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世子妃姐姐了。」袁茹蔓口中應道。只是心里卻滿是嘲諷。她可不稀罕什麼獎賞,她要的就是花惜琴的正妻之位,更甚者乃至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廳內嘰嘰喳喳,剛走到門口的清冷女子眼底溢滿了殺意。
這群該死的女人,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將她們都處理了。
「快看,她來了。」有眼尖的侍妾看到門口那抹白影,忙用胳膊踫了一旁坐著的人。
這動靜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皆是向外看去。
花惜琴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沈妹妹來了,快落坐吧。」
沈青萍面無表情,也不回話,高冷的向前走去。
花惜琴是當家主母,理應在上座。左右兩旁各有一排座位。排位第一的自然是兩個側妃所坐的位置。只是另一個側妃之位卻被身懷有孕的袁茹蔓佔了。
柳媚兒那個賤人快入府了,沈青萍也沒心情和袁茹蔓這個蠢貨計較,便徑直走到另一邊坐下。
對于她這番目中無人,花惜琴也是習慣了,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心里怎麼想卻不得而知了。
「今日找各位妹妹聚聚,想必我不說,妹妹們也知曉所謂何事?」花惜琴接過丫鬟手中的茶盞,掀開蓋子,輕輕吹了一下,便沾唇而飲下。
侍妾們彼此對視一眼,便有一人起頭道︰「姐姐所言可是迎娶柳側妃之事?」
柳側妃,還未進府,爺就為她立威鋪路。這份恩典,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自然也遭受多人妒忌。
「爺雖說要親自操辦婚事,只是我等身為府中的老人,自不能什麼事都不做的在旁看著,所以今日我把妹妹們叫來便是為此……」自己的夫君要娶別的女人,她這個正妻不止不能吃醋,還要大度的替其操辦。花惜琴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可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七出之條,她已犯了一條。
一個沒有子嗣的正妻,身處這百花齊放的後院,地位岌岌可危。
更何況現在已有侍妾身懷有孕,她更是不能落下一絲差錯,以防被人抓住把柄,從而影響到世子妃之位。
「姐姐是主母,奴婢們自然听姐姐的吩咐。」眾位侍妾忙道。
听到要為柳媚兒那個賤人操辦婚事,沈青萍眼中的恨意都快要彌漫開來。只是她已經多次被阿軒警告,這時候自是不能做些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賤人進了府,就在眼皮子底下,到時候想要弄死她,豈不是輕而易舉?
坐在最末尾處的女子,看到她眼中的盤算,嘴角浮起一抹嘲諷。
沈青萍,誰輸誰贏,現在妄下定論,為時尚早。
「辦什麼婚事?爺不是都說了不讓我們插手嗎?」袁茹蔓嘴巴撇了撇,心中很瞧不起這群古代女人。
「爺每日處理正事,已經很是操勞,這等家務之事,我們身為妻妾,理應為其擔憂。」這個柳側妃,花惜琴早已經查清楚她的身份來歷。
對于這個酒館老板娘,她一開始便沒有放松警惕過。依照爺對她的喜愛,這次婚事絕對不會普通。
她怕爺會為了這個女人而做出有違常理之事,到時候不止是她這個正妻顏面無存,就是對爺也會有弊端。所以她才在爺已經要親自操辦婚事的前提下,還要主動提出幫忙,目的就是為了此。
「隨便你們,反正我是沒那個閑工夫。」袁茹蔓在丫鬟的摻扶下站起身,嘴里咕叨著,「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既然沒我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不待回應,手搭在肚子上,傲慢的離去。
這一番話自然又引起其他侍妾的不滿,一個個都在出言抨擊她。
耳邊聒噪不停,沈青萍忍著要殺人的心情站起身,也抬步離去。
一個兩個都不把她這個世子妃放在眼里,花惜琴袖中的手緊緊捏住。
……
破天荒的,一向腳不沾地忙辦公事的百里敬軒正站在世子府大門口,看著僕人們懸掛燈籠和紅綢。
「左邊一點。」冷言冷語響徹在耳邊,讓正站在梯子上掛燈籠的僕人一個激動,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滾下來!」看到這個僕人如此馬虎,百里敬軒皺眉。
聞言,僕人連忙下來,站在一旁,口里還在不停的請罪。
只是當他瞧見那道高大的身影親自懸掛燈籠時,頓時嘴巴張的能容下一個雞蛋。
世子爺這是要……要親自操辦婚事!
掛好一個燈籠,百里敬軒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也因此,接下來他看哪,哪兒不順意。
後來,他干脆自己親自上陣。
听到前院傳來的消息,剛遣散後院侍妾的花惜琴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爺他……對此女竟然如此上心。
「世子妃,您是正妻,她再受寵也越不過您去。」旁邊的丫鬟金鈴勸道。
花惜琴苦笑搖頭,「一個沒有子嗣的世子妃,誰都可以輕而易舉取代。」
子嗣為大。
沒有子嗣,她拿什麼坐穩世子妃之位,更甚者,將來她如何能母儀天下?
想到此,花惜琴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吩咐旁邊的丫鬟,「去把藥拿來。」
「世子妃,您這是……」對于傅薔薇給的藥方,丫鬟金鈴不太放心。
「爺的摯愛馬上就要進府了。如果再沒有嫡子降生,我這個世子妃可能隨時都會……」花惜琴痛苦的閉上眼,「……被取代。」
她說的也是實情,爺對這個柳氏女實在是太重視了。
懷有子嗣的袁茹蔓,對他權勢有莫大幫助的沈青萍,竟然都不敵柳媚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世子爺有多麼在乎這個女人。
「世子妃,試藥的人剛服下沒多久,尚不能證實傅侍妾所言真偽,您此舉實在是太冒險了。」金鈴何嘗不知道世子妃的難處,只是藥不能亂吃,她擔心主子的身體。
花惜琴眼里掠過一抹精光,「傅薔薇還不至于那麼蠢!」既然要結盟,他又怎麼會不打听清楚盟友的底細,就是因此,她才願意相信她。
見主子如此篤定,金鈴也放下心來,「奴婢馬上就去熬藥。」
花惜琴手輕輕撫向月復部,仿佛在感知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