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感情,剛剛開始就遍體鱗傷,我真的熬不下去了。」夏格扶著門框,整個人月兌力了一般。
「可是,只有熬過了所有的苦難,才更值得珍貴,更有意義,不是嗎?」秦天羽握著她的冰涼的小手,十指交纏。
冰涼的手心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沒有勇氣熬下去,我不知道這個苦難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夏格聲音細小。
秦天羽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別怕嗎有自己在嗎,可是正是因為他才給夏格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啊。
他只好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把袋子里的蜂蜜蛋糕遞給她。
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沒吃早飯吧,我排了很長時間的懟,幫你買到的。」
听著他的話,夏格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別哭了。」秦天羽伸出手指,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看著玻璃杯里蒸騰的熱氣,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是只有這個上層階級的人會介意自己的家庭背景。
中層,底層,都會介意一個殺人犯的女兒。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好像又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為什麼自己想要的,總是離自己最遠。
為什麼最在乎的,總是傷自己最深。
「中午想吃什麼?」秦天羽忽然問。
夏格剛要開口,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經紀人打來的。
有什麼重要的工作耽誤了嗎?
「喂。」
「夏格,今天中午十二點,《橙月》舉行開機儀式,你別遲到了。」
「什麼,中午十二點?」
「對,今天中午。」
夏格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已經很晚了呢。
原來才八點多。
是自己太緊張了。
「夏格啊」又是這種熟悉的語氣。
「現在去公司吧,程悅應該也在準備呢。」夏格把最後一塊蛋糕塞在嘴里,臉頰鼓鼓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戳一下。
剛剛的不愉快,瞬間被她拋在腦後。
也許是那個女孩,太悲苦了吧,這個傷心事,對于她來說,不算什麼。
十分鐘後,兩個人趕到星啟娛樂。
不過秦天羽把她送到了之後,說自己要去秦氏集團,就離開了。
但是,其實他是去找尚千顏。
這個賊心不死的女人,竟然跑到自己母親那里告狀,還說是受到夏格的挑撥。
呵呵
看來是上次苦頭吃的不夠啊。
沒有嘗到真正的生命的威脅。
想著,秦天羽踩下了油門,飛也似的離開了
尚千顏洗漱好後,對著鏡子化著妝,滿意的抿了抿酒紅色的口紅,夾著包美美噠準備出門。
打開門的瞬間,前面看到的不是空曠的樓梯道,尚千顏看到門口出現的幾個黑衣大漢,愣了幾秒。
下意識的往後退兩步想要關上門,不過這短短的幾秒停頓,已經給幾個黑衣人足夠的時間。
「救」一個字剛剛吐出來,就被捂住了嘴巴,幾個人輕而易舉地控制住她,把她帶出去。
光明正大的從客廳里出去!
自己的母親正在吃早飯,保姆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她就這樣被帶出去,誰都沒有察覺。
「夫人,外面莫名出現好幾輛豪車。」透過窗戶,保姆忽然說道。
莫名的,她心里咯 了一聲。
豪車?還是好幾輛?
女人對著樓上喊尚千顏的名字,始終無人應答。
她會不會被綁走了!
夫人三步並做兩步往外走。
的確看到自己的女兒在車的後座里,周圍還坐著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她立馬就要沖過去,一堵人牆將她堵住,兩個黑衣人兩手攔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開口︰「夫人,請退後。」
「我女兒是不是被你們綁架了?你們為什麼要綁走我女兒?我警告你們,你們現在立刻就放人,否則我馬上就報警!」她說著就掏出手機來。
對方兩人卻是毫不松動的樣子,「我們少爺要帶走自己未婚妻,你要阻止嗎?」
「自己的未婚妻?」
女人懵了一瞬。
難道是秦天羽?
她側目往最前面的一輛賓利的方向看過去。
車窗沒有完全降下,她離得遠遠的,能看到後座上坐著一個男人。
側顏沉靜,身形挺拔。
似乎是听到她這邊的動靜,頭微微別過來一些,但是臉上掛著冷漠如雪的表情,充滿著凌厲。
女人一瞬間就被定在了當場,有些喘不過氣。
等到一行車緩緩開走,那個男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眼里,其他黑衣人也上了後面的車離開之後,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帶走千顏,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慌了,還好口袋里有車鑰匙。
立馬掏出來開了一輛車跟在他們後面。
年紀也大了,在加上心急,等到她開車上路的時候,只能隱約的看見那幾輛豪車的影子了。
但是她還是瘋一樣踩下油門。
他不能這樣直接的囂張的帶走她的女兒,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甚至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的思維已經全亂了。
她曾經答應秦以傲的聯姻,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他,而且和秦家聯姻,會帶來無窮的好處。
卻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的意思。
說不定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搶帶走了千顏。
如此高調,如此光明,確實很強大,但是也很可怕。
她一路尾隨,但是還是跟丟了。
該死!女人恨恨的唾了一句,氣憤的拍在方向盤上
尚千顏被押送上車之後,就被弄暈了過去,她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些人的身份。
等她睜開眼楮的時候,只覺得腦子一片昏然。
她掙扎著坐起來,環顧四周。
外面的環境也異常的陌生,不像是晉市,但是也有肯能是她沒來過的郊區。
她現在在哪里?
尚千顏暗暗攥緊了拳,就在這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兩邊的黑衣人立刻押著她下車,但是尚千顏蘇芷兮還沒站穩,就听到一道冰涼的聲音在身前響起︰「你來了?」
這個聲音,居然有點熟悉
尚千顏猛的抬頭,看清聲音的主人,臉色頓時白了︰「秦天羽?」
怎麼會是他?他要對自己做什麼?
那天他就差點掐死自己,這次呢,又要對自己下什麼毒手?
他的瞳孔暗了暗,聲音冷冷的,對著手下吩咐︰「帶進去。」
這好像是一座已經很久沒有人住的小樓了,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晉市,還會有荒廢的樓房。
走進客廳後,秦天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目光幽幽,有些異樣的可怕︰「尚千顏,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里來嗎。」
尚千顏咬了咬唇,搖頭︰「我不知道。」
秦天羽輕哼一聲,「我听說你跑到我媽那里去告狀了?說我對你動手?嗯?」
蘇芷兮大驚失色︰「我沒有!」
「呵呵」秦天羽冷笑了一聲,「別裝了,我什麼都知道了,看來上次的苦頭你是沒嘗夠啊,竟然還敢干涉我的事情!」
「你想要干什麼?我離開你就是了。」
秦天羽的臉色忽然一沉。
傷害了我的姑娘,還想這麼輕易的離開。
做夢!
「誰知道你出去之後又說什麼。」秦天羽冷笑一聲,「我完全不相信你說的話。」
「你——」尚千顏盯著他,「那你要做什麼?」
「就是,干涉我自由的人,要付出代價。」秦天羽冷冷的看著她,「上次沒有見血,這次依然不會,但是我能讓你感受某種羞辱。」
尚千顏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又要對自己做什麼。
「我很好奇,上次我都那樣對你了,差點把你掐死,你為什麼還不死心,趕緊離開我這個魔鬼呢?」秦天羽一掃眉,幾個黑衣人端著幾盆冰水過來。
「因為」尚千顏臉色發白,「我」
可是她支支吾吾大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是因為不死心,還想要再爭取一下?」秦天羽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還是你有受虐傾向?」
「天氣干燥炎熱,給你嘗試一下冰桶挑戰吧。」
說著,幾個男人端著冰水就從她的頭頂倒了下來。
她瞬間被凍傻。
臉上的妝也花掉,眼眶周圍暈染了一片,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而落魄。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秦天羽雙手插在口袋里,「如果你還是要干涉我,給我造成傷害的話,我還有很多這樣的低級趣味。」
尚千顏渾身凍的發抖,忍不住顫栗。
聲音帶著哭腔︰「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這才乖。」秦天羽拿起一條干燥的毛巾蓋在她的頭發上,「你看我這麼壞,這麼不憐香惜玉,你喜歡我什麼呢?看錯人了,對吧。」
「嗯。」尚千顏乖乖的點頭。
拿起毛巾擦拭臉上的水珠。
從小到大,她也算是養尊處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她,這讓她的自尊心頗受打擊。
自己喜歡這個男人,不過是停留在表面他出色的外貌,風趣幽默的談吐,還有社會地位。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個男人是個變態!
太變態了!
尚千顏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我要回家」
再在這里下去,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她不可能不害怕,何況現在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天羽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恐懼和瑟瑟發抖。
他從來沒有這麼壞的對待一個女人,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下作。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也許是他極其護短,極其在乎自己想要保護的那個人,無論誰傷害她,都不能放過。
也許是他心胸狹隘,又不是什麼很有風度的人。
畢竟前二十年,他就是撩人不負責,承諾隨便說,前女友遍布晉市的紈褲子弟一枚。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比起語言上的交流和溝通,來自身體上的感受,真是最直觀有效的。
雖然簡單粗暴,但是有效,就可以了。
「送她回去吧。」秦天羽冷冷的丟給她一條浴巾,說完就神色漠然的離開了。
世上有兩種人最絕情,第一種,外表冷漠,高冷無比,所有人的感情他都不會回應,誰都無法進入他的內心。
第二種,外表嘻嘻哈哈,很容易接觸,好像和誰關系都很好,但是實質上,他不會為任何人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