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睡了!哦吼吼~」
見白綺在原地發呆,龍淵扯扯他的手指,抱著自己的小挎包,歡呼著朝旁邊的隔間而去。
「您回來了!」
榻上美人輕輕起身,很自然地上前來,為白綺月兌下外套。
明明只是很普通地將衣服折起,可她那一雙柔荑翻動間,卻好似在四月天漫天飛舞的柳絮,迷得人睜不開眼,又無孔不入地引起人心癢癢。
「你認識我?」
心中很清楚這位多半就是凌簡派來的那位阿蜜,白綺順其自然任由她施為。
「那是自然,您的風姿已經傳遍整座樓。」
阿蜜好似一位貼心的妻子,為白綺捧來毛巾擦拭後,又恰到好處地端來溫度適中的茶水。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綺靠坐在沙發上,眼神卻始終黏在阿蜜身上,好像已經被她完全俘虜。
「我叫蘇蜜,大家都愛叫我阿蜜。」
蘇蜜抬眼自我介紹時與白綺對視上,似乎被白綺熾烈的目光灼傷一般,俏臉開始泛紅。
「大家?我只是我,不想和大家一樣,你說該怎麼辦呢!」
白綺起身來到蘇蜜身邊,輕輕環起她的肩膀,緩緩朝床邊帶,同時湊近她耳邊,低語著綿綿情話,熾熱的呼吸引得蘇蜜嬌軀微微顫抖。
「您想怎樣,阿蜜都會配合的……」
蘇蜜情不自禁地倚靠進白綺懷中,微微抬首看白綺溫潤的側臉時,朱唇輕啟,已是美眸迷蒙。
「是嗎?這樣呢!又或者這樣呢……」
白綺說著下移,將蘇蜜的縴縴素腰緊緊一攬,只是一個借力,便雙雙倒在柔軟的棉被中。
「任您喜歡!」
蘇蜜一個驚呼,全然被白綺那份屬于青年男子的力量折服,雙手情不自禁地地環住白綺的脖頸,主動送上自己的嬌唇作為獎賞。
龍淵本意並不想听白綺的牆角,大家都是成熟的人,怎麼可能做那種幼稚的事情呢!
但他還是一不小心就虛掩著門,一個不注意又把白綺撩妹的字字句句听進了耳朵里。
這給龍淵嚇得,在精彩看點即將到來之際,急忙跳下床,把門關好。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龍淵撫著下巴,對白綺這份對美人的耐心表示贊賞。
這水準,就是自己記憶中,南嶼那個刁蠻男人婆來,也要化作繞指柔。
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不過,龍淵同時想起在陸上初次踫面時,白綺對上皮囊絕佳的冥月,可沒一絲手軟,心底不禁升起一份白綺願意幫助自己的振奮。
良禽擇木的道理,龍淵比誰都懂。
這次,他一定不會再大意。
「什麼?你說龍淵還活著?」
自從上次負荊請罪之後,冥月順理成章地再度迎回大殿下項徽的寵愛,而且似乎再未听聞大殿下新娶的打算,在被追問海之心下落時,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可把項徽又驚又嚇,而且氣得不輕,起身就摔了幾處珍貴擺設,四下狼藉。
「怎麼會這樣!」
正值怒發沖冠之際,項徽驀地抬手,一把攥緊冥月縴細的脖頸,猙獰地質問她。
「冥月,此事你為何隱瞞到現在?若今日不問你,你是不是就準備等他重返海域,來取我性命那一天,與他再續前緣!說起來,海之心是不是你送給他的?你這居心叵測的惡婦!該死!」
原本從未設想過的事情,在這位暴怒的太子殿下口中,仿佛已成既定事實。
冥月喉嚨被鎖,幾乎小命不保,更別提為自己辯白半個字。
幸而,此時有人快步跑動,隔著簾幕傳話,陛下召見太子殿下。
「算你命大,這筆帳,我們回頭好好算!」
項徽隨手摔開冥月,任由地面的碎片扎破她的手,惡狠狠地撂下狠話,整了整衣冠,揚長而去。
「哭什麼,這不是你自己活該嗎!」
冥月自己左手挑右手刺,一個一個把切入手掌的碎片撿出來,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在功法運轉之下,緩緩愈合,喉間的刺痛也逐漸緩解,明明這些肉眼可見的創傷已經不會痛,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角落下。
她自認並不會對龍淵余情未了,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當年,是龍淵不顧一切流言爭議,將她留在身邊。
冥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來自龍淵無限的寵愛。
也隨著與龍淵的接觸越來越多,發現她內心追求的,並非在荒涼的戰地中二人共守一堆篝火,而是高高在上無限榮華。
當那位在冥月潛意識中認為必定繼承大統的大殿下,向她伸出橄欖枝時,沖擊她腦海的是幾乎不可置信的歡喜。
「只有廢物才看不清自己。」
將龍淵推入亂流中時,冥月朱唇輕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送他這樣的話,為二人多年的情誼餞別。
「都活該!」
冥月從地上起身,一腳踢開擋路的椅子,恨恨罵道。
她現在已然陷入無法由自己掌控的漩渦中,一顆只為自己跳動的心髒中,飽含對所有人的憤恨。
「大殿下,別來無恙,距離上次相逢已是許多歲月。」
項徽匆匆朝大殿趕的途中,乍然被一個人叫住。
他循聲望去,見到那人打扮時,登時是大驚失色。
「繪鳳,你怎麼?」
卻見被項徽稱呼為繪鳳的女子,一襲素衣,兜帽不解,朝項徽雙手合十,儼然一派寶相莊嚴。
「大殿下,繪鳳此前已皈依天佛,此行是為致歉無法履行婚約之事而來。」
繪鳳的話印證了項徽看見她時的不祥預感。
「哼,難道你不怕我們揮兵南下?」
項徽的心情很不好,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是大殿下該煩惱的事情,與繪鳳無關。」
曾被稱為四海第一荊棘玫瑰的繪鳳,此時應對起毫無征戰經驗的項徽,易如反掌。
任誰也想不到,繼鎮海青龍被流放之後,荊棘玫瑰會選擇皈依天佛這樣一條無邊孤寂的路。
四海內部雖不是鐵板一塊,但天佛是他們齊心協力時刻警惕的存在。
可見,繪鳳不願嫁給四海最強勢太子項徽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