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就死了?」甘立鵬拍打著柳星的臉頰問道。
柳星的腦袋無力的垂著,雙眼微微睜開,任憑甘立鵬如何動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若不是還有絲絲鼻息的話,甘立鵬還真以為柳星已經死了。
大樓外的戰火持續不斷,上萬數量的大型尸潮被支援部隊消滅的只剩殘兵敗將,還剩下寥寥數只三階喪尸,和一些分散開來的一階喪尸群。
這場尸潮戰役以支援部隊壓倒性的火力下,取得完勝,沒有一名戰士因為這場戰役死亡或者受傷,最多就是持續不斷的開火,導致手腕有點月兌臼。
但是每一名戰士在這場支援戰斗中,打得十分盡興,將在末世期間壓抑許久的憋屈,盡情的釋放了出來,郭俊和李兵相視一笑,自從當兵以來,兩人第一次打了這麼爽的一場仗。
隨著最後的三階喪尸慘死在炮火下,這場尸潮戰役便宣告了尾聲,巴蜀市人類部隊完勝了第一場與喪尸的戰役。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一幢大樓牆壁外的大洞,不知道柳星在大樓里的情況如何,三階進化者和四階進化者的戰斗踫撞,不是他們這些一二階進化者能夠參與的。
更何況,若是柳星都無法對抗這四階進化者,那整個部隊中也沒人可以參戰了,畢竟現在的劉羽繹已經失去了戰斗力,這場殲滅四階進化者的支援戰,只能靠這個曾經暴打過張之雪的神秘少年了。
大樓內,甘立鵬看著生命逐漸消逝的柳星,心中莫名的恨意似乎減少了,回想起曾經柳星幫助燕江市喪尸抵抗軍對抗十萬尸潮的場景,那時的柳星還只是普通的一階進化者,卻能十分不凡的,用氣勢壓制所有部隊戰士。
這樣充滿正義的魔鬼少年,即將慘死在自己手下,甘立鵬的內心並沒有產生多少成就感,相反還有一絲絲的不舍與愧疚,愧疚感的產生不言而喻,而不舍感的出現,讓甘立鵬的雙眸流露出了復雜的眼色。
殺還是不殺?
甘立鵬遲遲無法做出決定,方才將柳星殘忍的暴打一頓,已經將他心中所有的憤怒發泄完畢,現在看著即將死去的柳星,甘立鵬卻提不起任何的殺意。
「我和你好像並沒有太大的仇恨。」甘立鵬收回了殺意,輕輕說道。
柳星從第一次遇見甘立鵬,分別後,到巴蜀市的再次相遇,兩人非但沒有利益上的沖突,相反還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殺死李宏宇,自己後來還和吳畏向一起冒著生命危險對抗劉羽繹,想要將柳星救走。
自始至終,甘立鵬和柳星的關系,其實就像一個戰友一般,無論是在燕江市的尸潮戰役,還是在巴蜀市的共同目的,兩人似乎都沒有太大的仇恨產生。
而讓兩人之間產生矛盾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王家樂和曾丹萍的出現,王家樂進行的實驗是有違人道的,所以才會認為充滿正義感的柳星,會成為他的一大潛在的阻礙。
所以想要得到高階力量的甘立鵬,才會開始針對柳星,被王家樂的話術洗了腦,以為柳星真的會影響到自己得到強大力量。
可到目前為止,柳星並沒有因為王家樂的實驗研究,而跑來的找麻煩,只是因為曾丹萍害死了段琦,才讓柳星動了這麼大的怒火,勢必要對付曾丹萍。
當然,現在的柳星還不知道,蘇可是被甘立鵬殺死的,甘立鵬當然也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柳星並沒有對甘立鵬做出過實質性的利益損壞,一直都是甘立鵬的一廂情願罷了,所以,甘立鵬沒有理由去殺死柳星。
想到這里的甘立鵬,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拉開了柳星的戰服拉鏈,像以前在燕江市那樣,伸出右手放在柳星的心髒位置,將自己的進化氣息緩緩注入給柳星,竟然開始幫助柳星修復傷勢。
早已變得灰蒙蒙的內心世界,感受到外界涌進的強大進化氣息後,開始逐漸清晰起來,中年柳星感受到的寒冷也已消失不見,抬頭看去,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甘立鵬的四階進化氣息,居然源源不斷的涌進柳星的身體內,中年柳星不禁驚訝道︰「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現實世界的柳星被止住血,修復好些許傷勢後,失去神采半眯著的雙眼,漸漸恢復了些許清明,感受到被甘立鵬注入進身體的進化氣息後,柳星直接不客氣的控制著進化氣息,迅速修復著身體各個部位的傷勢。
柳星感覺身體能動了一點了,便抬起頭來,因為下巴盡碎無法開口說話,只能露出好奇的眼神盯著甘立鵬。
「別感到奇怪,你趕緊控制氣息修復傷勢吧!」甘立鵬溫和的說道,看向柳星的雙眸十分平靜。
機不可失,柳星也不管甘立鵬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閉上眼開始盡情的吸收進化氣息。
來自甘立鵬的四階進化氣息,可比柳星自身的氣息要強上太多了,只需小小的一縷氣息涌入月復部位置,被踹斷的幾根肋骨就能迅速的恢復如初,難怪柳星和甘立鵬對拼武器的時候,亡刃六十四刀沒能拼過氣息之刃。
看來到了高階進化者的地步,招數的厲害已經改變不了實力的差距了,除非甘立鵬像曾丹萍那樣的輕敵大意,不然柳星是絕無可能打得過他的。
甘立鵬將殺豬刀上進化氣息的攻擊性取消了,直接將氣息之刃化作進化氣息浸入了柳星的身體內,然後伸手將殺豬刀從柳星身上拔下。
柳星頓時從牆壁上掉落下去,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微微喘氣的看著甘立鵬,兩道被殺豬刀穿透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
在閻王殿走了一遭的柳星,想要開口說話,可碎裂的下巴遲遲無法被修復,半截舌頭在外,加上不停的喘氣,就像一只狼狽的狗一樣。
被踹成碎渣的右手掌也無法恢復過來,柳星看著只剩手腕的右手,眼神透露出一絲無奈,經脈盡碎的右手看來是無法恢復了,這已經不是可恢復的傷勢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