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讓我留下

青木將藥丸吞下,整個人的臉色才好上了那麼一些。

他抬腳本欲前追,只是眼神遲疑間步子又停頓了下來。

「吧嗒、吧嗒!」

正在此時,其身後街口猛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使得青木臉色一凝趕忙將身子轉了過去。

入眼所見,眼前之人人數眾多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

其中男女老幼皆有,其衣袖上都銹著一朵白色蓮花。

「見過青木大師!」

來眾先是驚懼于滿地的鮮血還有躺倒的三人,而後看到青木才齊齊湊了過來行禮。

青木眼神凶厲地看著眼前眾人,道︰「根據計劃你們二十分鐘前就要趕來支援,怎會此刻才來?」

「這……」

最前面一人小心地觀察著青木的臉色,謹慎地說道︰「錦護法說凶徒疑似出現在警署前街,就讓我們去協助搜尋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先把地上這仨人拖回去復命吧!」

提到錦娘,青木眼神身處一抹血霧涌現,使得他眉頭一皺有些煩躁地擺手吩咐道。

青木神色不好,當頭之人看的明白,卻還是抹著額頭冷汗追問道︰「敢問大師,姓趙的那惡徒可有在這三人之中,我們听說他已經從警署監獄里月兌逃了!」

「不曾!」

青木神色冰冷地看著那人,道︰「姓趙的被人救走,但走的不遠。你們先把這三人帶給護法,我去追那惡徒!」

「如此甚好,那就有老大師了!」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將地上昏迷的李廣、秀秀、嚴寬三人抬起迅速離開了這里。

街道上此時又冷寂了起來。

寒風呼嘯,片片烏雲從遠方匯聚而來,使得整個廣州城的溫度都頃刻降低了很多。

此日時節距離過年雖不及半月,但街道上卻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個行人。

說來也是,這槍火連天喊殺一片的,任哪個老百姓也不敢在這個 時候出來尋死吃彈。

青木站在街上小會兒,眼中血色幽芒明滅閃現,眼神在恍惚中持續了幾個呼吸時間便又恢復了清明。

他深吸了口氣,眼眸幽深地看著身前的某一個方向,寒聲輕語道︰「好你個錦娘,我地宮好心救你性命,你也答應了以後听命于我。

哪知你所圖如此之大,竟然敢對我用藥妄圖控制于我。

也罷,我就隨著你演一出戲,看這滾滾浪潮中到底鹿死誰手!」

……

「走,快點將這三個惡徒押到護法那里領功。護法可是說了這幾個惡徒抓住任何一個都有百枚銀元嘉賞!」

「護法英明,聖教英明!」

「……」

一行人興高采烈地抬著李廣三人前行,卻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他們中間響起,道︰「只怕是你們有命領錢卻沒命花啊!」

「誰!」

帶頭之人臉色一邊猛地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去,卻听身後噗通直響,其身後之人盡皆頃刻倒地。

始作俑者正是本來昏迷著的李廣三人。

他們此前雖然被青木邪術所控昏迷不醒,但他們身體素質本就強于常人甚多,遠離青木之後機能迅速恢復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幾人朝夕相處這麼久,其中默契自不必說,幾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心意,而後立馬行動起來迅速月兌離了掌控。

「你……你們不是被青木大師所控已經昏迷了嗎?」

帶頭之人看著手下二十來人還沒怎麼來的及抵抗,就被那三人三拳兩腳打翻在地,可真是嚇的不輕,身子哆嗦著一個沒注意就跌倒在地上再怎麼著都站不起來。

「昏迷了又不是死了,當然會醒過來啊!」

場地中一個手持長弓的少年人滿身浴血地走過來,看似玩笑卻又滿身殺氣地看著地上那人,道︰「我烺哥在哪?說了饒你不死!」

「烺哥?」

「就是你們今次主要要抓之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過去的時候大師說他已經逃了……」

地上之人驚懼地看著宛若殺神般三人,語速極快地將剛才自己所見全部說了出來。

「可知我烺哥去哪了?」

「不知道啊,我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你們了。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將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我上有八十歲……」

「惡人的一貫說辭,誰會信你!想你入了那惡貫滿盈的白蓮教就當知今日結果!」

李廣目中一寒手中長弓猛地一揮擊在那人腦門,其腦門上多了個血洞,幾個呼吸間就沒了氣息。

「我們快去找哥哥!」

這地方就在十八甫警署周邊,相關的地形圖幾人早就爛熟于心,當即便回轉身子重新來到了雲山藥行門前。

只是此時藥行門前一片血污並無任何身影,其門大開更是杳無絲毫蹤跡。

三人在附近找尋了一番,四周也並無滴血或者血色腳印等有用的線索可以追蹤。

警署前街槍聲未歇,沒見趙烺蹤跡的三人也是急的不行。

「二少爺蹤跡全無現在怎麼辦?」

嚴寬心焦于警衛隊的安危,但尋到趙烺才是如今的頭等大事。

他的目光在警署前街與這里不斷轉移,焦灼地繼續說道︰「我要不要去前面讓警衛隊一起撤出來搜尋二少爺?」

「這個時候,卻是已經晚了!」

臨及大事,秀秀卻是罕見的最為冷靜。

她嘆了口氣,道︰「寬哥從京城帶過來的警衛隊早已經成了廣州某些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此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

如今我們不論誰過去,都會頃刻間被亂槍打死。

到時候別說是去搜尋哥哥,就連我們自己也要全部折在那里!」

「事情我知道,可是這心里就是堵的慌!」

嚴寬揚起頭顱握緊雙拳重重地捶了自己胸口幾下,而後低下頭來神色才恢復了些平靜。

「阿寬……」

李廣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咳,咳!」

秀秀臉色突然一白,重重咳了兩聲,而後一只通體血色的蠱蟲從其嘴角爬了出來。

「秀秀,你這是……」

秀秀善用蠱術李廣二人知道,但如今這血色蠱蟲他們還當真沒見過。

「放心,我沒事!」

秀秀將嘴角血跡抹去,給了李廣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後希翼地看著掌心血色蠱蟲,道︰「我用精、血幫烺哥續過血脈,因此可以在冥冥中通過血脈祭養蠱蟲感受到哥哥位置。

跟著這只蠱蟲走,我們一定能找到哥哥的!」

「好,太好了!」

李廣聞言大喜,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救烺哥,不然青木那狗東西不知道要用什麼陰毒的招數殘害他了!」

「%……&%……&¥&!」

秀秀對著掌心血色蠱蟲輕語著李廣二人听不動的話語,而後只見那血色蠱蟲嗡地一聲響,便向前面飛了過去。

「秀秀你臉色這麼蒼白,我來背你!」

秀秀臉色蒼白,李廣一把將她背在身後就跟嚴寬一起超朝著那蠱蟲追來過去。

只是三人才剛出這條大街,一隊人馬就從前面的一條胡同里斜刺沖了出來。

「那些惡徒在那,大家伙上!」

胡同里頃刻沖出了大隊人馬,粗略一數起碼有五十來人之多。

他們身上衣袖間紋著朵朵白蓮,一看就是白蓮教的教眾。

「不好,是沖著我們來的!」

李廣神色一緊便加速奔跑,只是胡同外的這些人將街道堵的死死的,剛好將他們前進的方向給堵死了。

「殺!」

此時說什麼也都是多余,李廣將秀秀放下,三人各使手段向前沖了過去。

甫一接觸立判高下,這些人哪會是李廣三人對手,頃刻間被他們鑿開一條通道,死了小半人。

「聖教永昌,我得長生!」

「護我聖教,勇擒奸邪!」

只是這些人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同伴的死亡沒有讓他們害怕退卻,反而更加凶悍難纏了起來。

秀秀蠱術雖然高深,但接連使用之體虛弱損了根基口口鮮血直吐,沒辦法只能隨手抄起搶來的一根鐵棍幫忙御敵。

李廣、嚴寬二人接連苦戰,且剛從青木的邪術中恢復過來,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從前。

這些人照著以往五分鐘之內解決肯定是不成問題,但如今這些白蓮教徒悍不畏死,想要徹底擺月兌他們可是要費上不少功夫。

趙烺危在旦夕下落不明,如今所要的也就是時間。

李廣三人皆是能人,自然頃刻間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走!」

就在此時,嚴寬抄起長刀猛地將身前數人逼退,一把將李廣秀秀推至戰圈外圍,大吼道︰「你們趕緊去救二少爺,這里有我!」

「阿寬!」

「寬哥!」

「走啊,不要浪費我的一番心血!」

「吧嗒、吧嗒!」

混戰嘶吼間,一道道密集的腳步聲又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仔細一看,卻是另一隊白蓮教徒從別的地方問訊趕了過來。

「阿寬,保重!」

李廣狠了狠心,一把將戰圈外圍幾人砍翻,而後抱起秀秀身子就向外快速沖了過去。

……

寒風呼嘯,有點冷。

趙烺朦朧中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一個夢,而後伴隨著宛若厲鬼咆哮般的寒風,在一個枯草堆里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

腦袋似乎有些疼痛,但並無大礙,只是中了青木邪術之後的後遺癥罷了。

趙烺揉了揉臉頰站起身子,終于看清了眼前所處之境。

身下是一個滿是枯草的廢棄柴房,里面霉味燻天想來之置放了很久所致。

趙烺正待出門查看,卻見門栓上用青磚壓著一張折疊著的粉色紙團,隨著門縫里擠進來的寒風嘩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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