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 第二百章 父親沒有死

作者︰一泓喜悲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過了許久,程可可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卓越,上次的離婚協議書,你簽好了嗎?」

卓越神色愣愣的看著她。

原來上次她並沒有喝多,而且一直記得這件事。

男人反應過來,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我先回去了。」他倉皇的想要離開,聲音沙啞。

是啊,現在陳亦霆回來了,那麼,她再也不需要忍受痛苦和摧殘了,原來他們之間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你沒必要逃避。」程可可淡淡的開口,「你最好認清現實。」

「我知道了。」卓越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程可可輕笑一聲,「那就好,我也不想拖太長時間。」

卓越覺得自己的喉嚨哽住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加鎮定一點,更從容淡定一點,可是他做不到

原來他苦苦追求所得到的,從一開始就是庸人自擾,自欺欺人。

多可笑啊,他憑什麼覺得只要和程可可結婚,她就會愛上自己,就不會離開?

他閉了閉眼楮,攥了攥拳頭︰「那我先回去了。」

程可可安靜的看著他,漆黑的目光里卻不曾流露出絲毫的情緒。

「去吧。」

說完,她轉身上樓。

卓越怔怔的看著她毫不留情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陳亦霆的傷勢也漸漸好轉起來,也許是上天眷顧他,他的傷勢恢復得比一般人都要快,程可可眼看著他就能轉入到普通病房了,隔幾天就來和蘇蘊學做菜,臉上掛著從未見過的期待。

蘇蘊以為日子會這樣平緩而悠長的度過,等到小寶開學,自己更可以在家里安心養胎,看著孕育著小生命的肚子一天一天鼓起來,直到再次進醫院,抱出一個可愛的小寶寶,這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她原以為平靜的生活,迅速就被一名不速之客打破。

吃過晚飯,蘇蘊和小寶一起在玩樂高玩具,葉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秦執在樓上的書房里處理工作。

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保安會詢問一聲的,既然沒有詢問,就代表是熟悉的人,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葉琳走過去開門,站在外面的是一襲花西裝的秦天羽,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她的目光頓時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帶著一叮黑色的禮帽,掩去了大半部分的臉,帽檐邊露出黑白交織的頭發宣示著他不再年輕。

葉琳的心髒莫名的開始咚咚狂跳起來,這熟悉的身形和氣質,化成灰她也會記得。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男人伸手拿下禮貌放在胸前,從容的向她微微躬身。

葉琳呆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這個男人幾乎和秦以驕長的一模一樣。

就算他已經離開整整十五年了,可是那張臉,除了皮膚松懈了些,有了些許的皺紋,其他的,卻沒怎麼變化。

葉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不可能的,世界上不會有長的這麼像的人。

「怎麼,不認識我了?」男人微微一笑,「我是秦以驕啊。」

葉琳失聲尖叫,嚇的差點沒站住腳,「你你是人是鬼」

她一直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但是此時她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靈異事件。

秦執和蘇蘊听到尖叫忙趕過來看,蘇蘊並不認識他,但是莫名的覺得他的長相有些熟悉。

想了大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照片里見過,這個人是秦執的父親!

蘇蘊的心咯 一下,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兩個人頓時一臉慘白的站在門口,直到秦執下樓,見到男人的時候瞳孔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心髒頓時驟停。

秦天羽面無表情,「這確實是大伯,他一直都活著。」

听到他這麼說,秦執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他的目光從秦以傲身上略過,落在一臉平常的秦天羽身上。

他好像並不意外,很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

「進來吧。」秦執神色動容,目光變得復雜極了。

葉琳這才艱難的挪動腳步,從門前走開,癱軟般的坐到沙發上。

小寶睜大了眼楮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先和秦天羽打了一個招呼,「叔叔。」

秦天羽淡淡一笑,模了模他的腦袋,看向身邊的男人︰「這是爺爺。」

「爺爺?」小寶在腦海里思索著,爸爸不是說,爺爺早就不在了嗎,怎麼又出現了呢。

「小寶,媽媽帶你去玩,好不好。」蘇蘊把小寶抱走,露出一個笑容。

小寶乖乖的點了點頭,被蘇蘊牽著走到一邊。

蘇蘊不由的有些擔心,下意識的看了秦執一眼。

男人交叉著雙手,忍不住輕微的顫抖著,「你還活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已經十五年沒有開口叫過爸爸這個稱呼,想要開口叫時,還覺得陌生無比,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個男人,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簡直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荒謬極了。

秦以驕把帽子放在茶幾上,眉眼柔和的笑了笑,「這十五年來,我眼看著你的手段越來越狠,競爭越來越激烈,成功的躋身到晉市的上流,還成為了首富,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為你感到很驕傲啊。」

秦執不置可否,語氣沙啞的開口,「我想知道,這麼多年您都在哪?當初的猝死,又是怎麼回事,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天羽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才開口,「我幫大伯說吧。」

「好,你說。」

「十五年前的那場猝死,不過是一場戲,當時大伯服用下一種可以讓人假死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讓心跳和呼吸變得微弱,身體冰冷,和死去的人幾乎一模一,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服用了解藥,就可以重新緩過來。」秦天羽抿了抿薄唇,手里把玩著一只玻璃杯,接著說︰「我還記得,當時,秦念姐查了一圈沒查到原因,想要解剖,被我父親厲聲喝止了,因為葉嬸和秦念姐哭到根本就站不起來,葬禮的事情全盤交由我父親負責,在這其中動些手腳,是很簡單的事。」

葉琳的呼吸頓時一窒,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秦執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身體,語氣很冷,「為什麼要演這出戲?目的是什麼?」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秦以驕的臉色嚴肅,「秦念呢,她不想來看看我嗎?」

「她正在趕來的路上。」葉琳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說不清楚心里是什麼滋味。

電話里只告訴秦念有急事趕快過來,並沒有告訴她具體是什麼事。

畢竟還怕她不信,說自己得了幻想癥,或者是太激動,開車容易發生意外。

不知道她看到秦以驕,會是什麼反應。

「那就等秦念到了,一起說吧。」秦以驕捧著一杯不加糖不加女乃的黑咖啡,表情疏離。

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一般在外多年,家里人都誤以為他已經去世,又突然回來的時候,難道不是感動興奮,不可思議的抱頭痛哭嗎?

可是為什麼只有自己和母親有這麼大的反應,而這個男人,好像始終游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而且還說,這十五年來一直關注著自己的成長,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為什麼不回來?

這中間有太多的謎團需要解開。

秦執忽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浩瀚,波瀾四起,他開始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也許又是二叔搞出來的什麼把戲。

找一個人整容成這個樣子,讓他背下所有關于秦家的資料,就算問問題,也可以回答的滴水不漏,毫無把柄。

「你突然出現。」秦執眼眸深深,「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秦以驕?」

秦以驕看著他,輕笑了一聲︰「讓一個人證明自己是我自己,這在邏輯上是不通順的,就像我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秦執一樣,憑借著一張臉?還是一張身份證?」

秦執輕輕的「呵」了一聲,「確實是邏輯錯誤,但是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應該去做一下親子鑒定!」

「也好。」秦以驕姿態放松,語氣帶著篤定,「這樣又能證明我自己,又能讓你們相信我,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人的臉可以換,身份證可以作假,但是唯獨他的血液是抽不走的。

這是最好的證明方式。

恰好,這時候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一陣凌亂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秦念知道,沒有什麼要緊事,是不會讓自己這麼晚趕來的。

一定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她急匆匆的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葉琳,忙問︰「媽,怎麼啦?什麼事這麼著」

緊接著,她一抬頭看到沙發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明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又不敢相信。

冥冥中她听不到任何的聲音,唯獨自己好像花了眼,有一層晶瑩的液體蒙上雙眼。

她的睫毛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清淚緩緩滑落,無比肯定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爸?」

聲音細若蚊鳴。

「哎。」男人原本緊繃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是我。」

秦念的淚水瞬間滑落,聲音激動,哽咽著說道︰「你還活著?」

說著,伸手去踫了踫男人的臉龐,溫熱的觸感讓她的指尖猛的抽回,然後在自己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嘶——疼痛感頓時襲來。

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真的還活著。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呆呆的站在一邊。

她從來沒想過會面臨這樣的狀況,一時間腦子里嗡嗡響,卻抓不住任何思緒。

直到她的手被葉琳牢牢攥緊。

她茫然的扭頭,對上葉琳漆黑又傷感的眼楮。

「先緩緩。」她低低的說著,「我們正在商議,準備去醫院里做親子鑒定。」

秦念張了張嘴,最終輕輕的點頭,「哎」

確實該做一下親子鑒定,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她不能直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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