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接著再打,依舊是無人接听。
她在心底狠狠的低咒了一聲,就听到有高跟鞋的聲響,然後自己所在的這個隔間的門被拉了拉。
唐姝婉對著門外的男人示意,左右看了一下,洗手間里剛好沒人,只有這一間,不是她還能有誰。
「躲起來,有點意思。」
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開的門,立刻傻眼,里面是空的。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她走進洗手間,怎麼會沒人呢,難道她還能飛了不成。」
「不見了?」唐姝婉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你是干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她皺眉,這才看見這個隔間有一扇門,和旁邊擺放拖把水桶的隔間連在一起,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還不快去找!」唐姝婉尖聲呵斥,還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
蘇蘊顫抖著扶著編輯的手臂,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干脆赤腳跑在小路上。
要不是編輯出現的及時,還了解別墅里的構造,帶她從雜物間的窗戶逃跑,她恐怕早就遭遇了不測。
不遠處亮起了車燈的光芒,次的她下意識的擋了一下眼楮。
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
身體落入一個熟悉的味道中,蘇蘊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先帶她回去吧,我的車就停在那邊。」編輯說完就朝著自己的車的方向小跑去,手里還拎著蘇蘊的高跟鞋。
剛進去,她就迫不及待地發動了車子,逃也似地離開了。
她渴的要命,渾身的溫度像發了高燒一般。
秦執把車里的冷氣開到最大,自己都凍到裹緊衣服的地步。
好在,很快就到家了。
蘇蘊幾乎是顫抖著拿出鑰匙開門,剛進去就沖進浴室沖冷水澡,唰啦唰啦的水聲帶走身上的溫度,可是剛一停,溫度就上來了。
她剛剛關上花灑,已經沒有力氣再打開,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沒想到她自己一出去就出了事。
這讓自己有了一種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使命感。
小寶抱著小狗已經進入了夢鄉,自己留下來的話,動靜太大,一定會吵醒小寶的,這樣夫妻恩愛的場面,不能被小孩子看到。
想著,秦執就抱起她,往隔壁公寓走去。
蘇蘊昏昏沉沉,用盡全身力氣叫了一聲︰「秦執」
這一聲「秦執,」叫的可真是恩
「小寶呢?」她艱難的補充了一句。
「他已經睡著了。」
他一向是一個克制的人,只有在面對蘇蘊的時候理智才會崩坍,恨不得馬上欺身而上,犧牲自己解決她的痛苦,但是一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調查清楚,他咬了咬牙,克制住了。
他記得听秦念說過,有一種媚藥,在得到釋放之後就會消失,血液里也查不到。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讓醫生過來一下,至少留下了證據,還可以知道這種藥對身體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秦執定了定神,走到陽台上模出自己的手機。
過了很久秦念都還沒有接,這讓他感到不悅,就在自己要放棄了的時候,這時他的電話里突然傳來一聲慵懶的「喂。」
秦念緩了緩,淡淡地道︰「這麼晚了,怎麼了?」
「你在南市有認識什麼醫生嗎?把他的號碼給我,之後在和你解釋。」他的聲音低沉,但秦念還是听出了他的不悅和迫切。
「有的有的,我馬上發給你。」
發完之後,她才回過神,情況不對。
秦執在南市已經一個多禮拜了,當初說好只去三四天的,難道是為了逃婚?
這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再說了,就算生病了,也可以打120急救啊,為什麼還千里迢迢打電話問自己有沒有認識的醫生。
而且听他的口氣,根本就不是自己生病。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事!
秦念想了想,還是決定明天再問他。
醫生很快就到達秦執的指定地點,一邊和秦執說話,一邊給蘇蘊抽血查驗。
一個小時後,她的血樣分析出來了,醫生深沉的道︰「她中的媚藥果真會在十二個小時之後自行消失,只要有非常小的劑量,就可以讓人神志不清」
秦執听完他的話後心里猛的一沉,還好自己克制住了,不然一覺醒來十二個小時說不定就過去了。
「我沒有帶解藥,但是只要忍受十二個小時之後,藥效就會自行消失的。」醫生側臉看著在床上的蘇蘊,真是難熬的一夜啊。
秦執的眸光微沉,下意識地往床上的蘇蘊看去。
他才舍不得讓她被藥效折磨整整二十四小時。
秦執移開目光,看向醫生,「如果得到解月兌了就好了吧。」
醫生的瞳孔微張,「恩,也是可以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和秦執是什麼關系,但是秦執的私生活,他還是不要管的為好。
醫生的視線已經移開,摘下眼鏡擦了擦,「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我隨時保持聯系。」
說完,就戴好眼鏡提著醫療器材走了。
男人抿起薄唇,身上的肌肉緊繃。
他不由自主的朝蘇蘊走去,四年了,蘇蘊,四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嗎?
我找了你四年,等待了你四年。
女人毫無意識,雙眼水潤迷蒙。
秦執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時隔四年,她依舊年輕,依舊處于美好的階段。
美好的東西往往都是讓人向往的。
時隔四年,這種魅惑感,依舊不減當年。
「為什麼你不肯和我回去?」他低低的問,「你明知道他很想你,很想你回來。」
「因為」她嘟囔著,「因為」
她自己也答不上來吧。
「你愛他嗎?」男人附身,繼續在她耳邊發問。
「嗯。」她低低的應道。
呵秦執輕笑出聲,明明是愛自己的,對不對。
「我也愛你。」男人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幾許沙啞,「希望你能回來,帶著小寶,好不好?」
蘇蘊沉默了很久,才點了點頭,「好。」
恐怕,她在喪失了意識的情況下,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吧。
就算是這樣,他為了滿足心里的不安,也要听到她的親口承認。
男人低低一笑,咬住了她的唇
翌日清晨,蘇蘊還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她感覺到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每次小寶醒的比自己早,有時候會從自己的臥室跑出來,來她的床上蹦蹦跳跳,滾來滾去,更小的時候甚至在她臉上尿尿。
「小寶別鬧」她軟綿綿的說著。
男人頓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你說小寶?」
「恩。」她恍惚的應了一聲。
接著,她瞬間清醒,從床上彈起來。
剛剛那個聲音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舒爽感的男人的臉龐。
見她睜開了眼楮,男人勾了勾唇角,「醒了?」
蘇蘊呆呆的看著他,腦袋一片混沌。
這里是哪,不是自己的家啊,那小寶呢?
小寶?!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就急著起身,某個地方真是致命的疼,這種體驗,還真是久違了。
「秦執」她終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漲紅了臉,「你,竟然趁人之危!」
不過,在她打電話給秦執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會有這個下場。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風度的正人君子。
總是喜歡抓到機會就對自己耍流氓,不管自己有沒有男朋友。
就直接橫沖直撞的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說不定從一開始,他就打算這樣做,一直在尋找時機罷了。
想到這里,蘇蘊就氣氣的。
為了自己,還真是處心積慮,千方百計,用盡手段啊。
「對,我就是趁人之危。」男人起身,隨意的披著一件睡飽,「哪個成功人士,沒有用過見不得人的手段,害過妨礙自己道路的人才,這些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必然要用的手段。」
他居高臨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饜足的意味。
蘇蘊輕輕一顫,想要罵他卻說不出話來,因為昨天的事,不是他做的,給自己下藥的,是另外的人。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就憑她和編輯,兩個弱女子,說不定就遭遇了不測。
這樣想來,自己還應該感謝他及時趕到。
也不至于用肉償吧,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于是蘇蘊只好瞪著他︰「秦執!」
他笑了一聲,扣好睡袍的腰帶,「是不是很感謝我救了你?恩?」
高大的身影和恣意的笑容都帶著幾分侵略的意味,而自己現在的狀態,顯然是不能和他爭論的,因為他一控制不住,又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蘇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張臉。
他微微一笑,附身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這個姿勢,幾乎是要把她籠罩在懷里。
蘇蘊腦袋里繃緊了弦,雙手緊緊是抱著被子,「你去看看小寶,他要是看不見我會哭的。」
「好。」男人低低一笑,深深的看她一眼。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男人永遠都有為自己辯解的借口,他永遠都掌握著對自己最好的資源,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輕而易舉,游刃有余,就這樣毫不費力的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讓她不得不听從他的安排,從此生命里只剩下他。
無論是四年前那個青澀懵懂的大學生,還是現在這個她,一直都拿他沒辦法。
無論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更不用說現在自己和小寶相依為命,和父母斷絕了聯系之後,全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拿什麼和這個男人匹敵。
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吧。
他就是知道自己很弱,篤定自己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會這麼肆意妄為!
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真是不枉禽獸這個貼切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