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無奈地看著屏幕黑下去的手機，電梯門打開，她準備按下輪椅上的按鍵出去，不經意地抬頭看到電梯旁的樓層按鍵。
顧景琛的公寓在十八樓，而她剛才伸手就按到「18」。
或許是巧合，蘇凝壓下心里的疑惑，出了電梯進屋子，沒有注意到樓下的轎車在她平安回到家里，才重新啟動離開的。
晚上十二點多，「燕于歸」的十八樓明亮如晝，微醉的男人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推門進來，站在玄關處的他扭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客臥，再往餐廳走去找水喝。
燈光下，餐桌上的一張白紙特別顯眼。
顧景琛走近，才發現這不是什麼白紙，而且一張手繪設計作品。
紙上的戒指看似簡單，但是中間的寶石花紋復雜，作畫者一點點地畫得很細致，整張作品就「精美」兩個字。
他看得認真的時候，身後傳來動靜，顧景琛微微撇過頭，輪椅的輪子跟著映入眼底。
蘇凝推著輪椅出來，還真的是顧景琛。新婚第二天，他一早離開，又是深更半夜回來，這是有多不待見她！
不過，比起顧景琛這個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凝滿意地看了眼手機里剛拍下的照片，不經意地抬頭，男人冷冽的目光射過來，慌得她一顫，差點把手里的手機掉在地上。
「顧先生，晚上好。」
蘇凝很快地調整情緒，將手機握緊在手里，笑著同顧景琛打了招呼。
顧景琛皺著眉頭，問道，「你在等我？」
「我剛畫好，忘記帶回房間了。」蘇凝嘴角的笑意更濃，是的，她是在等顧景琛。
明天的面試，沒有今晚顧景琛的配合，怎麼能成功？
順著她的話，顧景琛看看手里的手繪，再看著蘇凝一手捏著的手機，若有所思地愣了幾秒鐘。
「顧先生，把這還給我。」
蘇凝推著輪椅到他面前，說道。
顧景琛收回心思，淡聲問道，「準備做什麼！應聘珠寶設計公司嗎？」
他響了聲音，眸光深邃地盯著蘇凝看，在靜謐的夜里，蘇凝不知覺地被他的眸光吸引進去，好像在他的眼里看到熟悉的溫柔還有寵溺。
「蘇凝，你的自信真讓人可笑。」
冷漠的聲音再傳來，將她從錯覺里生生地拉了回來，她再看顧景琛，他的眼里哪里有什麼柔情，分明是用譏諷的眼神瞧著她。
「一個廢人，哪來的自信有公司肯用你。」
蘇凝一笑，客氣地回道，「我的自信不是你顧先生給的嗎？」
「昨晚，顧先生好像也說過這句話。」
他說，哪來的自信讓他娶她！
最後，她嫁了。
「蘇凝！」
蘇凝的反駁惹得顧景琛的臉色更沉下來，「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管你要進哪家公司，我告訴你，都不可能！」
說著，顧景琛用狠地將手稿捏成團，朝著餐桌旁的垃圾桶扔了進去。
「你的作品，和這些東西差不多！」
顧景琛指著桶里的那些垃圾，冷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