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走了,再見

作者︰一泓喜悲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看著他們在一邊打鬧,蘇蘊頓時哭笑不得。

蘇可正回擊,「娶不娶老婆也要你管,就你話多。」

程可可捂著胸口,一副受到了重創的樣子。

「懶得理你。」說完,就再次扔了一個抱枕,才離開。

葉琳笑眯眯的把蘇可正請到桌子旁,還給蘇蘊也煮了一碗湯。

「可正啊,你就住在這里吧,這里客房很多,你不用怕麻煩。」葉琳微笑著說道。

蘇可正笑了笑;「不用了。」

自己一個外人,住在姐夫的姐姐家,這個也太奇怪了吧。

「你是蘇蘊的弟弟,小寶的舅舅,不是外人。」葉琳笑的非常真誠,「你就安心的住下吧,而且這個家里女性成員比較多,需要你這個增加一些陽剛之氣了。」

蘇可正看了蘇蘊一眼。

蘇蘊淡定微笑,主要是他在,就會有一種安全感。

蘇可正也不推辭了,點了點頭。

畢竟,他也很想時時刻刻在姐姐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自從秦執一把咽下許多藥後,他已經不記得很多事了。

她拿著蘇蘊和小寶,還有葉琳和秦念的照片放到他面前去看他的反應,然而真的只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一想到以前,他哪怕是在看蘇蘊的照片的時候,目光都是柔柔的,如今這種疏離讓她心神愉快。

陳熙兒明明是應該感到開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空茫茫的眼神時,心里一陣刺痛。

但是怎樣呢,自己真的得到他了。

秦執皺了皺眉,轉身走到茶幾前,自顧自取了支煙點上,聲線沙啞︰「什麼?」

「是嗎?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嗎?」陳熙兒小聲的對著自己說,系好了腰帶,捋著長發走過去,「還記得以前,我們倆只是一起去游泳,你都會有生理反應,可是現在,你連踫都不想踫我了——」

秦執閉上眼道︰「對不起。」

「沒什麼。」陳熙兒心里涼了大片,她說︰「秦執,我們離開這里吧,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秦執只是靜靜坐著,吸著一支煙。

陳熙兒上來拉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好像什麼都沒听到一樣,就好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好啊,這里是什麼地方?」秦執陌生的口氣讓陳熙兒心里一頓。

「這里是哪里不重要,反正很快就會離開了。」陳熙兒抱住他,嘴角苦澀的揚起︰「睡覺吧,晚安——」

燈被關上。

秦執閉上眼,冰涼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在柔軟的被子上敲擊著。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對他而言,此生最為漫長的黑夜。

他在陳熙兒的眼楮里,看到了那蘊藏著的,放肆又熱烈的野望。

那是妄圖將某樣東西徹底佔有,死也不讓外物插足的野望。

在那一刻,曾經魅惑眾生,令秦執失神不已的莎樂美,真真正正地在陳熙兒身上活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模糊的听到陳熙兒和醫生的對話,「他吞服了大量的藥劑,醒來之後很有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例如開車,英文,這些東西,就像一出生就掌握了一樣,他還是可以很好的回歸于生活的。」

然而當他醒來的時候,記憶真的消失了。

他傻傻的坐在床上,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我是誰?我在哪里?

為什麼會在這里?

之前發生了什麼,全部都是空白。

佔據他的內心的,只有惶恐和無措。

也許是那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狀態,讓陳熙兒徹底相信了自己,她耐心的安慰著自己,還拿出他們倆的結婚證,告訴他,她是他的妻子。

他當時也是真的信了,看著她溫和的臉龐,不顧一切的把她抱在懷里。

然而沒多久,記憶開始慢慢恢復了。

他開始想起自己的名字,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直到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全部都想起來了。

那一瞬間,他簡直欣喜若狂。

但是他悄悄的在心里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歡慶儀式,表面上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往昔的剪影掠過眼前,秦執閉上眼,抱著身邊這個女人,微顫的背脊貼住她的胸膛,心跳有如鼓點般清晰可辯。

男人的腦袋放在她的耳邊,屬于這個男人的氣息讓陳熙兒人忍不住,轉過身來主動地吻了上去。

等到關鍵關頭,這個男人很不給力的睡著了。

陳熙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直至天光薄亮,陳熙兒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動了動,掀開被子從她身邊離開了。

她听到洗手間嘩嘩的水聲。

這個男人有潔癖這一點,還是沒變啊。

陳熙兒神情舒爽的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伸四肢,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洗手間的水聲已經停了下來,但是男人遲遲沒有出來。

她豁然睜開眼,即刻翻身下床,想要看看秦執在里面怎麼了。

然而她走到門邊,一開門,便被一把槍準確地頂在了額頭。

「你」她瞪大了眼楮,謹慎地緩緩往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會有槍? 」

「你說過,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秦執苦笑,「你已經得到我了,並沒有說得到幾天啊,所以我實現了你的願望,現在要走了。」

男人的口氣讓陳熙兒心里一驚,不顧一切地上前環抱住正欲離開的他。

秦執不掙扎,嘴角苦澀地揚起︰「我在或者不在,對你來說有什麼區別嗎?我再也不是那個題目不會找我討教的那個小女孩需要的人了」

但是有別人,更需要他。

是的,她不需要他,她想要的,他給不起。

「不是的,只要你還要我,我可以變好,我還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小學妹!」陳熙兒把他抱得更緊。

「別這樣。」秦執搖搖頭,睜開她緊緊地抱在腰間的手,嘴角的笑容如同下過一場雨般的冬天一般的清寒,「你早已不是我所熟悉的陳熙兒了,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敢殺人,敢做這些異想天開的事情了。而我不敢,是我配不上你。」

陳熙兒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抖,下唇幾乎被她咬出血︰「那她又算什麼!她不過就是個三流的漫畫家而已,你連她都要,卻不肯要我嗎?」

秦執的眉頭皺成一團,最後一次轉過身,正視陳熙兒︰「陳熙兒,你不懂,你和她不一樣再見。」

他不在看陳熙兒一眼,只是推開窗戶,任憑巨大的風吹進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骨子里冒出來。

底下是萬丈深淵。

他咬了咬牙,生死一線,只能一搏了。

他退無可退。

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是要命的東西。

但是對于那群極限運動員來說,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們征服不了的。

就算死了,也比被監禁,被控制強。

如果這種程度就死了的話,證明秦執你也不過如此。

陳熙兒按響了警報,他可以听見外面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

「秦執」陳熙兒臉色發白,「你不要命了,跳下去會死的。」

秦執驀地彎起了嘴角。

他眨了眨眼楮,異常柔和地看著陳熙兒,輕輕的和她說︰「再見」

然後就真的從窗戶跳了下去。

「不——」耳邊傳來陳熙兒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緊接著,他看到有幾個漆黑的身影在約定好了的地方,跳了下來。

滾滾咆哮著的懸崖瞬間淹沒了他的身影,他感到自己好像墜入水底,鼻腔口腔里全是灌了滿滿的水,然後就喪失了一切意識。

「快,人工呼吸啊——」

「誰來?」

「我來——」

秦執嗆了幾口水,之後猛烈的咳嗽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雙眼無焦距的睜著,看一切都是模糊的。

「醒了,醒了。」

他的耳朵嗡嗡的,全是水波的聲音,連他們在說什麼都听不清。

只是看到有幾個漆黑的人影圍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景象慢慢的復蘇,秦執睜開眼,看到一個男人再度靠近自己的嘴唇。

嚇的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你是不是親人上癮啊,都醒了還做什麼人工呼吸,就是想趁機佔人家便宜,你是不是彎的啊。」

秦執咬著牙,忍者那昏頭漲腦的疼痛,他有點睜不開眼,就像眼前被罩了一塊什麼東西。

「你在順著水流沖走的時候,頭撞到了一塊石頭。」井森靠在他身邊,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

手里在擰著外套的水,「還好你不是一跳下來就撞到了石頭,算你命大。」

秦執沒听進去他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他的身材勻稱修長,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流暢緊實,但是並不夸張,看起來賞心悅目。

「秦執?」井森開口,聲音帶了一絲擔憂。

他這才應了一聲,「我在听。」

井森這才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被撞傻了呢。」

「你們這種臭奸商肯定沒經歷過這種大場面吧,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長見識了。」一個男人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投資我們唄。」

幾個人瞪了他一眼,眼神全部都是,你快閉嘴吧。

「你不是叫我臭奸商嗎?」秦執冷冷的開口。

男人撓著頭,哈哈大笑,「我說過麼,沒有啊——」

井森忍了忍,「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啊,就是因為拉不著贊助,整天罵那些臭奸商只顧著賺錢。」

「就他這樣說話能拉得到贊助才有問題。」秦執沒忍住補刀。

「嘖嘖,你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還擺架子呢,要不是我們救你,你現在還在水里飄著呢。」一直被插刀的男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秦執輕笑,「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回去我一定會給你們投資的。」

井森把手遞給他,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淡淡的勾起唇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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