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親戚被喬以沫的話帶動節奏，顧景琛听到他們在議論蘇凝的不孝，進去打斷蘇心澄和蘇老爺子，他冷下聲音喝道。
這兩個字是對這些亂嚼舌頭的親戚說，也是對喬以沫說的。
「琛哥哥！」
喬以沫委屈極了，她的眼淚攻勢在顧景琛身上起不到半點作用，在看到蘇凝去開病房的門，她又要上去阻止，被沉浸在怒意中的顧景琛又是一把推開。
顧景琛冷著眼眸盯著喬以沫，若不是喬以沫是個女的，剛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就一個巴掌甩過去。
顧景琛在那邊擋著喬以沫，蘇凝已經到了病房門口，她抬手觸踫不到門鎖，正要讓丫丫過來幫忙，一只男人的大手先一步伸過來。
蘇凝以為是顧景琛，她抬起頭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快進去吧。」
男人四十來歲，溫潤的面容滿是焦急，他幫蘇凝開門口後，跟著進去。
蘇凝瞧著他有些眼熟，顧不得去問他的身份，能進這個病房的總是認識外公的。
病房里，里面傳來的哭聲更是清楚，中年男人快速地推著蘇凝進去。
「你就听我一次？」
床上，老爺子用勁力氣地說道。
蘇心澄沒有回答，握著老爺子的手傷心地哭泣著。
喬振天站在旁邊在抹眼淚。
他們兩個听到動靜，扭過頭看到蘇凝和中年男人，都愣了下。
不是奇怪蘇凝來了，是對中年男人的到來，特別是喬振天。
「凝凝，來了。」
老爺子看到蘇凝，虛弱地說道。
蘇凝推著輪椅過去，她看著瘦得不行，眼底灰暗空洞起來的老爺子，心底一陣揪痛，眼淚滾了出來。
「外公！」
蘇老爺子沒有接話，他朝蘇凝笑笑，再看到床尾的中年男人。
「灃兒也來了。」
他想到什麼，扭過頭看著在哭的蘇心澄，緩著聲音，慢慢地說道，「就差一個……」
「齊了。」
「爸爸。」這句話，蘇心澄听懂了，她急著聲音，「你想見他，我把他帶來。」
「來不及了」。
蘇老爺子的聲音變得很慢，蘇心澄瞧著他這個樣子，心里越發地痛，她正要說什麼，老爺子的雙眼慢慢地合上，蘇心澄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越發冰涼。
她整個人怔住，知道這是為什麼。
眼淚又一波地從眶里掉出來，喬振天上前對蘇心澄溫聲說道，「心澄，爸爸走了。」
他跟著，眼淚掉了出來。
蘇心澄仍然握著老爺子的手，傷心地抽泣出來，「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外公！」
坐著輪椅上的蘇凝看著老爺子就這麼斷了氣息，她輕輕地喚了聲，扭過頭听到蘇心澄哭得厲害，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她轉過身子，自己推著輪椅往房門走去。
病房里的氣氛太過悲傷太過壓抑，她不喜歡。
門外的人也听到里面的動靜，他們想沖進來，都因為顧景琛擋著，不敢上前。
蘇凝出來，顧景琛看到通紅著雙眼的她，什麼都沒說，過去推著她到旁邊去。
喬以沫連著哭泣地沖進去，並響著聲音叫著「外公、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