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瓜上開元看到的視頻標題是「某上市公司老總金屋藏嬌,卻還在外偷吃咸魚。」
一陣發泄之後,開元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擔心的並不是公司的信譽危機,而是妻子周靈的處境。
開元正準備離開酒店時,卻發現酒店大廳里已經擠滿了記者,堵得水泄不通。
開元無奈,用衣物遮住臉,從後門的保潔通道偷偷離開了。
然而,開元並沒有去公司。
「開元,你回公司了嗎?公司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所有投資人都在公司,你趕緊回來解決。」
一合伙人又來電話。
「我現在去不了公司,你們看著解決吧,我現在要回家。」
開元口氣很堅定。
「現在知道回家了?你昨晚怎麼不回家,嫂子電話打我這兒都急哭了,你還是人嗎?」
開元沉默了。
「你就那麼把持不住自己嗎?你是沒見過美女嗎?嫂子勸你不要去,說你那幾位朋友品行不行,你為什麼不听勸呢?」
開元還是沉默。
「你開元就這麼點出息,一點美色都抵抗不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說完,合伙人掛了電話。
開元無地自容,他現在想不了那麼多,她只想回到周靈和孩子身邊,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回到家門口,開元有點害怕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周靈,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孩子。
他貼著耳朵隱隱約約听見屋內兒子說話的聲音。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說好的要去游樂園的。」
「爸爸在忙工作,他忙完了就帶糖果去游樂園的。」
周靈安撫著糖果的不高興。
「爸爸不會忘了吧?」
「不會的,爸爸答應的事不會忘的。」
听到這里,開元的心碎了,他眼眶里擠滿了酸楚的淚水。
「我真不是人啊!」開元在心里罵著自己。
開元不知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該怎麼樣面對妻子周靈和兒子糖果。
但他必須去面對,他別無選擇。
門開了。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
糖果高興地朝開元懷里跑了過來。
「爸爸回來了,你听媽媽的話了嗎?」
開元裝作和平常一樣。
「嗯,我很乖的。」
糖果趴在開元的肩上可愛地說道。
此時,開元的淚水已經掛滿了臉頰,他快速用手擦拭掉。
「糖果真乖,我和媽媽說點事,你先去玩一會好嗎?」
糖果很听話,一個人回自己的房間去玩了。
開元走到妻子周靈跟前,他不知道說什麼。
「你怎麼沒去公司?」
周靈語氣很平和,但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我知道自己不是人,我……」
開元徹底崩潰了,他詞窮了。
「我和糖果沒事,你能第一時間回家,說明你心里還有這個家,你先去公司處理事情吧?」
開元心里知道,周靈怎麼可能沒事,他剛才回來時就有好幾個狗仔在小區樓下。
「下午,我爸媽過來接我和糖果,我們暫時先去他們的老房子里住一段時間,那里清淨些。」
開元知道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他也不想讓周靈和孩子受到這種輿論的傷害。
「那好,等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回去找你們。」
「糖果,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先出去,你和媽媽去外公家住幾天,我回來了就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
「那好吧,但你不要忘了。」
糖果有點不高興,但他很懂事。
「爸爸不會忘的。」
說完,開元親了一下糖果便離開了。
他也沒想到,這一走,他三年都再沒見到糖果。
此時,公司已經在風口浪尖上,尤其對于一個剛上市的公司,這種危機是致命的。
公司股票大跌,業務出現癱瘓,投資人已到公司興師問罪,公關部從昨晚就開始忙碌起來。
開元還沒到公司樓下,成群的記者就蜂擁過來。
「開總,你能說一下昨晚的情況嗎?」
「開總,听說您夫人跟您鬧離婚了?」
「開總,听說公司因為你出現了破產的危機,真的嗎?」
……
記者問了很多問題,開元沉默不語,只是在保安的保護下向公司走去。
「開總,听說您是被朋友陷害的,是真的嗎?」
開元停住了,他對著所有記者說道︰
「我確實是被朋友陷害的,等調查清楚了,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完,開元便徑直向公司走去。
開元回到總部才發現,公司已經忙成了一團,幾位合伙人已經全面在穩定局面。
請偵探調查的調查,安撫投資人的安撫投資人,向有關部門提供資料的提供資料。
「你終于回來了,公司現在四面楚歌,我們剛安撫完投資人送走,他們要我們盡快解決掉危機,不然他們就撤資。」
一位名叫胡楊的合伙人接著說。
「我已經請了偵探在調查你的事,但不管怎麼樣你確實做了,所以現在必須輕描淡寫地把所有惡劣影響都推到陷害你的人身上。」
胡楊還說了其它一些情況和安排。
「胡楊,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嫂子昨晚告訴我的,要不是提前做了準備,後果不堪設想。」
開元凝思了一會兒。
「我對不起你嫂子啊。」
胡楊從眼神中看得出來,開元腸子都悔青了。
「嫂子那邊怎麼樣了?」
「我回家,周靈沒吵沒鬧,就和往常一樣,但我看到她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我知道她把一切都裝在了心里。」
「嫂子是見過世面的人,她識大體,有智慧。」
「但是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你嫂子和糖果下午回老丈人家。」
「這樣也好,省的嫂子面對那些輿論的壓力。」
說完,二人便去忙了。
經過兩個多月,公司的危機解除了,公司也向媒體澄清了開元被陷害的真相。
但是,經過這件事情後,開元如同變了一個人。
他辭掉了公司的董事長職位,他找律師簽訂了股權和資產轉讓協議。
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和資產都歸妻子周靈所有,他只留下了一部分生活費用。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時間沒臉再見周靈和孩子,他並不奢望周靈能原諒自己,他只希望他們母子過的平靜幸福。
于是,他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