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夠了沒有！」
他的話音落下，蘇凝的怒火一下子沖入腦門，冷著聲音質問道。
顧景琛沒有馬上回答，他靜靜地凝視著生氣的蘇凝，雙唇張了張，有太多話想和她，最後出口的只有六個字。
「照顧你！」
「這輩子。」
照顧她，一輩子？
這句話，听到蘇凝的心里沒有半點的動容，相反的，她的心被這六個字撕扯開來，痛意襲來，血淋淋地讓她得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呵呵……」
她瞧著那只有自己面容的雙眸，好笑得笑了出聲。
「顧先生，你不是喜歡喬以沫？你想娶的人不是她嗎？」
「怎麼？發現她的真面目，還是看到我的雙腿，你愧疚了。」
蘇凝看著顧景琛的雙眼眼底變得黯淡，譏諷地問道。
婚禮、燕于歸、顧氏首席、「痴戀」系列，這一件件的，到了現在，她再不清楚是顧景琛安排的，那真是個傻子。
「我不喜歡她。」
顧景琛開口，他慢慢地蹲在床邊，抬著頭看向眼眶紅起來的蘇凝，心一陣陣地痛。
「凝凝！」他柔著聲音喚道，太多太多的話想和她說。
他更知道蘇凝的性子，如果從一開始，她知道他的心思，只怕她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他。
不給顧景琛機會說話，蘇凝抿起嘴角笑了起來，「顧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的眼眶越發通紅，偏偏干澀得掉不出眼淚了。
蘇凝扭開頭，看向眼前的窗子，外面的陽光不錯，光線灑落進來，一屋子的溫暖，偏她渾身仿佛浸泡在寒冰中，冷得被子下的雙手輕輕發顫起來。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她不需要別人的照顧，更不需要他顧景琛的。
顧景琛沒有說下去，他慢慢地站起身子，看了眼床上不搭理自己的蘇凝，溫聲說道，「好，我在外面。」
他的轉變，蘇凝沒覺得高興，在他打開房門出去的時候，她淡淡地說道，「我回來不是想賴上你！」
死心塌地地愛一個人，愛到絕望，怎麼還敢繼續。
她回來，是因為恨他！
恨不得讓他也經歷那場可怕的車禍，恨不得讓他無助地躺在血泊里，除了听著手機那邊「嘟嘟嘟」的忙音，什麼都做不了，恨不得讓他整日和輪椅作伴，被人嘲諷，受人掌控，連著自己都認為自己真的是個廢人。
「好！」
顧景琛停住腳步，他偏過頭看到愣愣看著窗外的蘇凝，應了一個字。
房間的門關上，腳步聲輕去，在蘇凝眼眶里打轉的淚珠仍然沒有掉下來，因為太痛太過難受，她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角，直到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才覺得她心里的痛意離去，一切又恢復平靜。
門外的顧景琛，他說了在外面陪她，真的就靠在客臥外的牆壁上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站著。
剛剛和蘇凝說的話沒有說完，他想說，
「凝凝，是我不好，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