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輕聲問的時候，雙目緊盯著許先生的反應。
而許先生也如顧景琛想的那樣，听完這話時，後背顫了下。
許先生再慢慢地轉過身子，眼眶深處多了一絲痛意。
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竭盡全力地「埋起來」，以至，蘇心澄回了南城後，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了那麼多年。
「走吧！」
看了顧景琛半會，許先生淡聲開口，依然沒有回答。
他轉身，抬手先把房門打開。
蘇凝離開包廂後，許白馬上追了出來。
他幾步就趕上蘇凝，然後伸手抓住蘇凝的輪椅。
受許先生的影響，蘇凝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想出去吹吹風。
她沒說，許白推著她進了電梯。
推著蘇凝出了酒店大門，外面的風吹過來，蘇凝吸了口氣，剛才的煩悶隨著風過來，沒了。
「凝凝，爸爸請顧景琛吃飯，不是想反對你們。」
許白開口替許先生說話。
蘇凝不接話，她抬起頭看著路燈外的景色，正想開口讓許白推自己在附近逛逛，輪椅動了起來。
這種默契，蘇凝扭過頭看向許白。
自己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因為他們是姐弟的關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能猜到你在想什麼！」
許白笑了，又說破蘇凝心里想的。
「好吧！」
蘇凝應著，她和許白之間存在著一種別人沒有過的默契。
「凝凝。」許白再說道，「你和顧景琛的事情，差不多定局了，爸爸反對也沒用。」
所以，許先生要反對，早就反對了。
現在過來請客吃飯，沒有什麼用！
「他又不是沒有反對過？」
蘇凝淡了聲音說道，「不是想著讓許歡顏嫁給顧景琛嗎？」
在南城的時候，許先生帶著許夫人和許歡顏到顧家進進出出，又踩著她，捧高許歡顏，這些事情，蘇凝可沒有忘。
她就是這麼記仇！
「嗯……」
許白拖長著聲音應道，好像是想歡顏嫁給顧景琛，但是現在許先生沒有提過，許夫人倒還很想。
「爸爸不是真的想歡顏嫁給顧景琛。」
「再說，顧景琛不見得多好！」
許白想了想，說道。
顧景琛是好，那是對蘇凝的好。
許歡顏認定顧景琛，許白怎麼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帝都那麼多男人，
「凝凝，我覺得爸爸是疼你的。」
許白又說道。
蘇凝朝著許白笑笑，「他愛不愛我，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是他不要我和媽媽的。」
這件事情，蘇凝心里過不去，比起當初蘇心澄為了喬振天父女決裂要嚴重得多。
蘇心澄起碼在過去的那些日子，盡心盡責，又當爹又當媽地把她養大成人。
沒有蘇心澄，不會有蘇凝的存在。
許先生那？
許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是蘇凝，也沒有被許先生棄過，所以不知道能勸蘇凝什麼。
「凝凝！」
許白又喚完，蘇凝沒有回答，她抬起頭，視線看向對面的冰激凌車上。
蘇凝看了一眼移開，許白想給她買，「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