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干什麼！」
「不到床上，你怎麼幫我擦傷口？」
顧景琛說著，把手心的藥膏遞給蘇凝。
蘇凝看到燙傷膏藥，疑惑地看著他慢慢地在床上趴下。
他明明有膏藥，為什麼自己不擦！
還是他本來是要擦的！
她路過過道，輪椅和地面沒有辦法不踫撞出聲音，而他的臥室門開著。
蘇凝不敢想下去，她的心在顧景琛撲過來的時候，已經亂了。
「你忍著點！會有些痛！」
蘇凝輕了聲音說道。
膏藥是清涼的，到了傷口沒有那麼痛，況且顧景琛不是那麼一個怕痛的人。
只是在蘇凝的手指踫到起了水泡的傷口，他「嘶」地出聲。
蘇凝一顫，「是不是很痛？」
「嗯！」顧景琛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痛，「很痛！」
真的很痛，看到蘇心澄竟然把那麼滾燙的水潑向她，他連殺人的念頭都有了。
為什麼不撞開蘇心澄，這樣水也潑不到他！
因為他沒有多余的時間選擇。
把蘇心澄推開，杯子里的水未必是一滴都沒到蘇凝的身上。
就算是一滴，他也不允許。
要的是把她護得完完整整。
後背突然有風吹過，軟軟的，輕輕的，像是羽毛輕柔地撫過顧景琛的心。
「呼呼」的聲音，顧景琛听出來是蘇凝朝著他的後背吹氣，軟軟的感覺很快地遍布全身，痛意突然間被她的溫柔取代，或者說，再痛，只要有她在，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你再過來些。」
靠床內側的背上也有，蘇凝擦不到。
「嗯。」
顧景琛應著，他趴在那里真的乖乖地听蘇凝的安排，蘇凝擦得很認真，過了蠻長的時間，她把顧景琛的傷口搞定。
床上的手機再響起，房間的安寧頓時被破壞掉。
蘇凝回過神來，看著顧景琛後背的膏藥擦得差不多，她把藥膏放好，說道，「好了，你這幾天不能踫水！」
掛斷電話的顧景琛爬起身子，臉色並不太好看。
這群人，太不懂看時機，這個時候打那麼多電話過來，做什麼！
蘇凝疑惑地打量著顧景琛，難不成很痛嗎？
「那個，這藥膏還是得每天都擦。」
說完，顧景琛的面容緩和起來，他湊近蘇凝，「你就這麼想踫我，連擦藥的機會都不放過！」
話說得曖昧，蘇凝猛地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她給自己挖了坑。
「不是！」
她慌亂地否定，往後退去，顧景琛先一步下床，將她的輪椅拉回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他的目光先落在她的雙腿上，再往下是夢里不知道見了多少回的面容。
「我給你機會。」
他很鄭重地說道，說完的時候，嘴角有笑意一絲絲地滲出來。
回來有段時間，沒怎麼見過顧景琛笑，他這一笑，不知道能博多少女人的喜歡，更不知道刺進蘇凝的心，讓她心底深處的傷口在這一刻崩斷裂開，嘶嘶嘶地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