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轉變

作者︰尋仙芳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妹妹可別傷心,他們小孩子打打鬧鬧還不是常有的事兒,這澤哥兒被老太太寵著,性子嬌慣了些了,下手沒個輕重,姐姐已經罰他去跪祠堂,讓他好生反審。」柳氏安慰道。

柳氏語氣敷衍令田氏憤然,左右祠堂是你陳家的,誰知道他跪沒跪。

「姐姐你說這小孩子打架打就打了,可咱們明哥兒被一個小丫頭給推下了河,躺在床上大半日才醒過來,如今還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呢?姐姐這你看這事可怎麼辦才好?你也知道妹妹就這麼一根獨苗,他要是有個萬一,叫妹妹怎麼活。」田氏到底是氣不過,想讓柳氏把那個打人的丫頭推出來。

她好好的兒子,千寶貝萬寵愛卻被一個小丫頭給欺負了,這口氣她咽不下。

柳氏好笑,這田氏是想得寸進尺麼?想讓她把梨兒打殺了,痴心妄想,梨兒救主有功本應厚賞,她又怎麼會把人交出來,讓底下人寒了心;再說了梨兒是蕭茗的丫頭,老夫人的病全靠著她才有轉機,可以說蕭茗是對陳家有恩之人,處置她的人,不是讓人說他們陳家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到時候她們陳家的百年聲譽也沒了。

「說起來,還多虧了這個小丫頭,當時船上亂成了一團,是她護著我們珂姐兒,只是忙亂中不知道怎的陸少爺就落了水。」柳氏說道,把這事推得一干二淨,意思是陸之明落水是自己不小心,與她家小丫頭什麼事兒?

田氏不憤,這叫什麼話,犯了錯處的丫頭還要賞?這陳家什麼規矩?這柳氏三言而語就把錯處推給了自己兒子。

真是豈有此理!田氏心想。

「我們老夫人近日來身子不舒服,如今身體大好了,還要多謝陸少爺關心。」柳氏涼涼的說道,陸之明小小年紀就出言調戲珂姐兒與蕭茗,事關女兒家聲譽,她不好直接道明,只是把陸之明議論陳老夫人病情的話語說了出來。

這話就誅心了,田氏听得勃然變色,她自然能听出柳氏話語中的意思來,他兒子作為陸家人好好的怎麼問侯陳家長輩來,那個時候、那種環境說出那樣的言語出來,只有一種可能‧‧‧‧

晚輩妄論尊長,是為不孝;陳家老夫人貴為鄉君,是合春城身份最高貴之人,而陸之明一介白身公然談論陳老鄉君,是為不尊,這事傳揚出去,明哥兒前途盡毀,陳家若是追究起來‧‧‧‧‧‧‧

田氏不敢再想,一時間心慌害怕,大熱天里感覺徹骨的寒意來、冷汗直流,長長的指甲嵌肉里而不自知,哪里還有剛才氣勢凌人的樣子。

「我還要去向老夫人請安,告辭。」柳氏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田氏沒有想到,她興師問罪而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

蕭茗並不知道陸家三夫人上門興師問罪之事,她回屋找了些清淤藥膏讓人給陸元澤送去,洗漱過後,在燈下安靜的看書,小丫頭梨兒坐在一旁吃著今日從外面帶回來的小吃食,盡管她已經用過晚膳,仍吃得滿嘴是流油,滿地殘渣,蕭茗懶得管她。

梨兒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吃食突然沒了吃的**,悶悶不樂。

「姑娘,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想家了。」梨兒問道,她想家了,想家里的果子,想宋大娘做的吃食。

「快了,就這幾天吧!」蕭茗抬眼,待陳老夫人病情穩定之時,就是她回家之日。

梨兒在屋子里悶悶不樂的想家,完全不知道外面因為她鬧翻了天。

一群鬧事的公子少爺都是城里各家少爺,不過他們比起始作俑者陸之明來只是受了些驚嚇,其中多數與陳家世代交好,家里人並沒有像陸三夫人找上門興師問罪,不過一日之間,城里世族都知道陳家有一位力大無比的小丫頭。

一時間陳府上下大小丫頭都離梨兒遠遠的站著,再也不敢私下里取笑蕭大夫身邊這位吃貨傻丫頭,這個丫頭力氣太大子,半手一提就把八少爺給提了起來,一拳把小廝的牙都打落三顆。

而陸三夫人卻沒有討著好,悻悻而歸,還在第二日送來了不少陪禮,讓人大跌眼境。

靜安堂內,陳老夫人正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神情舒緩,陳寧珂正坐在雙手輕揉按摩她的頭部,讓陳老夫人更是舒服,這是蕭茗教給她的方法,能夠緩解高血壓頭痛癥。

如今陳老夫人靜心養病,免了晚輩們的晨昏定省,比起往日的熱鬧,此時靜安堂內寂靜無聲,連伺候著的丫頭婆子走路都輕悄悄的,生怕吵了陳老夫人。

「珂丫頭累著了吧!快坐下歇會兒。」陳老夫人心疼道,陳寧珂為她按摩一站就是半個時辰,陳老夫人心疼讓她停了下來。

「祖母,珂兒一點都不累,只要祖母身子安泰讓珂兒做什麼都值得。」陳寧珂恭敬的說道,忍著手臂酸痛繼續為陳老夫人按摩。

自從她從蕭茗處學了這手法,每日一早就會自動前來為陳老夫人按摩,以緩解她的頭昏痛病癥。

「你的心意祖母知道,快坐下吧!」陳老夫人把陳寧珂拉到身邊坐下,心疼的拍著她的雙手,自從她服用蕭茗給的藥物之後,每日安心靜養、寧心靜氣,漸漸的她的頭也不怎麼痛了,身子也利落了不少。

「祖母已經大好了,頭不痛了。」

「祖母。」陳寧珂歡喜的看著祖母,淚眼蒙朧,那天真把她嚇壞了,生怕祖母就止離開她們。

「我的身子我自是知道,已經無大礙了。」

「祖母。」陳寧珂撲進陳老夫人懷里,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陳老夫人抱著她,輕拍著的她安撫,「你這孩子,祖母好了你哭什麼呀!」

「孫女兒高興。」

「澤少爺來了。」門外有小丫頭聲音響了起來,有小丫頭為陳元澤打起簾子。

陳寧珂端坐身子,用帕子把眼淚擦干。

「孫兒給祖母請安。」陳元澤進門恭敬的行禮。

「你這孩子昨日怎麼不來看祖母,到哪兒去野了。「陳老夫人看著陳元澤責怪,但語氣是盡是溫柔寵溺。」孫兒昨日與二伯父出門子了,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女乃女乃了。「陳元澤神色不自然的回道。

昨日,陳元澤躲在屋子里養傷來著,怎麼敢過來讓祖母看見,至于柳氏所說的跪祠堂那更是沒有的事兒。

待陳元澤抬起頭來,那張臉令陳老夫人皺了眉頭,」你這孩子,怎麼又抹起脂胭來了。「

陳元澤那一張今日又抹了脂粉,看著比往日還要白上三分。

陳寧珂與陳元澤有一刻的不自然,陳元澤更是不安了,不自在的站著生怕祖母看來,他出臉上還有淤青,為了不讓祖母發現只得用粉蓋上。」祖母,你看看弟弟,听說我的脂粉好用,他居然偷偷抹在他臉上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讓他陪給我,我這脂粉可是要十兩銀子一盒呢?「陳寧珂趕緊出來打著圓場。」至少讓他賠我兩盒。「陳寧珂手指比著剪刀狀。

「哼,小氣。「陳元澤醒合著姐姐不滿的輕哼!

果然,陳老夫人一听就笑了起來,」哈哈,你這猴兒怎麼拿你姐姐的胭脂,這你得賠給她,祖母可不管。「

被陳寧珂這麼一鬧,陳老夫人沒有多懷疑,陳元澤平日里行為無狀,性子跳月兌,又愛涂脂抹粉的,真的偷拿姐姐的胭脂抹臉也說得過去。」還不止呢,八弟還偷拿了哥哥的葡萄酒和我的桃子酒。「陳寧珂故著委屈的道,趁著老夫人心情好把陳元澤的罪行說了出來,果子酒本就小小的一壇子,本沒多少,他們都舍不得喝,全被陳元澤拿去送蕭茗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小子偷了大哥的葡萄酒還不算,她藏著的桃子酒也未能幸免。」你這猴兒真是頑皮。「陳老夫人指責道,雖是指責不過語氣柔和,」怎麼能拿哥哥姐姐的東西,缺什麼祖母給你。「」祖母,我是借的,以後加倍還給他們,姐姐還真小氣。「陳元澤不滿,在陳老夫人另一側坐了下來,氣憤的瞪著陳寧珂。

陳老夫人笑笑,心情不錯,吩咐大丫頭去開她的私庫,給兩人拿了兩壇子果子酒,又讓人給陳元昊送去五壇葡萄酒。」你母親馬上就要回來了,看她不罰你。「陳老夫人輕點陳元澤額頭。」母親要回來了。「陳元澤問,心里並沒有多少驚喜,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說起來他對于母親並沒有多少親近,自從六歲開始他就跟著祖母,祖母親自照料他的飲食起居,關心他、呵護他、寵著他,這六年他一直在合春陳府渡過,每年幾個大節日里他才能看見自己父母親,比起母親來,他更親近祖母。」是啊,昨兒剛來了信,已經上船了。「陳老夫人說道,距離合春城有一天路程的臨水城,那里有一條貫通南北的大運河,剛巧臨水在此有碼頭,向北行直達京城,往南下是蘇杭,從京城到臨水只要三日航程,下船再走上一日就是合春。

說話與柳氏與蕭茗兩人一起進了靜安堂。」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柳氏笑道。

蕭茗為陳老夫人診脈,從脈像上陳老夫人病情已大好,血壓也降了下來,只要平日里注重飲食、心態平和就不會再犯病。」恭喜老夫人,身體康健。「蕭茗說道,又交待不少高血壓禁忌,多注重保養,寧心靜氣之類的話語來。」多謝蕭大夫。「陳老夫人感謝,她身體她自己知道這幾日已大好了。」真的多虧了蕭大夫,沒想到蕭大夫小小年紀醫術了得。「柳氏說道,語氣親切討好,完全沒有因為蕭茗年紀小而輕看。

陳寧珂與陳元澤兩姐弟听到祖母身子大好更是高興,陳元澤洋溢著笑意︰」我就說蕭茗姐姐的醫術了得。「

陳元澤一聲蕭茗姐姐令陳老夫人輕皺眉頭,笑意隱沒,不過她並沒有多言,只是感謝蕭茗。

「既然老夫人身子已痊愈,蕭茗也該告辭了。」蕭茗說道,今日前來她主要是要像陳家辭行,閔師兄已于她們出們游湖那日離去,她離家多日也該回去了。

柳氏與陳元澤听得一驚,柳氏急忙挽留道︰「這,蕭大夫何必這麼匆忙,再多留幾日如何?」老夫人病情才剛隱固,蕭茗此時離去叫她怎麼放心得下,再說了蕭茗醫術如此高明,住在陳府里也不因為她為老夫人治病的身份而自尊自大,擺小姐架子,這樣守規矩之人她想長期留下來,做為陳家的專用醫女,這樣府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好有個治處。

「是啊,蕭茗姐姐你就多留幾日吧,我帶你四處轉轉去。」陳元澤也跟著挽留,他是舍不得蕭茗離去。

「二位好意,蕭茗心領了,蕭茗離家多日,甚是想念。」蕭茗笑著拒絕了二人的好意,執意要離去。

「老夫人病情所需藥物,蕭茗會讓人及時送來,老夫人平日里只需每日食用,注意情緒不能太過波動,切忌大喜大悲之事。」蕭茗又交待道,陳老夫人只是高血壓與高血脂,平日里只需按時吃藥,不大喜大悲,不身心勞累就不易復發,用不著她天天守著。

「蕭茗姐姐。」陳元澤很是舍不得。

「蕭大夫你就留下吧。」陳寧珂不知出于何目的也跟著出言挽留。

陳老夫人看著寶貝孫子的神情,終于開口說道︰「罷了,蕭大夫離家多日,如今老身身子已大好,就不留蕭大夫了。」私心里她是有心留下蕭茗的,不過看到陳元澤對蕭茗的態度來就放棄了,她一手帶大的孫兒她最是了解,看著性子跳月兌、不守規矩,可心卻是固執、認死理、一條道起到黑,她心里隱隱有些擔憂,擔心日久生情,讓陳元澤對蕭茗動了凡心。

在陳家,陳元澤作為長房嫡子,隨意納一房妾室無關緊要,可是要明謀正娶為正妻,那必須是身份地位相當的人家,蕭茗一介醫女,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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