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谷神

作者︰電筆法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淤積在木台上雨泥從房檐滴打在石磚,屋外下起了細雨。少年背著劍柄在旅舍前算清了日數,老板在桌上擺弄著算盤從抽屜中拿出一張大額印幣交予少年手中,吆喝道。「共住十五日,合計四萬三千印。」

與身旁跟著的谷藍忌楚熙玥一同走出門外,青石板鋪凝成的道路圍在城內交錯布置,楊墨同谷藍忌楚熙玥沿著走道穿過集市,回頭望了望羅生堂所在的位置,店面已然變了模樣變作一處市井之貌。

少年走過市井,城邦內一小巷吸附住三人的目光,殘破的巷口內茅屋為居,與這之外的市井形鮮明對比。透過行人得知此巷名為桃花巷,因巷內有棵千年桃樹養活了在此居住的百姓而得名,桃花巷以桃花酒最為聞名,亦是桃木劍的盛產地。

楊墨一行人來到巷中,長巷內人煙鮮少少年們走過巷道經過一處青河岸,一戶人家門前的短發少女吸引住楊墨的目光,只見少女從那戶人家接過一壇桃酒背影轉過時正巧看見了楊墨。

一頭中短金發利落的垂在少女耳旁,眼神之中勾魂妖孽透出嫵媚,數米對視之余楊墨認出了少女有些確認性的叫住少女的名字,「葉清潔?!」

站在青石磚前那戶人家蹉跎的少女也認出了楊墨,看向少年的身旁正有一名陪同的少年與另一少女,尷尬的對視下少年先打起了照面, 「你怎麼也在這里啊」楊墨的話沒有什麼底氣,似莫名虧欠了一般厚著臉皮寒暄道。

少女笑了笑,雙手托住桃酒轉過頭與那人家結過了桃酒錢而後聲音亮而清魅的回應到︰「為什麼我不能?」葉清潔的聲腔中有一絲不屑與之費舌的輕蔑輕撫帶過。

楊墨緩緩走向少女的方向,距離隔有一米寬距時停頓了住。與葉清潔並未有過多謀面,只是那日懷柔一事過後楊墨的心里對眼前這個少女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與你很熟嗎?請讓一讓」楊墨看著少女,身影站在她的正前方堵住了去路,葉清潔的眼神回顧的掃了眼不再將視線看向少年,端拄著桃酒從一旁走了過去。

楊墨愣神在原地,楚熙玥谷藍忌二人看向與之擦肩而過的葉清潔一時尚未清楚發生了何事。眼看少女即將消失在幾人的視線,從巷道後穿過,楊墨轉過頭看了一眼似想說些什麼葉清潔莫名消失在石道中。

桃花巷內,青苔長滿在石磚堆砌的石樓旁,少女飲著一壺桃酒坐在陽台青瓦之上自離開羅剎海時,便許下了不能夠被人看扁的心願。

顯然葉清潔已經是做到了這一步,偌大個地跡已經鮮少能挑出敵手,游跡于地跡中尋找著強者的少女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與楊墨在戰一回長劍從劍鞘中拔出,妖嬈絢爛的劍法迂回在陽光之下。

獨身一人游歷于神隱,自是巾幗不讓須眉之風。

「逍遙決!」

少女一聲喝下,從房頂處直跳了開周圍旋起的清氣將落葉團團圍聚在劍鋒處,葉清潔眉頭微微皺起似不太滿意一般打散了這聚頂的清氣,隨後又一次聚集。

「逍遙決!」

這次那方圓幾里內的樹葉皆涌而來,圍繞在鉑紫劍上的氣息如有著更加精煉的控制。少女的嘴角方才露出一絲笑意,只見數片落葉控制在劍鋒游刃有余的巡回在少女指向的方向,酒意伴隨著劍訣回蕩在石樓頂。

「破!」

葉清潔的臉上洋溢出了笑容,這是她又一次突破了自有的劍訣更上了一步。

「我一定會再和你打一場的,楊墨。」少女在石樓之上,看向那巷道內正過問人家的楊墨,那日在鬼剎一事葉清潔後知耿耿于懷。

少女听聞桃花飄香數里,便只身來到了這尚且問過人家這檀桃花酒的釀造原是來自農神谷,口味連綿悠長,飲過一口便是稻香與桃花的相伴。葉清潔所神往的不僅是實力強勁的對手,也有沿途所經遇的人間佳境,而這恰也同楊墨撞了上。

那桃花巷後連綿數米外的桃花源,儼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在這古溪城邦內若非問過是否有神隱之外的地方也非這莫屬少女沿途經過踏,在這兩岸縱寬的谷稻邊山坡之上盡滿桃花金色的麥田下一年長老人坐在那稻谷堆中小酣,穿著與這個大陸中的人並不一致,看上去有些古怪。

少女握著桃花酒,神態自若的走向那稻谷之中來到老人跟前問道,「爺爺可是桃花巷而來?」那老人眯著眼,戴著一頂斗笠悠閑的躺在麥場中和藹的面容只平緩說道幾句,「不曉得,人老了。」

老人的手扇動著竹扇,清風吹過麥田間桃花香從遠處的山坡飄來隨著老人的輕撫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片世外安然般緩緩睡了過去。少女接過老人手中的竹扇,在一旁輕輕扇了起。

亦不知是過了許久,楊墨一行人也從桃花巷中來到了麥田,老人也醒了過來看著正在一旁為自己扇著竹扇的葉清潔,老人看向了稻谷之中,只是一眼望去千畝地遍地是金色。

「娃兒喲,你看這稻穗長的多高啊。」

老人眯著眼說道,葉清潔似懂非懂般似參悟了些什麼放下了手中的桃酒。

「是啊,這都是爺爺照顧的嗎?」少女扇著竹扇,看著眼前這位素不相識的老人但是卻有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尊敬和親切感油然而生,似乎沒有任何距離,本急躁的心境也一瞬平緩了下來。

「這可都是我照料的寶貝,只希望後人們要好好珍惜啊。」老人從麥田中緩緩站起身來,葉清潔見老人家行動不便攙扶在一旁。老人的神情開始凝重著,望向更遠處的麥場似乎有著心願未了般。

「您在看什麼呢。」葉清潔只看著老人望向麥田遠處,緊接著老人才將視線轉回這麥田之中。「小妮子,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啊,多運動運動。」

爾後老人從褲子口袋中拿出一桿煙桿,少女本能以為老人需要火源便問道,「爺爺,我來幫您點吧。」

「哈哈哈,孩子這桿煙我很早就已經戒了。」老人和善的笑著,臉上的表情可愛而頑皮似老頑童般將煙桿輕輕從手中松了開。葉清潔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這煙桿飄向了空中。

在那一刻化成了金色的種子散在手心吹散向四周,所到之處皆長出了麥穗,一霎間這桃源中下起了金色的麥穗雨,少女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見所未見般敬服。

葉清潔這才想起神隱記載中的神靈,天澤萬物谷神隆平,所到之處皆能降下谷穗恩澤世人。

楊墨一行人在麥田邊的桃花坡上,詫異的看著漫天落下的金色稻穗,偌大個望不到邊際的桃花源正傾盆下起了稻穗雨。

少年站在山坡朝遠處眺望,少女與老人的身影若隱若現般在稻野之中浮出,一行人從山坡上朝著麥田一徑的方向走下。

「小妮子,你看那遠處的麥穗是不是已經長的很高了呢。」老人看著遠處,少女左看看右看看卻並未有看出些什麼。

「爺爺,晚輩不懂。」

「你仔細看」

葉清潔看向老人所注目的方向,瞳孔聚焦成一瞬,極遠處一小片荒蕪的村落映入少女的眼中老人緩緩的看向遠處說道。

「那兒,已經幾年未見稻谷收成」老人說完,葉清潔似參悟一般點著頭。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麥穗雨落在老人所望的遠方,只不知為何老人本有些微微皺的眉頭豁然開朗了般在遠處麥穗所未及的地方落下了傾盆的金色麥穗雨。少女看著這身旁似巨人的老人,自幼敬重神明的葉清潔自然被眼前這一番景象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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