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程可可不解的問。
「要不再管管你們，簡直都要瘋了。」卓軍長的聲音復雜極了，目光落到她的那些大包小包上，「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兩個人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節省。」
「我花你的錢了嗎？」程可可勾起了嘴角，「況且，這些都是秦少夫人送給我的，和卓越一分錢都扯不著，你最好先搞清楚事實再說話。」
卓軍長深吸一口氣︰「人家會平白無故送你東西嗎，送的都是要還的。」
「那也是我還。」程可可淡淡的笑著，「您覺得，操心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余了。」
「你」卓軍長噎了一下，「你怎麼可以和長輩這樣說話，沒大沒小，你父母都是怎麼教育你的。」
「呵怎麼教育我的也用不著你操心。」程可可的語氣更散漫了，拆開一包做好的醬牛肉一片一片的吃了起來，「您要不要嘗嘗，哦，對了，你們家要吃東西得自己做，還是算了吧。」
卓軍長無言以對。
最後他只能氣哼哼的說︰「反正你們兩個給我回家！」
說完，他就示意卓越和他走。
兩個人走到門口，看到程可可還在津津有味的吃著牛肉，神色悠然極了。
「你怎麼不走。」卓軍長的聲音沉了下來。
「您老人家能管得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管不著我啊。」程可可的眸光暗了暗，「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觸及到我的底線，連父母我都不會放過，更不用說你。」
「哼，就你，得了吧。」卓軍長冷笑，「你說的這麼厲害，還不都是嘴上功夫，你能耍什麼花招。」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好吧，那就試試。」程可可拍了拍手，輕輕的笑了，「我和你們回去啊，第二天說不定說不定就能上頭條，我現在在娛樂公司工作，認識可多了八卦娛樂記者，他們最喜歡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了，就一本卓家家規，就夠吐槽的了。」
「呵呵」卓軍長的聲音沉了下來，「你看看他們誰敢報道。」
「對，他們不敢。」程可可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但是有些你攔不住啊，比如，走私。」
卓軍長噎了一下︰「你在威脅我？」
「我很誠懇的建議您。」程可可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讓別人不知道這件事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不要惹惱我，另一個是殺了我，你敢嗎？」
說到最後一句，程可可的聲音沉了下來。
卓軍長在心里暗罵一聲，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知道的人沒有幾個，這個小丫頭片子是怎麼知道的，還真是小瞧了她。
卓軍長攥了攥拳，轉身用力的關上了門。
程可可在心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秦執听她說一直被卓軍長壓著，查到了這件事告訴她，有了對手致命的把柄，就有了很大的籌碼。
她要是早知道這件事，也就不用受到卓越的威脅了。
但是這件事做的極其隱秘，秦執恐怕也沒什麼證據，只能在卓軍長面前拼拼演技了，裝作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等到查的足夠清楚，她就那這件事來要挾卓越來和自己離婚。
程可可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看了卓越一眼，在自己的爹面前從來都不會幫自己說話，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真是一家人，她倒要看看，他能廢物到什麼時候！
下午，程可可果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網上有人爆料說備受關注的卓家少夫人呆了一天就逃跑，原因竟然是卓家的家規太奇葩。
里面大多是子虛烏有的杜撰，但是有那麼一部分倒是真的，網友們看完紛紛表示受不了，豪門不好嫁，還不如嫁給一個普通人。
「你真的要這麼絕嗎？」秦天羽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她對面，「那些家規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這活在清朝吧。」
「絕嗎？」程可可皺了皺眉，「有一半是真的。」
秦天羽勾起嘴角，「絕到你們離婚了之後都不會有下一個正常的女人願意嫁給他。」
他特意在「正常」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那最好，這就是招惹我的下場。」程可可面露暗爽之色，「還僅僅是個開始。」
「招惹了你真可憐。」秦天羽感嘆道，隨手遞給她一份資料。
「陳亦霆？」她揚聲問道。
秦天羽抿了一口咖啡，「對，內部可靠消息，他參加了拳擊和格斗的比賽，賽制是按照格斗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些吃虧啊。」
說完，程可可臉上的表情驚訝無比，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他。
秦天羽挑眉，「翻開第二張，這是你最近要做的工作，做完了才能去找他。」
程可可怒視著他︰「我靠，你這簡直是把我當男人使。」
男人搖頭︰「不，是拿你當牲口使。」
程可可苦笑一聲，不和他斗嘴，直接看了第一條工作，挖其他娛樂公司的首席化妝師。
只要錢到位，不難。
說著就如開始查資料，認真工作，連秦天羽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條新聞自然也被卓軍長看到，卓軍長又是生氣又是無奈︰「這丫頭還真有兩下子。」
「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啊，還說規定用餐時間不超過半小時，哪有那麼夸張，明明是一個小時啊。」軍長夫人一副惱火的樣子，臉色氣的蒼白。
見卓軍長這次難得地生氣沒有罵她，她有些疑惑，「中午你去的時候說些什麼了，是不是沒和她好好說話，又擺架子了？」
听她這麼說，卓軍長就更生氣了︰「她什麼時候願意和我們好好說話了，不是頂嘴就是裝聾，都被她的父母給慣壞了！」
卓雪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她這個人就是不會好好說話。」
卓夫人听女兒也這樣說，氣急了︰「我們卓家幾十年來風平浪靜，從來沒有拿出來討論過，無論如何也得治理治理這個女人，再讓她這麼胡鬧，卓家早晚要被她折騰敗了！」
軍長冷笑︰「實在不行，就換一個听話懂事的。」
「不行，兒子才剛結婚就離婚，這不是更坐實了我們家里有問題，讓人家受不了的消息嗎。」卓夫人沒好氣。
「那你說怎麼辦？」卓軍長更沒好氣！
客廳里，卓越听著父母還有妹妹的爭執，神色平靜，但是目光卻異樣深沉。
他連父親走私的事情都不知道，程可可又從哪里查出來的。
卓越沉吟了一會兒，到底忍不住想要問問卓軍長。
等到客廳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想了想︰「爸，走私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軍長壓低了聲音︰「這件事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既然這樣，您連我都防著，出了事我可是一點也幫不到您啊。」卓越冷靜的說道，「您覺得能瞞我到什麼時候？」
「能瞞多久是多久！」卓軍長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對了，你不如考慮一下離婚的事，這樣的女人，就是一個禍害，對我們卓家沒好處的。」
「我不會和她離婚的。」卓越小聲說道。
「哼。」卓軍長冷笑了一聲，「早就和你說不適合你就是不听，非要把我和你媽氣死才行，這都多久了，你連她的手都沒模到吧，就像兩個合租的同事一樣。」
卓越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丫頭性格太強了，看得出來心也狠，八九你是駕馭不了她的。」卓軍長眼底難掩擔憂和憤怒「等到她日後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那就晚了，我們全家都會被她害死。」
卓越當然知道自己駕馭不了程可可。
他抿了抿唇︰「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男人冷笑了一聲，「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還就偏不信你就那麼喜歡她，我竟然生出了情種出來！」
話音剛落，卓越就冷淡的回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他等了很久，大概晚上九點，她才回到家，一身的酒味。
不知道她是應酬了，還是單純的出去喝酒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信任，表情依舊是淡漠的，「我等了你很久」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可可打斷，她坐到他身邊，和他對視，兩個人之間距離近的讓他的心髒都忍不住加速跳動。
「我們離婚吧。」程可可拉拉鏈的包，抽出一張紙。
「麻煩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個字。」程可可手里捏著那張紙，硬生生的擋在兩人之間，擋住了卓越那淬著冰渣一樣的目光。
周圍陡然安靜，像是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停滯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卓越的耐心已經消耗的干淨的時候，他一把奪過了那張紙。
沒有了那張紙的阻隔，卓越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程可可的盛世美顏，不同的是，剛剛她還慵懶無比，現在卻是輕揚起嘴角，眸中一片溫熱的期待。
他深深的望著她，眉眼中隱含了太多的不忍和憂傷。
「卓越，趁著我們沒有財產糾葛，什麼都剛剛開始，反正婚禮的份子錢也都在你爸媽那里，足夠辦婚禮的錢了，反正辦婚禮也沒花多少錢，房子上恐怕也沒寫我的名字吧，我大度，不和你計較，我們就這樣一拍兩散，各生歡喜吧。」
只要能和他離婚，什麼輿論什麼緋聞，她統統不在乎。
她當時拿陳亦霆來威脅自己，現在她一樣可以拿卓家走私的事來要挾他。
只不過是看誰的砝碼更重。
就算他真的傷害了陳亦霆，但是卓家一倒，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他們，給陳亦霆報仇。
這是卓家最大的把柄。
她捏住了他的痛腳，往死里踩。
在從前，她也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惡毒的時候，可是比起她所承受的傷害，她如今所說的這幾句話，又算得了什麼？
她不是沒想過要把自己承受的傷害和不滿統統還回去，所有卓家的人，她都要往死里報復，只是
當她看到陳亦霆的名字的時候，她心軟了，只想把婚離了，趕緊奔赴他所在的地方，就算最後還是不能在一起，也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小鮮肉去戀愛，未來娛樂公司里大把小帥哥在等著她，她不能把自己的時間都消耗在這場失敗的婚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