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跟著蘇凝身後看著，看到蘇凝一套衣服又一套地拿著，驚訝地問道，「這麼多，他穿得完嗎？」
「也是最後一次給他買了。」
蘇凝輕笑著回道，索性多買些。
「他的櫃子里挺空的，多買些放著。」
蘇凝又說，剛才的話，慕安安也听到了。
安安不笨，她一下子明白過來。今天過來陪蘇凝，她的心情比以前來得更沉重。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陪凝凝出來。
每次跟著蘇凝身後，推著輪椅，看著那雙腿，她的心里就很難受。
現在，又知道蘇凝的秘密，她怎麼可能舒服得起來！
「凝凝，買好後，先放一半在我那里。」
結賬的時候，慕安安半蹲在蘇凝面前說道，自己問過楚風，為什麼不能把凝凝綁到手術台上。
楚風同她說了手術後的風險，失敗的話，蘇凝恐怕醒不過來。
就算去動手術，蘇凝也不想顧景琛知道。
說到底，蘇凝根本在自欺欺人，心里始終愛著顧景琛這個「人渣」，說到底是她活得太累了。
「買太多，他會懷疑的。」
說著，慕安安的眼眶紅了起來，她握緊蘇凝的手，實在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結局。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策劃那一場車禍，不僅要走蘇凝的雙腿，也要將她的性命帶走！
而關于四年前的車禍，不管是她還是楚風，都找不到一丁半點的資料。
她們誰都不信，那是一場意外，連著蘇凝自己都查了四年。
慕安安的話，還有眼淚，蘇凝听懂了。
她抿著嘴角一笑，伸手抹去慕安安的眼淚，「知道了。」
很輕淡的語氣，就像和慕安安聊一個今天天氣如何的話題。
「嗯嗯！」
慕安安收不住眼淚出來，她連連點頭，「凝凝，我不能接受。」
她沒楚風那麼能忍，到這個地步，還能冷靜地幫凝凝處理離開南城的事情。
「不能接受又能怎樣？」
「我們做手術去。」
慕安安的話讓蘇凝嘴角的笑意更濃，「楚風會帶我去做手術的。」
她清楚，兩個好友最後絕對還是把自己送上手術台。
但是，老天定好的結局，誰都不能改變。
她不過做好最差的結局，嘴角勾起，笑意變得更濃，「手術失敗，就算了。」
做一輩子的植物人，同個廢人好到哪里去！
她也想活，卻害怕活著。
慕安安沒有答應，她緊緊地握住蘇凝雙手，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好的朋友去死！
楚風不忍心，她更不忍心。
不管如何，之後的手術她們還是如車禍後的四年一樣，陪著蘇凝身邊。
「再去樓上看看女裝！」
蘇凝轉開話題，對慕安安說道。
衣服賬結好，刷得依然是顧景琛的卡，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顧景琛收到信息。
蘇凝和慕安安隨意地逛著，外面的陽光很好，她慢慢地又困。
尖細清響的高跟鞋傳來，緊跟著是女人優雅的聲音，將蘇凝從睡夢中拉回來。
「除了那兩件，其他的都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