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的自信帶動了華晴，她猶豫了下，伸手握住了白綺的手。
但，那位高高在上慣了的莫館主被白綺駁了面子，會讓他輕易離開嗎？
當然不會。
只見他不滿地重咳一聲，登時從各個角落涌進天啟武館的學徒，五顏六色的腰帶彰顯他們每個人不同程度的實力，一時之間，包括神尊武館的眾人在內，都被圍困在了天啟武館。
「好家伙，這是要一網打盡的節奏啊！」
一看這等情形，龍淵月復誹著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莫館主，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白綺是我的人，你再逼神尊武館他們，不地道不說，也沒有用處。」
乍然從神尊武館中蹦出來這樣一個臉生的毛頭小子，莫館主根本不予理會，只冷眼瞅著白綺。
孰料，這時白綺居然松開華晴，當真到這張牙舞爪的小子身後，彎下了脖頸。
這可不得不教莫館主眯起了眼楮，重新審視這個在關鍵時刻跳出來的年輕人。
「你是誰？」
龍淵听了，沒忍住露出一抹微笑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綺不是你能留下的人。」
「如果我一定要留呢？不過是虛張聲勢，藏頭露尾之輩，你能奈我何？」
笑話，莫館主像是听得進勸的人嗎？
一般像是這種在某個特殊的位置待了許久的人，養尊處優，便會不自覺地將自己說出口的話看得很重，鮮少再打開耳朵听別人開口。
莫館主見龍淵有意袒護神尊武館一方的行為並無誠意，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表明態度，今日便要死磕到底。
「我本不打算動你。但是，你肯定會對神尊武館的人動手，我又不想看到我重要的委托人出事，這樣有損我的聲譽。所以，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就在莫館主有恃無恐地放下豪言，正準備得意地看龍淵的負隅頑抗，卻愕然發現不過一個呼吸而已，龍淵已經閃現至自己身後，抬手輕松扼住了自己的後頸，力道之精準，讓他不敢有絲毫地輕舉妄動。
現在，輪到龍淵放狠話了。
他可不像莫館主那樣專橫霸道，而是很開明地給出猜測的余地。
畢竟，龍淵也不是什麼魔鬼嘛！
但被龍淵擒住命門的莫館主卻不這樣認為。
作為天啟武館的第48代館主，莫館主可不是繡花枕頭，實打實的武道認知，在今日被龍淵粉碎得徹徹底底。
人，真的可以達到那樣鬼神莫測的速度嗎？
「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出乎龍淵意料地，莫館主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被眾多學徒圍觀的窘迫，而是很快就順從地向龍淵屈服了。
明明一旁的莫鎩已經跳腳，準備朝龍淵攻過來了！
這順利得實在是太突然。
龍淵不解地和白綺對視一眼，似乎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個人太沒骨氣？還是又有其他陰謀？
想了想，龍淵以眼神示意莫鎩閃開，扯著莫館主開始提要求。
「不再打擾神尊武館的發展？」
「可以！」
「立下書面字據？」
「好的！」
「不會干擾華氏姐妹的自由？」
「沒有問題！」
「不為難白綺的去留？」
「這個……小伙子，你能留下來嗎？」
「嗯？」
原來在這里等著龍淵呢！
「你們天啟看上去，不缺人啊？」
龍淵凝眉掃了眼全場嚴陣以待的天啟學徒，數目至少是神尊武館全體的三倍還多。
「這件事情，我想等私下跟你討論。總之，只要你能留下，哪怕在天啟武館掛名，都行！」
莫館主已經有些卑微的懇求起龍淵來。
這情形詭異得更加令龍淵不解。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說清楚，不然我很難信你。」
龍淵松開莫館主，追問其如此迫切尋找奇人異士的隱情。
「這個，也罷！你們都散了，練習去吧！」莫館主嘆了口氣，摒退一眾學員，攜莫鎩，迎上華爺爺，朝他拱手賠禮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太急功近利，莫某攜犬子向您賠罪，還望華館主海涵！」
「人非聖賢，莫館主不必太過自責。」
華爺爺的胸懷非常人所有，把主動請罪的莫館主扶起，對雙方的恩怨，一笑置之。
「哼！」
華雨在後面把華晴緊緊挽住，朝莫鎩翻了個白眼。
「既然大家還懷著諸多疑慮，莫某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一直以來的擔心，向大家坦白了。」
索性當事人都在場，莫館主也不再扭捏，把龍淵追問的答案吐露出來。
「實不相瞞，天啟武館發展到今天，也迎來瓶頸期。我們曾經有的武學，如今大部分實則已經失傳。所以，從我當上館主的那一天起，就在不斷招攬能人異士。可惜，直到今日，也依然收效甚微。」
「莫館主，請恕我打斷一下，吞並其他武館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華晴不禁想起天啟當初聲勢浩大地上門要踢館，忍不住出聲。
「呃。」
莫館主瞬間看了下莫鎩。
「咳，正是在下。」
隱約明白父親的用意，莫鎩干咳著站起來認錯。
「真是不打不相識，之後咱們兩家常友好往來，一定會很快提升的！」
眼看著華氏兩姐妹紛紛給莫鎩遞眼刀子，華爺爺笑著出聲打圓場。
「華館主，你的用心良苦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是再努力也達不到的。」
莫館主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龍淵和白綺。
「相信你們也看到了，這兩位的實力，都不是我輩能追趕的。在我們的力量體系里面，沒有這樣的程度吧！」
「莫館主，你不必太過妄自菲薄。不過也說對一件事，我們和你們使用得不是同一種力量。」
龍淵正想著怎麼拒絕莫館主的挽留，這就找到了借口。
但他和白綺都沒有必要展示，因為嶄新的海陸新融合時代即將到來！
「所以，抱歉。對于力量的追求，你可能需要另闢蹊徑。」
面對莫館主失望的神情，龍淵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
誠然，他和白綺留在天啟武館，守著這小小一隅，必然稱王稱霸，但是對于他們兩個而言，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