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0章 月圓之夜

雲筱和雲瀾這一談話,就談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容瑾派人來催,雲筱才猛然驚醒。

面色有些羞赧,雲筱便只得帶著雲筱去了前院。

經過一個下午的暢談,雲筱已經明白,雲瀾如今,雖然是十方宮的人,可是卻在西越的官場任職,如今也是個從六品的副將了,只不過,雲瀾在西越已經改名換姓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如今在西越,雲瀾的名字為藍雲。

對此,雲筱也沒有一點的意見,再說,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了。

相反的,雲瀾自雲筱這兒听說了雲家自他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便有些內疚,更何況,還有一次事情,竟然是有人冒充了他的書信讓雲家遭殃,這樣反而更內疚了。

雲筱會將雲家的事情對雲瀾和盤托出,也是考慮到讓雲瀾知道事實真相,從未會為雲家在西越謀一條路出來,以後說不定會成為整個雲家的退路。

對此,雲瀾表示一定會完成的,雲筱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到主院的時候,容潯已經離開了,而若若也隨著容潯一起離開,客廳里就只有容瑾一個人,捧著一本醫術在燈下細細研讀。

容瑾的容貌本就是極好,細細讀書的樣子更讓他的臉多了幾分柔和,更加的讓人心生喜歡。

在雲筱進屋的時候,早就有丫鬟通稟了,容瑾抬頭,便看到雲筱一臉笑意的進門,「回來了?」

雲筱恩了一聲,看看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便讓丫鬟擺膳食,並留了雲瀾一起用膳。

雲瀾先是看了容瑾的臉色一眼,這才點了頭,對此,雲筱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說話。

容瑾招呼了雲瀾一起用膳,可是在撤了晚膳之後,容瑾卻沒有要留雲瀾住下的意思,雲瀾便只得離開了。

雲筱瞪視著容瑾,面色有些不虞,「為什麼我二哥不能住在這兒?」

「你二哥在梅城已經置辦了幾處房產,有地方住,這點不用你擔心,」容瑾伸手攔住雲筱的身體,雙手放在雲筱的小月復上,黑如幽譚的深邃眼底卻閃過一抹異樣。

雲筱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見此只得作罷了,心里有些悶悶不樂,隨後便讓春梅和春蘭進來,伺候她洗漱了之後,便躺在床上睡了。

容瑾坐在案幾前,似笑非笑的看了雲筱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嘆息,坐在案幾後,將手里的醫術讀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除去外袍,掀開被子進去,從後面抱緊雲筱的腰身,眼底卻是一抹喜悅,對于雲筱的改變,他的心里是欣喜的。

之前雲筱不管是喜怒哀樂,都是喜歡壓抑在心底,什麼都不說,如今,她清楚的在他面前表現出她的不虞,顯然是在心里已經開始慢慢的接納他,這是好事,頭湊到雲筱身邊,對著雲筱的耳垂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便感覺到雲筱的身體機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還在生氣?」

雲筱本就是在裝睡,听到容瑾的聲音,忽然便是一愣,她一直沒反應過來,原來她竟然是在生氣。

被容瑾識破了自己裝睡,雲筱反而坦然的承認了,「所以你要怎麼做?」

容瑾作勢想了想,這才說道,「以後讓雲瀾可以經常來看你,只要你想見他,便隨時讓他來,門房也不對他做禁制,這樣可以了吧?」

雲瀾現在是十方宮的人,要經常出任務,所以經常不在梅城。

所以,容瑾的話看似很簡單,可是卻很難實現。

雲筱自然是對這些事情清楚的,緩慢的翻了一個身,借著月色,定定的盯著容瑾的眉眼,「謝謝你。」

如若容瑾不是皇家之人,雲筱定然會和他相伴一生,只是奈何,這個世界沒有如若這個事實。

和她朝夕相伴,容瑾對于雲筱的神情自然是最清楚的,但是現在不管他怎麼做出承諾,都很難讓人置信,他也不願意說的太多,有些事情是要靠做的,但是卻不是靠說的。

月亮猶如圓盤一般高高的懸掛在天空,照射在床榻上的兩個人兒身上。

容瑾伸手握住雲筱的手,一點一點的從雲筱的手腕開始向上按摩,輕聲說道,「對我,不必說謝謝,你如果累了,便先睡吧。」雲筱如今的身子,必須要經常按摩,一天兩三次,不然第二天肯定就會浮腫了。

雲筱點了點頭,只是卻沒有多少的睡意,尤其容瑾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雲筱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卻緩緩的睡了過去。

雲筱朦朧之中,听到房門吱呀的一聲聲音,立即清醒了過來,條件反射的伸手去觸模自己身側,入手一片冰涼,容瑾不在,而且離開了很久了。

古井無波的雙眸之中多了一些擔憂,抬頭,便看到一個消瘦的影子正向著這邊一點一點的走進。

鼻息之間聞到淡淡的玉蘭花的味道,雲筱才松了口氣,借著月光,雲筱看到容瑾溫潤的面色有些蒼白,額角更是有一些什麼東西在游走,唇角更是有些不自然,身上僅僅只穿了一件中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雲筱見了,雙眸無意識的瞪大,嘴唇囁嚅了一下,才听到自己的聲音,「發病了?」

容瑾一臉苦笑,卻沒有隱瞞雲筱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要向對面的錦塌走去,雲筱見此,嘆息了一聲,「來床榻上睡吧。」

自從知道雲筱的身子在懷孕了之後,不能服用合歡草的情毒的解藥時,容瑾也不願意服用解藥,不管雲筱怎麼勸說,容瑾仍然是一意孤行,最後雲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能任由容瑾自己做了。

只是,讓雲筱一直想不明白的則是,明明她吃了抑制情毒的藥之後,可以抑制住短時間之內不發病,可容瑾明明和她一樣,都服用了可以抑制情毒的藥,但是那藥對他卻沒什麼作用。

如今,容瑾身體里的情毒仍然是四個月發病一次,剛好,現在已然是八個月了,也是發病的時候,只是今日一天,見到了那麼多人,雲筱一時之間,竟然給忘記了。

而容瑾這副樣子,顯然是不知道已經潑了多少次的冷水了。

心里微微的有些暖意,他為了不吵醒她,竟然就獨自出去了。

容瑾面色有些暈紅,不過,見雲筱如此,他還是走了過去,在雲筱身邊側著身子躺了下來,「你真願意?」

雲筱羞紅著臉點頭,這七個月來,雲筱從未見到容瑾和其他什麼女人接近,她知道男人都有需要,只是容瑾從來都是壓制著,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壓制不住。

翻著身子滾進容瑾的懷里,隨後便伸手攬住了容瑾的腰身,手放在容瑾腰間卻不動作,抬頭,再看到容瑾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那眼神之中似乎是含著挑釁,當即便頭腦一熱,伸手向下,入手一片燙熱。

臉頰更是蹭的一聲便紅了起來。

容瑾自始至終都是神色溫潤的盯著雲筱,等事了,雲筱立即拿了帕子淨手,低頭再看著容瑾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恨不得將帕子摔在他臉上,「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看不夠,」容瑾將雲筱要遠離自己的身體再次給抱回來,一臉的溫潤。

將頭抵著雲筱的額頭,容瑾輕聲說道,「你今日見到了慕璇,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雲筱的身子幾不可見的一僵,她一直在自己的心里壓制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卻沒想到容瑾竟然會當面提出來,面色有一瞬間的鐵青。

雲筱故意不去看容瑾,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之後,這才說道,「若若真的是慕璇的孩子嗎?你和容潯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瑾放在雲筱腰間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隨後便說道,「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覺得不能,如今,我們既然已經是夫妻,我便告訴你。」

雲筱不說話,只听的自己背後傳來容瑾淡淡的帶著些許悲戚的聲音,「若若是慕璇和容潯的孩子,當年,慕璇本是要給我下毒,偏偏那日,我因為代替容潯出去辦事,容潯便穿了我的袍子,被慕璇認錯,將合歡草種在了容潯的體內,我想盡辦法,也只得將每此月圓之夜發作的情毒給壓制到四個月一次的發作。」

「這種毒很霸道,必須要將在女體之內釋放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容潯雖然不願意踫慕璇,可卻沒有選擇,那些日子,他過的不像是人……」

雲筱听著背後的容瑾悠悠的說著這些話,眼眶有些微微的濕潤,她轉身,伸手擋住了容瑾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她這一刻,終于知道,為何在幻境之中,慕璇明明是在容潯身下承歡,可叫的卻是容瑾的名字,事後,也是向容瑾求見,那臉上的復雜感情,當時她不知道為何,現在卻知道了,而後面的事情,也和她猜測的差不多,容瑾心里有愧疚,所以為了得到可以壓制毒素的神仙草,才會心甘情願的到東晉為質子。

她沒想到,這一對兄弟竟然遭受了那麼多的磨難。

緊緊的抱著容瑾的腰身,心間是滿滿的心疼,那句以後我永遠陪著你,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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