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做飯?」蘇蘊捂著嘴笑了起來,他這個堂堂大少爺,也要學做飯了?
今天真是發生了太多搞笑的事情了。
男人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我會讓你在其他地方滿意的。」
蘇蘊盯著他的眼楮,臉頰上忽然泛起了淺淺的紅暈。
「最好是這樣。」蘇蘊今天難得這麼開心,也不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控制不住的漾起醉人的笑意。
秦執捉住了她的手,目光變得有些深邃︰「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不是!」蘇蘊瞪了他一眼,暗暗咬牙,「我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強。」
自己被唐姝婉下藥的那個晚上,她就知道,不,她一直都知道。
蘇蘊裝傻充楞,臉上卻泛起異樣的潮紅。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薄唇往下壓了幾分。
蘇蘊眨了眨眼楮,在他壓下去的那一刻,輕巧的往後退了幾步。
剛好不在男人伸手就能攬過來的距離內。
男人落了空,饒有意味的笑了笑,欲擒故縱使的不錯。
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
「走啦,她們還在等我們呢。」蘇蘊眨了眨眼楮,如同初見時的那般,像一只小兔子般 蹬的跑上樓梯。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許久才笑了起來。
何必那麼著急,一段感情最美好的時候,難道不就是曖昧不明,欲拒還休的時候嗎。
朦朧不定,美如枝頭未開放的花蕾,靜待她綻放的時候。
真是讓人期待
馬路的對面,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夜色的掩護下已經在那里靜靜的停了半個小時。
秦天羽手握著方向盤,看著那邊的兩個人,神色看起來異常平靜。
他的身邊,男人低低的吐出一口煙圈,聲音沙啞極了,「天羽,你確定了嗎?」
秦天羽也不看他,聲音淡漠,「我確定。」
「那就好,不愧是我的兒子。」秦以傲淡淡的笑了,「你要知道,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是一件異常艱辛的事,這注定是一場艱難的較量。」
秦天羽勾起嘴角,「既然選擇了,我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你真的能對你曾經仰望尊敬的大哥,對你曾經愛過的女人下手嗎?」秦以傲的目光落在他出眾的臉上,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你敢嗎?」
「不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的。」秦天羽淡淡的說著,「就算我愛過她,那也是曾經的事了。這幾年我發現,只要一個男人有了自己愛的女人,就可能會被那根軟肋徹底擊垮,他不再是那個斬斷七情六欲所向披靡的王者,更不是那個望其項背的男人。」
「恭喜我的孩子,長大了。」秦以傲笑吟吟的,深吸了一口煙,「這幾年里,我也是多虧了陳熙兒的幫忙才逃到國外,沒有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現在呢,還好端端的回來了,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陳熙兒」秦天羽默念這個名字,忽然皺起了眉頭,「她不是一直很愛大哥的嗎,怎麼在明知道你是害他的情況下,還下答應幫你?」
「你想想看,秦執可以隨便拒絕一個人,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有數不過來的財富。」秦以傲吐出一口煙圈,「如果他什麼都沒有了呢?他會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嗎,還是願意借陳熙兒東山再起呢。」
秦天羽勾起嘴角,「他一定會選擇東山再起的,到時候,就是陳熙兒和他談條件的時候了。」
「然後幫他,再從我們手里奪回秦氏的財產。」秦以傲冷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到時候就看,我們能不能牢牢握住這份財產了。」
這恐怕是,陳熙兒最後的一張牌了。
她就是鐵定,秦執不會甘心。
不會甘心自己父親留下來的財產被奪走,不會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的努力瞬間化為泡影,不會甘心自己留給兒子的只有一個破產的下場。更無法忍受這種從雲端跌落到塵埃里的生活。
秦天羽無奈的嘆了口氣,生在塵世間,爭權奪利是大部分人會做的事,只有少部分遺世而獨立的聖人,才會發生一聲不屑地輕笑。
然而,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凡人。
秦以傲把手伸到窗外,彈了彈煙灰,「上次你介紹的那個喜歡搜集香水的女人叫什麼,看起來有幾分姿色。」
秦天羽忽然一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男人滿意的笑了。
「我相信秦二少縱橫情場多年,見過無數美色,一定為我挑選了最讓人滿意的女人。」秦以傲扔下煙頭,「不過我希望,你要保重身體。」
秦天羽听了後什麼也沒說。
許久,沙啞一笑︰「很快,我就不是秦二少了。」
然後發動了車子,在南市朦朧的街道上,消失在看不見的黑暗里
餐廳里正是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
雲輕慢也是一個有故事有情商的女人,她有說不完的話題,無論你說的是哪方面,她都可以說上一兩句,也不會冷落到任何一個人。
特別是她的眼神,看向他們的時候,簡直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滿臉的疼愛和溫柔,不管說什麼她都是溫柔的笑著,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暖心。
倒是程可可感覺自己有些尷尬,想要和雲輕慢道歉,為自己那天的魯莽感到愧疚,但是雲輕慢看向她的笑容那麼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時不時的和她說上幾句話,言語間全是夸她有膽識,重義氣。
真是一個讓人喜歡的母親。
想起以前蘇蘊說,很羨慕自己的人生的時候,眼底泛起的失落和脆弱,如今她成為那種被人羨慕的人生了。
挺好的。
程可可仰頭喝了一杯啤酒,低頭刷著手機,一個好久都沒有消息的群突然冒出了消息。
「同學聚會」程可可默默地念出來,「下周二中午學校門外的飯店集合,不見不散。」
蘇蘊喝了一口湯,睜大了眼楮,「你去嗎?」
程可可眼楮一亮,點了點頭。
本來她就打算簽售會之後就回晉市的,反正現在蘇蘊在南市也不是人不生地不熟,還有了自己的事業。
「那我也去。」
男人看過來的戲虐的目光讓她的臉頰忽然有些滾燙。
「順便,把小寶接回來。」蘇蘊故作平靜,「不能讓他再這麼胡鬧下去了。」
雲輕慢口中感慨著︰「蘇蘊,這幾年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嗯也還好。」蘇蘊淡淡的說著。
「我還沒有見過小家伙呢,也沒有見過你的婆家人」雲輕慢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反正現在關系也明朗了,雖然不知道是誰,出于什麼目的公開了,但是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還是一件好事。」
蘇蘊趕緊擺手︰「我,現在還沒有婆家。」
她可不要承認自己是秦家的少夫人,何況,他們都分開這麼多年了。
「你們倆的關系,是怎麼回事?」雲輕慢追問,「已經離婚了嗎?」
秦執撐著下巴,姿勢慵懶,嘴角含笑,「還沒有。」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雲輕慢皺了皺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當初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有什麼事已經要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主!」
蘇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程可可忽然用指尖敲了一下桌子︰「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被她冷不丁的冒出來的一句話感到雲里霧里。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
「你知道什麼了?」
她一直在想什麼,好像和他們都不是一個頻道上的啊。
「就是今天在簽售會上公開你們關系的人啊。」程可可回想著,「我還以為是唐姝婉呢,但是她一直都不承認,最後還哭著說讓我帶她去測謊儀上以證清白,現在想想,確實不是她做的。」
「那是誰?」
程可可的目光微沉,落在秦執的臉上︰「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希望蘇蘊得到強大的倚靠,獲得經濟獨立,就有更大的自由和權利拒絕你!」
「你想想看,當初蘇蘊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錢而被迫,現在她有錢了,還會受制于你嗎?」
蘇蘊︰「」
這話听起來自己怎麼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呢。
「那麼,你就把唐姝婉的嫌隙,轉移到很多女人的身上了。」如秦執所說,全帝都的女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做秦家少夫人啊。只要他不和蘇蘊在一起就有機會了啊。
看樣子她們接下來要討論這個問題了。
程可可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月兌口而出,「陳熙兒。」
「當初是我和她一起幫助蘇蘊逃跑,在我去軍隊的三年里,也一直是她在抹除蘇蘊的痕跡,你全世界去打听蘇蘊的消息,恐怕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陳熙兒故意制造出來的假象,所以一直徒勞無功,這個女人,厲害的很。」
蘇蘊愣愣的听她說完這麼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程可可去軍隊的這段期間里,如果陳熙兒想要完全抹除自己的痕跡,讓自己從世界上消失,是一件容易而一勞永逸的事,她就再也不怕秦執會找到自己。
而她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不僅僅是代價太大,萬一失手,或者是被查到了怎麼辦。
還有一定的原因是秦天羽還有程可可一直和自己保持著聯系。
她不敢這麼做。
就是因為和自己保持著的聯系的人不容小覷,所以她才忌憚,如果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陳熙兒意識到,背景是作為抗衡的很強大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