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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公子,藥引……藥引怕是不夠。」大夫吞吞吐吐道,「新鮮的紫河車本來就稀少,姑娘每日服用的藥中需要大量的藥引,屬下實在是難以……難以找尋。」
藥引必須要新鮮的紫河車,可是每日哪里有這麼多產婦生產。不得已,大夫只能原情稟告。
傅凌雨冷眼瞥向他,「稍後會有人給你送去。」說完,便走進屋。
……
一連幾日,床上的女子都沒有轉醒的跡象。這讓旁邊一直守著她的男子快要急瘋了。
多次找來大夫詢問,最後都得不到準確的答復。
就在他準備拼盡一切去找沈青萍要解藥之時,女子終于睜開眼眸。這讓傅凌雨當即就哭了出來。
柳媚兒輕輕咳嗽了幾下,虛弱的看向守在床邊憔悴的男子,「五郎,我睡了多久?」她記得她暈倒前是在藥房研制解藥。
「三日了,你再不醒來,我也不想活了。」傅凌雨清俊的面容上滿是憔悴,下巴處是沒有打理的青黑色胡渣,顯得整個人很是邋遢狼狽。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柳媚兒手支撐著床面,想要起身。
傅凌雨連忙扶著她,「媚兒,你身體有恙,先別起來。」
「再躺下去,我這身體就算沒事,也要廢了。」柳媚兒還是堅持坐起身。
傅凌雨只能隨了她的意,「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飯。」給她做飯的事情上,他從來不假手于人,她只能吃他做的飯。
「躺了那麼久,現在還不餓。你陪我說會兒話吧。」柳媚兒阻止他離去。反而目光幽深的看著他,「你……給我用禁藥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很。若不是用了禁藥,是堅持不了這麼久。
「對不起,媚兒我……」傅凌雨猶如犯錯的孩子般,低著頭不敢看向她。
禁藥中的藥引為常人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心地善良的她。
柳媚兒嘆息一聲,用都用了,她還能如何。只是想到禁藥中所需的大量成分,她便問道︰「你上哪弄這麼多紫河車?」一劑藥需要十數個產婦的胞衣,她這三日怕是用了不少。五郎去何處尋得這麼多?
「我……我花了高價托人購買。」傅凌雨面上是忐忑不安,夾雜著一絲不好意思。實則心底惶恐不安,唯恐被她發現其中的秘密。
聞言,柳媚兒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只不過還是難以忍受,「禁藥雖然能壓制住我體內的毒性,但是太過傷身,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服用了。」
「可是你的身體……」傅凌雨想到沈青萍說的此毒無解,就慌了。
柳媚兒卻無所謂的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我研制不出解藥,那也是我技不如人,不需要用禁藥苟延殘喘。」
沈青萍的制毒本事確實比她厲害。身為中醫世家傳人,如果她死在對手下的毒上面,也是她自己無用。
「不,我不要你死。」傅凌雨一把抱住她,身體帶著顫抖和害怕。
柳媚兒知道這番話是嚇到他了,有些懊惱不該在他面前胡言亂語,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我剛才是說著玩的,當不得真。」
「媚兒,對不起,是我無用。」傅凌雨心中很自責。他真的很沒用,連她都救不了。
「傻瓜,這怎麼能怪你。」沈青萍下的毒,就連她暫時也無法解開,更何況是五郎。
傅凌雨抬起頭,眼底帶著堅決,「媚兒,要是你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人間地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你……真是個傻瓜。」他清澈的眸中帶著認真,柳媚兒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心也變得沉重起來,「你這樣讓我很有壓力。」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研制出來解藥,要是這次她真的栽了,五郎他……
傅凌雨笑了,猶如北山村中那條清澈的溪流,干淨純潔。
看著這樣純情的男子,柳媚兒無可奈何。
在床上用過飯後,又歇了一會兒,她實在是閑不住了。好說歹說,拿著要去藥房研制解藥的借口,才總算在五郎擔心的目光中離開床榻。
雖然用了禁藥,但是身體依然很差,走幾步路都帶著喘息。這和以前健步如飛的她是判若兩人。
「媚兒,你再躺會吧。」傅凌雨在旁看的是揪心不已。他不喜歡看她病秧秧的樣子。
柳媚兒搖頭,「長時間躺著對身體不利。」
「我陪你。」從前,她配藥的時候,他都是在旁打下手。
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柳媚兒也沒有拒絕,以免他擔心自己,「好。」
兩人走進藥房中。
煉制解藥,需要一味藥一味藥的配置嘗試。柳媚兒不厭其煩,即使失敗也不氣餒。
轉眼間,天色暗淡下來,到了日落時分。
柳媚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滿臉的倦意。
「媚兒,我們回去吧。」傅凌雨一直陪著她,勸說她多次都是無果。
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到了極致。柳媚兒看了一屋子的失敗品,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可她身體不適,只能待明日再戰。
放下手中的藥材,她步伐緩慢的向外走去。
傅凌雨忙跟上去。
回屋後,柳媚兒坐在床邊小憩了一會兒,直到被五郎喚醒。
看著桌子中央擺放燃燒著的鍋底,以及四周的配菜,她笑了笑,「好久沒有吃火鍋了。」
「我也是。」自從她走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火鍋。
想起以往眾人聚在一起吃飯的畫面,柳媚兒心中很是悵然。過去的都過去了,往事不堪回首,未來才是最重要。
兩人坐在桌子旁。
傅凌雨將配菜放進去煮,「媚兒,你身體未愈,不能食腥辣,所以鍋底中沒有加辣子。等以後你好了,我們再好好的吃一頓。」
湯底很清淡,配菜也都是素菜為主。但是有這些也夠了,「清湯火鍋也不錯。」柳媚兒幫忙將配菜放進去。
不一會兒,鍋中的菜熟了,傅凌雨貼心的撈起放在她的碗中。
柳媚兒也習慣了,徑直吃了起來。
見她食欲很好,傅凌雨沉悶的心也輕松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