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與共

「師妹!你想干嘛?」李思成也有些凝重的問道,李思成自己倒是沒有那麼的著急,雖然危急,但是還傷不了他的命!

「自然是帶著她一起走啊!她是一名有才華的女子,我的樂樓建成之後我還指望著她呢!她還不能死!」

「小姐……!」

「師妹!我知道你的脾氣倔,一旦決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更改!諾!那女在在那里!」李思成指了指位于下方的表演台,此刻正有一名女子死死的抱著邊上的柱子,或許是因為表演台那里比較接近中間的部分,因此這兩邊下沉,中間還沒有被水浸沒!

「真是她!師兄!你們先走!我去帶上她!」不等二人回話,江紀舒便沖了出去,直接一個飛躍,從樓上跳了洗去!

樓船劇烈的抖動,導致江紀舒差點就站不穩,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

「大人!小姐在那?」

「趕緊過去!一定要把小姐完整的帶出去!不然我們就一起去和小姐陪葬吧!」那群人的頭頭沉著聲音說道!

「娟兒丫頭!你先走!我不能拋下師妹!」

「那我也不能啊!李公子,我們一起去找小姐!」娟兒自然是不能棄主逃生的,這被老爺知道那還是得死!

「好!抓緊我!」李思成直接帶著前者又是一個飛躍,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落在距離江紀舒不遠的地方!

「師兄!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先走嗎?」江紀舒也立刻就發現了二人!此刻的江紀舒已經扶著關素素了,對方的身體還在不自覺的發抖,不知道因為是臨近初春依舊寒冷的緣故,還是害怕!

「哎呀!算了!那我一起走吧!」

「紀舒小姐!你別管我了!你還是快走吧!帶著我只會拖你們的後腿!」關素素看向江紀舒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說道!

此刻她算是感受到了世態炎涼,以往那些對她前呼後擁的人,此刻都在死命奔逃,而這位和她不太熟的女子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性命,這或許就是患難見真情吧!

「不可能!我江紀舒不讓你死!就算是閻王也請不去!師兄!我們走!」江紀舒隨即說道!

隨後前者也不再說話,只是心里是滿滿的感動!

四人左右搖擺的艱難走到船邊,江紀舒隨即向著三人說道︰「師兄!你們听我指揮,我們一起跳,記住,千萬不要松手!」

「小姐!我水性還行,沒事!」

「師妹!我也是!」

「嗯!那好!師兄!借你的腰帶用一下,」江紀舒看向李思成道,然後繼續補充,「別問為什麼,趕緊!」

李思成二話沒說!直接將腰帶給解了下來遞給了江紀舒……!

「大人!您慢點,小心夜路!」黑暗的路上,一人喊道!

前方一匹棗紅色的馬匹在馳騁,那重重的馬蹄踹在路上,宛若擂鼓的重擊,每一腳下去泥土被連帶著飛起,坐于上方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刻的他臉色凝重,對于後方的聲音根本听不進去,只是將馬鞭一次又一次的抽在馬上,戰馬在嘶鳴,中年人穩穩的控制著……!

「夫人!夫人!不好了!南江口岸出事了!听說是船沉江了,老爺已經趕過去了!似乎!似乎,紀舒小姐也在!」

「江紀舒?好啊!老天都在幫我!」柳氏臉色陰沉,嘴角詭譎的上揚!

「.…!」

「這樣就就行了,想分都分不開了!」江紀舒看了看自己和關素素手被腰帶綁在了一起!

「師妹!你….!」

「師兄!別說了!听我指揮,深呼吸,捏住鼻子,吸氣,呼氣,吸氣……!」

「跳!」

「噗通!」四人瞬間從船上跳到了江里,在周圍人拍打的浪花下,她們濺起的水花根本不值得一提!

「大人!小姐!小姐!我看到小姐跳江了!」一人指著不遠處道!

「救人!」想都不想,那些人立馬就跳入到了江里,朝著江紀舒落水的地方游去!

此刻江里面四人手拉手,逐漸的浮出了水面!

「師兄!我們快點!這船快沉了,呆久了只會更加危險!」江紀舒一邊吐著進入嘴里的水,一邊喊道!

「師兄!我們走,你去看著娟兒一點!不要讓人傷到她!」江紀舒隨即喊道!

江紀舒帶頭,尋找著人少的地方游過去,不過也幸好,這距離江岸邊不足百米!

「江,江小姐!你別管我了,我快不行了!」嬌弱的關素素根本無法長時間的堅持,江紀舒還要時刻要防止對方的頭浸入江里,出現窒息,到時候情況只會更加的糟糕!

盡管江紀舒盡力的保護對方,可關素素的聲音也還是越來越弱,嘴里不知道喝了多少江水,估計被嗆得不行!

「別說話!調整呼吸!跟著我一起做!不要放棄!我們快到了!」江紀舒聲音有些急促的鼓勵道!

「大人!小姐在那里!小姐好像還救了一個人!」

「走!快!一定不能讓小姐出事……!」

「快!船快沉了,不然到時候我們還會被卷回來的!」李思成喊道!

在江紀舒,娟兒,以及李思成連拉帶扯的幫助之下,關素素總算是不那麼消極了,四人也有條不紊的朝著江岸邊游去!

「小姐!這女的讓我們來!」這時候那些人也已經趕到了,向著江紀舒喊道!

「你們是誰?」

「小姐!我們沒有惡意,您放心!大人肯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把這人交給我們幾個,你們先走!」

「不行!你們幫著點,我一起!」江紀舒喊道!嘴里又被嗆了好幾口水!

「好!」幾人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如此!畢竟現在時間非常的珍貴,多耽擱一秒鐘都是要命的!

此刻一名水性好的直接游到關素素的跟前,不等對方廢話,直接潛入水里將對方背起,其他人則是肅清道路,以防出現危險,畢竟落水的人很多,求生欲也是非常的強,他們想方設法的抓住周圍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隨著一人背著關素素,速度明顯的快了許多!江紀舒也可以全身心的游泳,少了許多的麻煩,此刻他們距離江岸邊也已經大約只有十幾丈的距離!

「小姐!小心!船!」

「 !」

「轟隆隆!」

瞬間,那船再也撐不住了,直接沉入了江里,而此刻其余的小樓船也在快速的浸入水中,有的小樓船因為還沒有割斷與首船的連接,此刻也被首船連著拉下了水,沒有一艘得到幸免,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和首船失去連接的那幾艘,不過能夠及時自救的船也是寥寥無幾!

巨大的水漩渦瞬間擴散開來,數不清的人被這水漩渦卷入,江紀舒幾人此刻是瘋狂的朝著岸邊游去!

岸邊的大量船只都被派往江里營救落水的人,可是船的數量不足以救起那麼多的人,而且還要小心因為自救失去理智的人將船弄翻!

也有許多的人自發組織把繩子綁在岸邊,然後丟入江中,也有的人向江里扔去一些浮力好的木板或者其他的物品!

「大家深呼吸!以防被水漩渦卷入江底!」 就在水漩渦擴開前一會,江紀舒喊道!卷入江底是非常的危險,畢竟江里誰知道有著什麼,是巨大含有稜角的危險石頭?還是有暗流?亦或者是吃人的怪物?這都是說不清!

慘叫和呼救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多數人都是自顧不暇,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還有救人的心思?

水漩渦在江水的沖擊之下,快速的縮小,但是血色也已經出現了,很明顯有人受傷了,應該是剛才別睡漩渦卷入江底,踫撞造成的,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江紀舒幾人還算幸運,只被那水漩渦外層產生的力,拉向後了兩三丈,並沒有被卷入水漩渦中,可有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噗!噗!」一口口的江水吐出!江紀舒,雙手按住其胸腔,有節奏的擠壓……!

「應該是沒事了!她被水嗆到了,」江紀舒看著關素素嘴里吐出了一部分的水後說道,手也在此刻停止了擠壓,終于舒了一口氣道!

此刻的江紀舒已經全身濕漉漉的,嘴唇已經出現了淡淡的紫色,應該是冷的,頭發更是如同海菜一般的被水浸泡得結合在一起,活月兌月兌的「落湯雞!」

「小姐!她這次真是多虧你了,也就小姐你這麼好心,不然她幾條命都死了!」丫鬟娟兒在邊冷得瑟瑟發抖道!

「你這丫頭!哪有這麼多話!」江紀舒轉身看向娟兒道!

「哦!對了!多謝……,咦,人呢?」 江紀舒轉頭看向剛才幫助自己的那幾個壯漢,想要感謝一下他們,並問一下來歷,可卻消失無蹤了!

「師兄!那幾個人呢?」江紀舒隨即看向那幾人問道!

「剛才走了!」

「走了?師兄,你怎麼不攔著?」

「師妹!那幾個大漢的身手了得,我一個人怎麼攔得住?好吧!就算我攔得住,那也是一場惡戰,人家幫了我們,我們這樣子,不好吧?」李思成苦笑著道!

「那算了!本來是想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江紀舒說完後,又看了看地上的關素素!

「咳!咳!咳!」關素素,猛然一口氣,咳嗽了幾聲,眼皮動了幾下,漸漸地,眼皮開始睜開,此刻關素素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一個不小心就會中風,嚴重點的估計會出大問題!

「江小姐!你,我還活著?」關素素嬌聲問道,她明明記得,剛剛的那水漩渦將他們幾人都卷入到水里,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當然了!我們比較幸運,命大一些!沒死!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江紀舒看向江里,江水有著淡淡的紅色,摻雜這血腥味……!

「讓開!讓開!知府大人來了!」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幾名衙役正在為一名中年人開路,中年人自然是江廉昌了!

「紀兒,你沒事吧?嚇死爹了!」江廉昌疾步的朝著江紀舒而去,雙手扶著江紀舒,聲音有著顫抖的問道!

「爹!我沒事!您還是先救其他人吧?」江紀舒看著江廉昌道,現在可不是她和父親互相寬慰的時間,人命關天啊,而且他身為知府,這是他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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