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9章 救周景晏

一夜輾轉難眠,雲筱索性就起了個早,帶著春蘭在莊子左邊的林子旁邊散步,順便理一下凌亂的思路。

至于春林,在昨晚的一場爭斗里受了驚嚇,雲筱索性便讓她休息了起來。

腦子里思緒萬分,一會是惠寧縣主一會是太子周景辰一會又是周景晏。

剛下過一場秋雨的清晨,空氣格外新鮮,雲筱覺得積攢在自己心口里的郁氣也散了不少。

不管太子死沒死,都和自己沒什麼重大的關系,最多就是讓自己的處境再難一些。

而自己現在主要的目的還是惠寧縣主和周景晏,此次太子刺殺事件,自己是和惠寧縣主之間的爭斗拉開了序幕,二人都擁有前世的記憶,至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希望惠寧縣主能喜歡自己送給她的大禮。

這一次惠寧縣主只知前面進攻,卻忘記後院失火的道理,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而惠寧縣主定然會在和周景晏結盟,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要先給家人留一個退路。

只是,這次周景辰真的會死嗎?在自己提醒了他的情況下,如果這個人真的死了,那就沒資格和自己繼續合作下去,索性現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剛剛走了一步,雲筱的腳步忽然定在了原處,一步都邁不動,眸子忽然危險的眯了起來,「春蘭,出來那麼久了,咱們先回去吧。」

要知道出門就遇到那個人,自己就算是在院子里悶死也不會獨自出來了。

看著前面步伐紊亂的雲筱,春蘭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卻什麼都沒說追了上去。

只是當雲筱走到院門邊時,就見到雲瀾背上背著一個人,那人此時的衣袍上血跡斑斑,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全部都是紅色的血跡,根本看不出衣服原來的眼色。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很深的傷口,有已經結痂的,還有正在不停向外流著血的。

雲筱剛剛看著,眉心就是一跳,眸子里射出一股寒芒,卻仍然不動聲色。

她兩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她剛剛便是看到了這個人才會回轉,說什麼也不能救他,只是沒想到,這才一轉眼的功夫,二哥就直接將人給扛了回來,雲筱不知道這真是上天注定的還是她和那個人真的有孽緣。

雲瀾看到雲筱二人,立即說道,「四妹妹,快來搭把手,我剛剛出去查探這四周是不是還有刺客,沒想到就遇到了受了重傷的三皇子。」自從惠寧縣主的宴會之後,雲瀾也知道了這個人便是當今聖上的三皇子。

見雲筱站著沒動,雲瀾再次開口,「也不知道三皇子得罪了什麼人,竟然傷的這般嚴重,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雨,也不知道三皇子怎麼樣了,筱筱快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雲筱仍然是站著沒動,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那個趴在雲瀾肩頭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的笑意,「春蘭,你去請大夫吧。」

這次她們來莊子上,早就做足了準備,大夫也是有的。

她說完則是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身後的春蘭和雲瀾都是一楞,雲瀾更是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好像四妹妹對于自己救了三皇子的事情有些不高興。

屋子里,雲筱拿了棋盤,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下棋,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境終于鎮定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雲筱本以為是春蘭回來了,直接說道,「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一直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可是卻沒有說話的意思,雲筱抬起眸子看向來人,眉目里多了些許的詫異,「怎麼是你?」

容瑾勾唇淺笑,「怎麼不能是我?四姑娘好像還欠我一句感謝。」

雲筱一雙幽黑晶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昨晚的事情多謝容公子了。」

容瑾自顧自坐在了雲筱的對面,眸光落在那張潔淨的小臉上,神色復雜,「你利用若若。」

他說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可是語氣倒不是指責,僅僅好像是在指出一件事實!

雲筱面色微冷,她猜不透對面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容公子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利用若若,不過,我利用了容公子倒是真的,大恩不言謝,等咱們的合作有了成效,我自會用那些銀子請容公子吃頓飯才是。」

「哦?四姑娘難道請我吃頓飯的銀子都沒了嗎?」容瑾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拈了一粒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雲筱本想指責他動自己的棋,只是在看到棋盤上因為那一子顯然活了起來的時候,眸子亮了一下,「沒想到容公子竟然也是棋中好手,」她說完看了看棋盤,拈了白子也落在了棋盤上,「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確實拿不出容你吃飯的銀子。」

容瑾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棋子再次落下,「听說四姑娘前些日子剛剛得了十萬兩的銀票,難道這麼快就花光了嗎?如果真是如此,四姑娘也可以教教我,怎麼那麼快就將銀子給花掉。」

他這麼說,就差直接指責雲筱是太過敗家了。

雲筱豈會听不出容瑾的意思,心口里涌上一股惱怒,拈著棋子的手微微顫抖,「你調查我?」

容瑾只是將目光放在棋盤上,仿佛听不出雲筱的語氣里已經多了微不可見的殺意,「那倒沒有,要怪就只怪我的耳力好了些,而你們酒樓的隔音又差了些,那些話語非要鑽入我耳中,也是我無能為力的。」

雲筱啼笑皆非,包廂的隔音效果如何,她自然是知道的,那種情況下,容瑾還能听到,那顯然不是一般人了,「容公子的功夫確實是匪夷所思,如你所知,銀子確實已經花光了,如果你想學怎麼花銀子,倒是可以直接派人在城門口發放銀子,我想十萬兩銀子怕是一會就應該沒了。」

容瑾听到這句話,搖頭失笑,眸子里也多了一抹笑意,「四姑娘說的倒也是個法子,不過四姑娘既然沒銀兩,如果有心,不介意為我們下廚吧?听若若說,四姑娘的手藝比雲來酒樓大廚的手藝還好。」

雲筱憋了一口氣在心里,將手中棋子放下,剛要起身離開,卻听到容瑾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我倒是好奇,四姑娘是如何得知昨日太子會出事的?因為此事,所以四姑娘才會讓我過了十五再發售雪容丸嗎?」

真是只狐狸,這麼快就將事情的經過聯系到一起了,雲筱冷笑一聲,扯了那麼多,怕這句話才是今日的重點,「這就不牢你費心了。」

「听說,昨晚長公主府走水,惠寧縣主受了驚嚇,要將身體養上去,只怕也得十天半個月,」他說完勾唇淺笑,「四姑娘這步棋走的驚險,不過還是輸了。」

雲筱低頭看了眼棋盤,自己果然是輸了,她並不惱怒,只是輕笑一聲,「輸這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輸,不是嗎?我覺得你還是先好好想想如何將雪容丸發售比較好。」

「四姑娘說的有理,咱們做商人的,不應該關心政事。」

雲筱挑了挑眉,听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心里總是想笑,要是別人和自己說這句話,自己指不定就信了,不過面前這個人是西越未來的皇帝,說這句話倒好像是對自己的嘲諷了。

「我從來沒想過關心政事,但如果必要,我不介意做那把殺人的刀,」她說完便向外走去,走了一步後腳下頓了頓,「據聞容公子醫術不錯,如果可以,還請容公子給那人治療傷口,請他務必早些離開,我不想和皇家的人扯上關系。」

她一語雙關,容瑾自然也听的清楚,鳳眸里多了一抹極淡的興趣。

不想和皇家扯上關系嗎?只怕未必。

他現在倒是覺得那個女子越來越有趣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說,還能和自己談條件。

他剛剛走出房門,一雙閃爍著精光又帶著些許探究的眸子就落到了他的身上,「爹爹,你是不是惹娘親生氣了?」

容瑾失笑,將容若抱在自己懷中,「我沒惹你娘親生氣,倒是有其他人惹的她不快了,所以你娘說請我幫忙將那人給扔出去,若若以為怎樣?」

一邊還沒走遠的雲筱,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子真的不是普通的月復黑!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忽然閃現了一張蒼白中帶著絲絲委屈的臉來

容若盯著雲筱越走越遠的身影,眸子深處多了一抹冷意,一張小嘴巴吐出的話卻是軟軟糯糯,「既然惹娘親不快,若若就和爹爹一起去將那人打發掉。」娘親是他一早就看中的,誰也不能搶。

容瑾只是揉了一下容若的頭發,寵溺的說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容若一楞,條件反射的問道,「那爹爹做什麼?」

容瑾只是輕勾唇角,「自然是看看病人傷的如何,如果太過嚴重,自然是要早些醫治好那人了,」醫治好了,自然也就滾蛋了。

「爹爹說的有理,我去給爹爹提藥箱。」他說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爹爹治好了病,是不是也得離開了?」

容瑾的目光在容若身上轉了轉,「那就得問你娘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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