞言,柳大娘無奈地嘆了聲,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遺憾,若是可以,他們實在不會那件事再度發生。

「唉,也是我疏忽了。那日,我帶著柳兒上街,正巧踫上小侯爺也出街。當時,看到小侯爺出現,包括商販在內的所有人都離開了,而我和柳兒,卻不小心看首飾看得忘乎所以,一時沒有發現小侯爺的出現。等到我們反應過來,小侯爺,早已經盯上了柳兒。」

柳大娘所言與林夕剛才所看的一樣。那個小侯爺一出現,在場所有的人都紛紛逃離,似乎格外懼怕。看起來,這小侯爺的紈褲之名,早已經人盡皆知了。

「柳兒的相貌雖說不算是天姿國色,但是,看慣了府中那些妖艷的女子後,他自然就會喜歡一些天然典雅的姑娘。這不,我們柳兒,就一不小心被他看上了。這一看上,就再也賴不掉了。」

听著柳大叔的語氣,林夕看得出,這原本平靜的一家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災禍攪得多麼痛苦。

「但是,他這麼做,就沒有人管管麼?那些官府的人也就罷了,他們早和那小侯爺串通一氣。但我可是看到,再往北點,似乎有一些修行的宗門。那些宗門的修士,就沒有一個能幫助你們麼?」

既然此地設有宗門,那按林夕的理解,宗門的主要任務之一便是幫助百姓。像柳兒的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向大宗門的人提出幫助。

「大宗門的修士?」柳氏夫婦皆是苦笑著搖搖頭,似乎對這大宗門的修士沒有任何的好感,

「要是能夠指望他們,我們何必在此苦惱。那些口口聲聲伸張正義的大宗門,其實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窮苦人放在眼里。我們呈上去的請願書,他們怕是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他們伸張的所謂正義,其實都是幫助那些家中頗有積蓄的人家辦事,好從中謀得利益。像我們這種出不起錢的窮苦人,怎麼可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听柳氏夫婦的描述,這幻域宗門的修士,似乎都是利益為先。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多管閑事。

「哦對了,柳大娘,之前說的那個‘大人物’,到底是什麼人啊?我看那大人物,說不定有辦法治一治那個小侯爺。」

柳氏夫婦又是苦笑︰「姑娘,那個所謂大人物,其實就是百里之外的‘天門宗’的修士。說起這天門宗,倒還算是個有點良心的宗門。每個月,天門宗都會不定期地派出修士在我們這地界進行巡查。在巡查期間,若是發現任何惡行,無論背景,他們都會嚴辦的,就算是小侯爺也同樣。」

听著二人的講述,林夕漸漸明白了那小侯爺還有那些攤販地舉動。

那小侯爺,自然是怕他強搶柳兒姑娘地時候被天門宗的人看到。以他的身份,雖未必就會遭到多麼嚴厲的懲罰,但終究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至于那些慌亂逃離的攤販,恐怕是因為兜售了假貨,怕被天門宗地人查出,才會匆匆離開。現在留下的,估計算得上是這地界最良心的攤販了。

可是,若僅僅巡視這一日,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就像林夕方才看到的那樣,官府的捕頭會提前將天門宗的消息告知眾人。

只要眾人提前做出防備,就算平日里惡徒頻現的城鎮,也會在這一日的時間變成治安優良、人人安居樂業的祥和之地。可是,只要一日的時間一過、天門宗的人一離開,所有的惡徒立馬就會原形畢露。

「看樣子,真的不能指望他們。」

柳氏夫婦也隨之贊同︰「是啊,宗門那邊,我們是不指望了。現在,只能拖上一天是一天了。唉,撐過了今日,明日小侯爺再來的時候,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柳氏夫婦已經近乎絕望,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被小侯爺這樣的霸王看上。

再度談及此事,柳氏夫婦都是沉浸于絕望和懊悔之中。過了今日,他們是在不知道,那個霸王何時會再登門。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能平平安安地在家里待上多久。

看著痛苦的二人,林夕便更加篤定,自己一定要幫助柳兒,徹底掃除那小侯爺的干擾,讓柳氏一家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談及此處,結合之前所說的一切,林夕的心中,一條計策已經應運而生。

林夕望了望屋外,又回頭看了看柳氏夫婦二人,沉聲問道︰

「柳大叔,柳大娘,按照你們所知道地,那‘大人物’,也就是那天門宗的人,何時才會出現?又何時才會離開?」

柳氏夫婦沉吟片刻,回答道︰「依舊往年的經驗,天門宗的人午時左右會出現,黃昏之前就會離開。也不定,有時黃昏之後還會稍稍停留一會兒。反正無論如何,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他們是肯定會離開我們這地界的。」

午時?林夕看了看窗外,此刻距離午時已經僅剩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說,一個時辰之後,她便可以見到這幻域的所謂「大宗門」的修士了。

不過,听了柳氏夫婦地肺腑之言後,她對著幻域的大宗門倒是沒有什麼好感了。現在,她只想著,利用這大宗門的名頭,把柳兒的事情,好好地解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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