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野貓,找死不成!」
事情發展到現在,黑霧控制著的男子怎麼著都不甘心。
他雖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只黑貓不一般,但還是右手一甩,一捧黝黑色的粉末就向秀秀跟黑貓扔了過去。
「喵嗚!」
黑貓速度極快,一瞬間躲了過去。只是那黑色粉末如同跗骨般緊隨其後,使得它連連躲避不厭其煩。
而秀秀直覺身周陰風大作,黑影重重又多了不少厲鬼。
一番拼斗至今,秀秀周身蠱力耗盡,身體疲乏無比,眼見著再也撐不了多久了。
黑霧男子一聲獰笑沖向秀秀,卻不想一道黑影閃過,男子直覺臉色一痛,幾道血痕便顯現了出來。
恨恨地向邊上看去,入眼所見正是那只黑貓。
「孽畜,你當真認為我不敢殺你?」
雙手拂過臉頰,男子看著滿手血污,臉色發狠,從懷中極為謹慎的將一包暗黃色的粉末掏了出來。
「喵嗚!」
那包粉末甫一被掏出,黑貓一直輕松的樣子突然多了些謹慎。
它拱著身子本欲出擊,只是看著邊上身體開始打晃明顯快堅持不住的秀秀,還是收起身子一躍來到秀秀身邊,將她身周那些黑影擊散之後,咬著她的褲腳向遠方拖去。
秀秀知道這黑貓來此是為了救她,因此並不掙扎,隨著黑貓指引的方向快速奔逃。
黑霧男子並未善罷甘休,緊隨著追了過來。
只是秀秀雖然疲乏,但有了黑貓的幫助緩上了一緩,尚有一絲余力。
在黑貓的幫助下速度極快,眨眼間的功夫就離開了這里。
黑霧男子追了片刻,渾身突然青筋畢漏,臉上突有黑色煙霧飄蕩了出來。
「不好!」
男子渾身劇痛整個人猛然滾落在地,他顫抖著雙手從懷里掏出了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了枚血色丹丸服下之後才感覺好了一些。
「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抓到你們的!」
黑霧男子深吸了幾口氣,才感覺好了很多。
他恨恨的看了秀秀跟那黑貓離開的方向,目光一凝追了上去。
……
夜,深沉。
春風居這邊打斗聲動靜極大,當然驚動了周邊不少街坊。
只是這些人大多都是普通人,沒那個膽量出門查看,盡皆將門窗緊閉,老實的將自己縮在屋內不敢出房門一步。
凌晨的冬夜大街愈發冷清,除了嗚咽的風聲再無其他。
「噠,噠噠!」
道道腳步聲突兀地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響了起來,打眼看去,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目光呆滯在那空曠的街道上一步步行走。
少年身上有不少腳印,臉上好幾處烏青,嘴角溢著鮮血,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惡斗。
只是觀他呆滯的神色,莫不是被打傻了,那也猶未可知。
「呼,呼!」
風聲四起,刺骨的寒意襲來,使得這少年人腳步一頓,猛然打了個哆嗦。
「我,這是在哪?」
少年人卻是李廣,他定在原地臉上似有迷茫之色。
身周寒風肆虐,李廣卻絲毫沒有在意,只因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渾身酸痛的自身上。
「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了?」
喉嚨里似有道道苦意傳來,使得喉嚨里一片瘙癢極為難受。
李廣蹲在地上抱著刺痛的腦袋思索許久,卻依舊無法想起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怎麼了,我依著烺哥的吩咐跟蹤那孫月月,怎麼會來到了這里?」
思索半天,卻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身後有道道淡色光芒傳來,在這一片街區中尤為扎眼。
「春風居?」
看著這三個字,李廣心神一動止不住就走了過去。
店門敞開,其內有劇烈打斗遺留痕跡。
李廣找尋了半天未見一人,只見二樓有些許血污殘留。
「滴答,滴答……」
春風居大廳掛有時鐘,此時看去已是凌晨四點多鐘。
李廣記得自己奉命跟蹤孫月月,之後便一直在女子學院潛藏著。
潛藏至最後,太陽還未落山,孫月月也一直安然在學校待著,一切都極為正常。
只是卻是不知為何渾身是傷突然來到了這里,這一夜的記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行,先去找烺哥吧!」
李廣隱隱覺得所有的疑惑都能在春風居得到解答,只是找尋一番後的確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記憶丟失,搜尋無果。
沒有辦法,就只能先回去復命,再另做打算。
使勁搓揉了會兒腦門,昏漲的腦袋才感覺好受了很多。
李廣循著腦子中模糊的記憶,七拐八拐走出 了這片街區,之後又好是費了番功夫才回到了報館街的家中。
「烺哥,我回來了!」
李廣一聲呼喊,屋中卻冷冷清清的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回響。
心中一緊,李廣暗覺不對,打開房門後屋內空無一人。
來至隔壁秀秀房間,里面也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奇怪,他們去哪了?」
仔細查看,屋內極為整齊沒有絲毫異樣,只是冷清的讓李廣見著莫名心慌。
「不對,完全不對,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
努力回想,額頭青筋畢漏,腦中陣陣刺痛猛然襲來宛若凌遲一般。
李廣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一樣,口鼻中突有烏黑鮮血溢出,身子一軟整個人砰咚一聲倒在地上。
……
春風居自李廣離開後恢復了片刻寧靜,沒過十來分鐘之後隨著一大隊人馬的到來卻又熱鬧了起來。
這隊人馬至少有五十人上下,他們盡皆身著警衛制服,手持長槍在春風居及四周不斷搜尋。
此時來人正是嚴寬帶著警衛隊前來,他此前得到了消息說是趙烺在這春風居失蹤,不敢怠慢立馬趕了過來。
「找到二少爺了跟李廣了嗎?」
「沒有!」
「那秀秀姑娘呢?」
「並未找到,春風居內上下翻遍,其中並無任何一人!」
「繼續尋找,擴大搜尋範圍,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二少爺他們找到!」
「是!」
聲落之後,警衛隊四散開來兩兩一隊敲開了四周街坊房屋嚴加詢問。
「嚴副官不要擔心,我也已經將暗衛都派了出去,相信一定能找到他的!」
「嗯,多謝柳姑娘了!」
嚴寬抱了抱拳,臉上神色卻並未有一絲輕松。
趙烺三人實力他是知曉的,所以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只派了兩命警衛在暗中保護的原因。
誰曾想這一次三人一起于這春風居失蹤,可真是讓他後悔莫及。
「早知道就算是任務再拖上些時日,也要多派些人數保護二少爺!」
嚴寬心中懊惱,臉上擔憂之色顯露無異。
一番搜尋忙至天亮,警衛隊接連趕回,帶回來的消息只是確認昨夜春風居範圍的確有劇烈打斗聲,但關于趙烺等人行蹤卻還是一無所獲。
「找,給我繼續找!」
嚴寬一聲令下,警衛隊又開始四散搜尋起來。
……
空寂,黑暗。
這是一處十平方左右的暗室,僅有一扇鐵門可以出入,也被牢牢的鎖著。
「我這是在哪?」
一道聲音在這暗室幽幽響起,而後一道身影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
黑暗的暗室里突有一道幽綠之光乍起,細看卻是自那人右眼所出。
這人正是趙烺,他定在原地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此前追查春風居之事,被那老板娘設伏身中迷煙被擒。
「我這是被囚了嗎?」
暗室四周牆壁皆由硬實青磚所鑄,沒有工具根本無法破開。
眼前唯有一道人寬的鐵門,也是緊緊關閉著,趙烺試了半天卻也無法打開只能作罷。
「看來,春風居定大有蹊蹺,只是無論如何都要先從這里出去才是!」
抬起左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鐘。
腦中仍有道道昏厥之意傳來,趙烺知道這是此前所中迷香之遺留癥狀。
「該怎麼出去呢?」
緊靠在房門前兀自思索,一道道腳步聲猛然傳來。
「吃飯!」
一道生硬的聲音傳來,門下一道兩拳大的小門推開,而後一碗清水跟一個冰冷的饅頭被扔了進來。
「咕咕!」
自昨夜至今,趙烺的確沒有吃什麼東西。
看見這清水饅頭,肚子頃刻開始叫喚了起來。
「要想逃出去,唯有保存力氣才行!」
將饅頭撿起,擦拭了下灰塵,趙烺就著清水大口吃了起來。
「不好,里面加東西了!」
一道道頗為熟悉的異香存留于口,趙烺仔細回想,猛然驚覺那是昨夜迷香的味道。
「這些歹人在食物里加迷香!」
心中瞬間猜出了大概,只是剛才幾口之下已經將清水饅頭食了個干淨。
腦中一陣陣發昏,趙烺知道那是迷香的藥效發作了。
「不,我不能倒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大費周章下藥,不直接殺了自己。
但仔細想想,若是一直任由對方擺布,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心中激蕩,右眼幽光更甚,映的烏黑的暗室都亮堂了幾分。
趙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雙手使勁搓揉著腦門以保持自己清醒。
說來奇怪,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趙烺覺得右眼似有道道冰涼之感向著身體內部散開,腦中的昏厥之意隨之淡了幾分。
「難道是皮脂的作用?」
經歷了這麼多,趙烺知道自己的身體對于毒素已經有了一定抗性,可像這樣這般清晰的感受卻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