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九龍陣

寒魄城,謝家莊園。

「婆婆,這九件天級靈器之間,難道有什麼特殊的聯系?」

「不錯。這九件天級靈器,其實是數千年前的幾十位陣法大師共同鑄造的。數千年前,聖族侵擾頻繁,擾得中州百姓不得安寧。于是,中州的幾十位陣法大師便決定聯合起來,鑄造一個足夠巨大的、足以守護整個中州的守護巨陣,名曰‘九龍陣’!而這開啟這九龍陣的鑰匙,就是這九件天級靈器。」

「守護大陣,九龍陣?」听到此處,林夕終于重燃希望,「婆婆您說的辦法,不會就是……」

謝婆婆點點頭,道︰

「嗯。數千年前,中州的幾十位陣法大師親手將這九件天級靈器交到我們九族的第一任族長手中,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在關鍵時刻利用這九件天級靈器開啟九龍陣來守護天罡大陸。」

「……如今顯然已經到了開啟這陣法的時候了。」說著,林夕忽然想到了什麼,連連問道︰「但是,婆婆,既然開啟九龍陣需要你們九族共同來完成,那為何你們九族彼此之間互不相識?這樣的話……如何能在關鍵時刻開啟守護之陣?」

老人神秘一笑,解釋道︰

「我想……數千年前的幾位前輩們這麼做,應該是為了盡可能地保證守護之陣的隱秘性與安全性。所以,為了能發揮出九龍陣的作用,九族之中還是會有某一個家族比其他家族多一項使命,就是在關鍵時刻負責聯絡其他的八個家族。只有這樣,天罡大陸的守護之陣才能順利開啟。而也只有這個家族,能夠完完全全地知道其他八個家族的情況。」

「所以說……那個負責聯絡的家族是風氏家族?」

依據老人的說法,林夕已經依稀猜到了什麼。九大隱族之中只有風氏家族的產業如此龐大,這在習慣于隱匿于世的九族中顯然不大尋常。果不其然,風氏家族的這一項特殊的使命,正印證了林夕的猜測。

老人點點頭,回答道︰

「你猜到了?不錯,這個負責聯絡的家族,正是那產業遍布中州的風氏一族。其實,我也是接到了風氏家族的指示,才會派赫兒去與那風氏家族會合的。」

言罷,老人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喃喃道︰「看這個時間,赫兒也差不多要回來了。」而後轉頭對林夕說︰「林夕,你再等等吧,如果你想知道有關九龍陣的詳細情況,等赫兒回來後,你可以詳細地問問他。」

話畢,兩人都不再言語,場面頓時再度陷入了沉默。

九龍陣……九件天級靈器,九大隱族,四方集會……

這短短的數十分鐘內,林夕接受了太多的消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花點時間好好地理一理思路,竭力地讓頭腦變得清晰起來。

正沉默著,忽然之間,又一道清脆的開門聲遠遠傳來。

一听,林夕猛然從思索中醒來,驚喜地站起身。

老人也是緩緩起身,看了看屋外,面露喜色地道︰「嗯……應該是赫兒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一道邋遢的身影大步走入屋內。忽然之間,一道身影讓男人的腳步突然定住了。

「林夕,你怎麼在這兒?」

沒有理會謝赫眼中的驚訝,謝婆婆笑盈盈地上前,問道︰

「怎麼樣,結果如何?風氏家族那邊怎麼說的?」

謝赫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面前的老人,「娘,林夕她……這事不是……」

謝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顯然,他知道此時乃是九族之間的秘密,而林夕一個外人,無論她與九族之中有多少聯系,也似乎並不大適合听到這些。

謝婆婆朝著謝赫一笑,解釋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赫兒,我已經將我們九族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林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不能算得上是外人。所以,你但說無妨。」

「那好吧。」謝赫嘆了口氣,娓娓而道︰

「根據風氏一族族長的說法,情況……似乎並不大理想。九大隱族之中,到現在還有兩族沒有出現。而這兩族守護的天級靈器,也自然不知所蹤。」

謝婆婆遺憾地說道︰「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要把九族湊齊,果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唉……如果不湊齊九件天級靈器,那這九龍陣……」

此時,林夕忽然地問道︰

「婆婆,如果缺了一件天級靈器,難道就沒有辦法開啟九龍陣了麼?」

老人點點頭,「不錯,這也是九龍陣安全性的體現。只要有一件天級靈器沒有就位,那九龍陣就無法開啟。正因如此,風氏家族才不得不緊急召集各族共同商討此事。」

「那……是哪兩個家族沒有出席?風氏一族那邊應該清楚吧!」

謝赫眼眸黯淡地點點頭,道︰「知道是知道。不過,要找到這兩個家族,並尋到這剩余的兩件天級靈器,似乎比登天還難。現在的我們……是毫無辦法啊!」

「對了,前輩,是哪兩個家族沒有出席?」

謝赫嘆了口氣,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悲傷,緩言道來︰

「其中一族,乃是千年前已經近乎消亡的最為擅長幻術的上官一族。按照風族長的說法,現在上官一族的族長,似乎就是你的師父,上官驚雲。但是,上官驚雲已經服從血色調令的調遣前往了天闕閣。隨之,其手中的那件上官一族時代守護的天級靈器幻魂幡,也不知所蹤。」

師父?師父竟然也是九族的人麼?

等等,我記得師父離開之前似乎……

忽然間意識到什麼,林夕急忙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最終掏出了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包裹。

眾人奇怪地看著林夕,不知林夕究竟在做些什麼。只見,林夕面露欣喜地一層層打開包裹,動作緩慢而謹慎,似乎……這包裹之中是什麼特別重要的物品。

最後一層……

緩緩掀開最後一層裹布,剎那之間,一道奇異的五彩光芒在眾人眼前閃起。彩光盡散,向光芒的源頭看去,是一件繡著奇特花紋的旗子模樣的物品。

這是……

感受著旗子散發出的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與隱約的迷幻感,謝赫驚喜的嘆道︰

「這是……上官一族的守護靈器,幻魂幡!林夕,這幻魂幡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听言,林夕也是露出一道興奮的神情,「這個包裹……是師父臨走前交給我的,他說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要我好好保管。原來,師父交給我的,就是上官一族世代守護的幻魂幡!」

「原來如此。看來……你師父早就預料到中州將會出現危機,也早就猜到天闕閣之行凶險異常。因為這些,他才會把幻魂幡交給你的。」

正說著,謝赫眼眸中那道才剛剛燃起的希望頓時又再次黯淡下去。

「只可惜……另一個家族,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林夕好奇地問道︰「前輩,這另一個家族,究竟是?」

「這另外一個,便是陸氏家族。」

「陸氏家族?」听著這「陸氏家族」四字,林夕輕聲喃喃道,一股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侵襲了林夕的大腦。

這陸氏家族……我怎麼好像在哪里听過?該死!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看著還在思索的林夕,謝赫毫不猶豫地直接點明︰

「這陸氏家族的潛藏之處,正是那已經被滅了宗的斗魂宗。而斗魂宗宗主陸陽,正是陸氏一族的族長!」

「陸陽?斗魂宗宗主?」

林夕大驚,恍然大悟,沒想到斗魂宗竟然與九大隱族有這麼大的聯系!

想到這里,林夕突然間陷入了沉思,漸漸的,一個陰謀開始慢慢地浮出水面。

「前輩,那該不會……斗魂宗被滅的原因,就是因為宗主陸陽手中的那件天級靈器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初聖族暗中找人滅了斗魂宗的目的,或許就不是為了擾亂中州的秩序,而是為了破壞九龍陣,切斷天罡大陸的後路!」

謝赫點點頭,眼眸中閃過一道無奈與悲傷。看來,林夕的猜測與幾大隱族討論得出的結論不謀而合。

「那怎麼辦?如果這些都是事實的話,那陸氏一族守護的那件天級靈器肯定已經落在了聖族的手中。如此一來,九龍陣不就徹底失去了作用?」

謝赫一臉苦惱,林夕所說的正是他們現如今踫到的最大的難題。這不可能找回的最後一件天級靈器,或許就會讓中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是啊」謝赫情緒低落,「這就是現在最大的難題。找不回陸氏家族守護的那件天級靈器,九龍陣就無法開啟。九龍陣無法開啟,單憑現在九族與九宗僅存的戰斗力,天罡大陸就只能任人宰割!」

「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林夕絕望地低下頭,眼神完全沉了下去。

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在你最無助迷茫的時候,給你一線希望,然後,當你即將找到出口的時候再將這抹希望徹底地掐除,讓你絕望地倒在出口前,無力回天。

「現在,風族長和其他幾族的族長都派人在中州各地的藏書室里尋找另外一個啟動九龍陣的辦法。」

「啟動九龍陣的辦法……」林夕迷茫地看著四周,喃喃道,「如果是陣法的話……那我們戲劇學院應該有很多這一方面的古籍。但是這九龍陣估計是一種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古陣,也不知道……」

正苦惱著,一道靈光恍如雷霆一般劈向林夕的腦海。頓時,林夕驚喜地站起身,不顧眾人奇異的目光,揚起赤色血翼,飛入高空,朝著某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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