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毒藥在這

雲筱听著這聲音便是從自己身側傳來,目光微凝,眼角余光已經看到周景煦從身後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朗聲說道,「父皇,那菜里有毒!」

一言驚起千層浪,所有人神色大變。

廚藝比拼?竟然菜肴里有毒?

更何況,現在周景煦指責的人還是晉皇欽點的御廚!

晉皇端著吃食的手不見絲毫的顫抖,面色陰沉,猶如二月的天忽然飄來幾朵烏雲一般,寒風壓陣!

晉皇面色難堪,將手里的菜碟重重的放在桌案上,命令魏公公用銀針試菜!

周景煦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在路過陸御廚身側時,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不用試了,如果用銀針能試出來的毒,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晉皇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宣御醫!」

陸御廚在听到這三個字時,心里那一絲隱隱的僥幸也消失不見。

匆忙跪了下來,「陛下饒命,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菜里下毒啊,更何況,剛剛我也試菜了,現在也好好的沒死,不是嗎?」

晉皇面色有一絲的松動,確實,要是菜里面有毒,陸御廚已經吃下菜,現在更不會面不改色的出現在這里了。

還沒等晉皇說話,周景煦冷哼了一聲,目光在陸御廚身上打量了一番,眸子深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如果你事先服下了解藥,現在也不會出事!」

總而言之,周景煦是一口咬定了他在晉皇的吃食里面下藥。

陸御廚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容帶了五分委屈,三分惱恨,還有兩分的殺意,「我和九殿下無冤無仇,九殿下為何這般污蔑于我?」

「放肆!九皇子是不是胡說,御醫來了自然會見分曉,哪里容得你在這兒詆毀九皇子!」皇後面色凜然,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周景煦片刻之間,已經恢復了嬉笑的模樣,「母後莫要生氣,既然他說我冤枉他,我就讓他心服口服!」

他說完拱手示意,恭敬的對晉皇說道,「啟稟父皇,兒臣從不冤枉好人,只是剛剛確實看到陸御廚在菜肴上放了藥,兒臣願意當眾賭誓,如若這菜色上沒有毒藥,兒臣當眾向陸御廚道歉!」

他小小的身影站在大殿之中,神色自然,聲音鎮定,擲地有聲!

陸御廚面如死灰,可是他想到毒藥此時已經被他放到了別處,心里便寬了下來,「既然如此,臣甘願讓御醫檢查!」

晉皇轉頭看向陸御廚,再看看周景煦,不見周景煦有絲毫服軟的樣子,便點了頭。

大殿之中很靜,所有人面色冷然,一句話不敢說,大殿最中間的二人,一站一跪,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一會,大殿之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魏公公已經帶了御醫進了大殿。

二人先見了禮,晉皇便示意先讓御醫檢查菜中是否有毒。

御醫快步走向陸御廚,將陸御廚手里的菜端了過來,經過查驗,確實證實這菜肴之中有毒,「啟稟皇上,這膳食之上有一種毒,如若臣沒看錯,這毒用毒蜘蛛的身子磨成的粉,吃下去,不消一盞茶功夫便七竅流血而死。」

大殿之中的人神色各異,如若不是九殿下及時察覺出不對,提醒了晉皇,只怕現在不僅僅是晉皇躺在那兒了,只怕他們所有人都會死于非命!

陸御廚一臉無辜的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陛下,臣是冤枉的啊,如若臣想給陛下下毒,臣伺候陛下這麼長時間,隨時都可以下毒啊,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下毒啊。」

他這一番話說的確實有些道理,晉皇皺了皺眉,心里卻是一片凜然,如若不是景煦說這菜有問題,只怕現在就是他死了,一拍桌案,怒斥道,「既然你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便將這一切老實交代出來。」

陸御廚顫抖著身子,微微抖動,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好不心酸,「臣剛剛細想了一下,從挑選菜色一直到做好膳食,都沒有外人插手的機會,可是就在剛剛進大殿的時候,臣和曹炳榮撞在了一起,現在想來,定是他下毒無疑!」

雲筱听了,嘴角勾起一絲的冷笑,他還真的是會病急亂投醫了,只是,這狗咬人倒是會疼的,她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曹炳榮身上,每次看向他,雲筱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真要說這個男子是誰,她可以很肯定的知道,她並不曾認識他!

曹炳榮不知為何這下毒的罪名怎麼就落在了他身上?面色大變,急忙跪了下來,「陛下,冤枉,我之前確實和陸御廚撞在了一起,可是在陸御廚自己沒站穩,向我撲過來的。」

晉皇這才將目光看向曹炳榮,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便說道,「你將當時的情況說上一說。」

曹炳榮為解月兌罪名,只得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和陸御廚遇到的全部說了一遍,總而言之,他和今日的事情沒有關系!

他話音還沒落下,陸御廚便立即說道,「陛下,你莫要听信他的話,如若陛下想知道是誰下毒,只需搜身即可,在誰身上搜查到毒藥,這毒就是誰下的。」

晉皇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曹炳榮的身上,朗聲說道,「來人,搜身!」

魏公公立即便走上前,先將曹炳榮手上的膳食端過一邊,快速的搜查了一番,又對陸御廚搜查了一番,「啟稟陛下,不曾在二人身上發現毒藥。」

陸御廚一驚,怎麼可能?他明明是將毒藥放在了曹炳榮的衣袖里,怎麼可能會沒有毒藥?

不!如果曹炳榮身上沒有毒藥,他就要坐實了這個罪名了,忙恭敬的說道,「陛下,還有曹炳榮的膳食盒子沒搜查呢!」他心里隱隱的多了一絲的希冀,也許是曹炳榮注意到自己衣服里的毒藥,所以便想將毒藥放在了膳食盒子里,畢竟有了下毒事件,後面這些人,指不定就不會繼續試吃膳食了。

曹炳榮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惱恨的看著陸御廚,即便是他想月兌罪,也不要將罪名落在他身上!冷哼一聲,「既然陸御廚不放心,勞煩曹公公對我所做的膳食檢查一番。」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雙目一直看著晉皇,定定的看著他,不願意錯過晉皇臉上任何一絲的神色。

曹公公將膳食打開,玉色碟子上只有兩件物什,是用水果雕刻的兩個小人,那小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只是看上一眼,便能知道雕刻這小人的主人會是如何的用心了。

兩個小人相對而立,在二人面前則是放置著一塊玉佩,不!不是一塊玉佩,是半塊玉佩!

曹炳榮也不看自己的玉蝶,整個目光落在晉皇的身上,在看到晉皇的反應時,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的暗沉。

所有人不明就里的看著玉蝶之中的東西,明明是廚藝比拼,為什麼曹炳榮會放進去半塊玉佩?

只是,雲筱卻注意到,晉皇在看到這半塊玉佩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半步,這才穩住身子,目光一直在玉佩上來回穿梭,神色有一絲的難堪。

雲筱凝眉,單單是看晉皇的反應,雲筱便已經知曉,那半塊玉佩定然和晉皇有關。

只是曹炳榮怎麼會和晉皇有關?

要說是晉皇欠下的風流債,可是曹炳榮和晉皇根本就是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陸御廚在看到玉蝶里的東西時,面如死灰,他怎麼都想不清楚,這毒是如何在曹炳榮的衣袖里飛了?

喃喃自語,魂不守舍,「怎麼會這樣?」

曹炳榮盯著晉皇,晉皇也在盯著曹炳榮,闊袖下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緊,雙目之中帶起絲絲的濕意,只不過轉瞬便逝,冷哼一聲,「怎麼會這樣?陸御廚,枉費朕這般信任于你,你竟然是這樣回報朕的,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陸御廚仍然不敢置信的看著曹炳榮,腦子里一片混亂,忽然,他從地上站起,沖到曹炳榮身邊,抬起曹炳榮的手,便翻查曹炳榮的衣袖,可是將他的衣袖整個翻了一遍,仍然沒有見到毒藥瓶子。

就在此時,一道笑吟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陸御廚是不是在找這個?」

眾人隨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便見到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裙的女子從坐席上起身,緩步走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那小瓶子極為精致,看在陸御廚眼中,卻覺心口一顫。

藥瓶怎麼會在雲筱手中?

雲筱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緩步走來,目光如炬,對御醫斂衽行禮,雙手將藥瓶呈上,「麻煩御醫將這藥瓶里的藥檢查一番,看看著藥是不是和陸御廚膳食上的藥一致。」

御醫先是看了看晉皇,得到晉皇的允許,這才將小瓷瓶里的藥倒出來些許,聞了聞,面色大變,恭敬的說道,「啟稟陛下,這藥和陸御廚膳食上的毒物完全吻合。」

晉皇面色越加陰沉,神色冷厲,怒喝一聲,「雲筱,老實交代,這毒為何會在你手上!」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雲筱身上。

雲筱也不覺得害怕,嘴角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意,神色微揚,「啟稟陛下,還請陛下允許民女問陸御廚幾個問題。」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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