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9章 設下圈套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眾人直愣愣的看著場中的變化,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直到一聲悶悶的「救命」的聲音傳來,眾人才如夢初醒。

隨即便是陸氏的聲音響了起來,「筱筱!」來不及細想,人已經從坐席上跑了出去。

身後的兩個嬤嬤終于反應了過來,快步上前將在上方的藍舒雅拉了起來,只是手上的力道卻很重,趁著藍舒雅不注意的空檔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雲四姑娘親手做的雕塑,長公主可是夸贊了一番,顯然喜歡的緊,現在竟然被藍大人家這麼一個庶出的女兒給打翻了,長公主不能懲罰藍二姑娘,但是定然會將怒火轉移到他們這些奴婢身上來。

索性就借著這個機會報仇了,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她們畢竟是在公主府待久了的,對這些手段自然熟悉,下手極為隱秘,不會被人發現。

「哎呦……」藍舒雅感覺攙扶自己起來的兩位嬤嬤掐著自己,水潤的雙眸帶著絲絲的淚漬,想失聲斥責,恨不得一巴掌將兩個賤婢打死,但是最後殘存的理智還是讓她忍了下來。

藍舒雅剛剛被拉起來,立即就跪了下去,面色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痛的很是慘白,「長公主饒命。」

一邊的雲筱,身上滿滿當當的都是那一托盤菊林的殘肢斷骸,面容還被托盤一角不輕不重的砸了一下,臉上一副痛色,眼角余光見那兩個嬤嬤在藍舒雅身上動手腳,眸子里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陸氏已經跑了過來,將雲筱身上的瓜果蔬菜掃落,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筱筱,你怎麼樣?」

雲筱看著已經跑過來的陸氏,面色蒼白的將頭埋入陸氏懷中,忽又猛然驚醒,立即慌慌張張的跪倒下去,「長公主恕罪,惠寧縣主恕罪。」

她用的是恕罪,而不是饒命,這兩個詞意義可是大不一樣的。

陸氏也醒悟自己的行為有些越矩了,面色一白,急急的跪下,「長公主恕罪,惠寧縣主恕罪。」另外的兩個嬤嬤也急急的跪了下來。

長公主皺眉看著跪在不遠處的幾人,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今日是女兒的生辰,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不光彩的,「到底怎麼回事?」

雲筱眼角余光看向藍舒雅,見藍舒雅就要說話,已經搶先惶恐的道,「今日的事情都怪民女,是民女說話惹的表妹分心,表妹才是腳步不穩失手打翻了托盤,長公主要懲罰就懲罰民女一人,此事和表妹無關。」

雲筱見陸氏剛要說話,立即不動聲色的拉住了陸氏的袖口,二人離的極近,這點小動作倒不會引人注意。

但是這宴會場終是有一人注意到了雲筱的小動作,一雙鳳眸微微勾起,坦然的伸手將自己面前的茶盅抬起,淺淺的嘗了一口,掩去自己眸子深處的興味。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那個少女蒼白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不時的煽動幾下,唇角緊緊的抿著,神色很是不安。

但是他卻看出這一切不過是那個女子做戲的,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繞至前方,將那個女子所有的情緒收入眼中。

他雖然是質子,卻也是西越的二皇子,坐席自然是和東晉的兩個皇子連在一起。

視線所及,便見到周景晏眸子里劃過一抹嫌惡,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那邊的場景,而周崇宇的眸子則是一亮,看向藍舒雅的視線則是帶著些微的驚艷。

不過,他此刻倒是想看看那個少年想做什麼,將手中茶盅放下,仿佛剛剛自己只是喝了一口茶。

雲筱是不是說話長公主不清楚,但是跟在後面的兩個嬤嬤倒是知道的,不悅的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將實情說出來,如若有絲毫隱瞞,本公主決不輕饒。」

藍舒雅听到雲筱的話時本還是帶著些許欣喜,恨不得雲筱將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當听到那兩個賤奴的話時,恨不得沖上前,將兩個賤奴狠狠的打一頓,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回稟長公主,適才走過來之時,藍二姑娘眼神飄忽不定,步伐不穩,雲四姑娘便提醒了一句讓藍二姑娘收斂一下,別將這一盤子的東西毀了,只是雲四姑娘剛剛提醒了藍二姑娘,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嬤嬤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驚恐,但是還是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這樣一來,就坐實了藍舒雅因為心里不悅故意將托盤打翻的事實。

陸氏沒想到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個樣子,驚訝的看向藍舒雅,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藍舒雅要害自己的女兒。

長公主眉目微斂,眼中的不悅更甚,「藍姑娘,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而一邊的惠寧縣主則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跪著的兩個女子,眸色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良久都沒從這二人身上收回自己的視線。

明明這樣的事情不該發生,可是卻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面前。

藍舒雅急急的說道,「長公主恕罪,民女絕沒有對長公主和惠寧縣主不敬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民女。」

當時那里就只有藍舒雅和雲筱已經兩個嬤嬤在,藍舒雅自然不能說是公主府的人陷害自己,那那個陷害她的人就只能是雲筱了。

雲筱和陸氏齊齊的驚訝的視線看了過去,眸子里分明帶著一抹不可置信,怎麼也沒想到被她們疼愛的外甥女和表妹竟然為了月兌罪說出這樣的話。

雲筱眸子深處一抹冷光一閃而過,經過了上一世,她本就沒準備信任藍舒雅,如今不過就是逼迫藍舒雅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罷了,這件事過去,陸氏定然對藍舒雅有了防心,再不會如之前那般信任這個外甥女。

既然你想借著我揚名出風頭,那我不介意再幫幫你,讓你「風頭更甚」一些。

雲筱斂眉低目,掩去嘴角苦笑,說出的話帶著淡淡的心傷,「表妹,我一直待你極好,今日的事情已經攬在了我的身上,你還要說我陷害你嗎?難道你真的是因為前幾日我沒有給你買出席宴會的衣裙所以記恨于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推到我身上?」

宴會上的人听到這句話,全部鄙夷的看著藍舒雅,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藍舒雅面色鐵青,沒來的面目有了一瞬間的愣仲,怎麼都沒想到雲筱會將那件事說出來。

察覺到眾人鄙夷的視線,藍舒雅迅速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將事情理清楚,水潤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看向雲筱,急急的解釋,「表姐,我沒有讓你買衣服啊,」說完轉頭看向一臉不悅的長公主,「長公主,惠寧縣主,今日的事情是我說錯了話,是我無意將托盤打翻,求長公主責罰。」

她雖然這樣說,但是兩側的手則是緊緊的攥在一起,如今只能大事化小了,只要自己的名聲還在,等以後嫁了皇子,絕對讓雲筱好看!

而如今,她在藍家不得寵,還得依賴雲家。

雲筱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冷笑一聲,無辜的視線掠過藍舒雅,「表妹,今日是表姐錯了,不該和你說話,才會生出這樣的事情,只是我當時真的是沒銀子了,才會央了三皇子為了置辦一身合體的衣裳,事後我派了丫鬟在雲來酒樓等了幾天,將置辦衣裳的銀子還給三皇子,只是三皇子不收,要是知道會發生今日的事情,我當時定然要給表妹置辦一身合體的衣裳。」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一邊端坐著的三皇子周景晏,沒想到今日竟然牽扯上了這樣一番事情。

周景晏陰沉的視線看向雲筱,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自己瞧不上的人算計了,只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但是這話卻不得不應,「確實有此時,我沒置辦衣裳,自然不能收四姑娘的銀子。」

眾人的視線看好戲一般的看向藍舒雅,這下好了,有了三皇子的話,藍舒雅今日定然百口莫辯了。

藍舒雅恨的咬牙切齒,還未說話,藍夫人見長公主發怒,雲筱的話越來越難听,都牽扯到了皇子的身上,再不能漠視,急急的出列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跪下,「求長公主恕罪,舒雅不是有意破壞惠寧縣主的生辰宴,還請長公主明察,臣婦定當將舒雅帶回去好好管教。」

說完狠狠的瞪了藍舒雅一眼,憑著一張絕美的臉蛋,便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現在出事了,反而要自己來收拾爛攤子。

果然是個不省心的庶女!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姑姑,二姑娘沒理由破壞惠寧的生辰宴,也是無意為之,這件事怕是有什麼隱情,還請姑姑明察,不過今日既然是惠寧表妹的生辰宴,便不要將這等小事記在心上了,惠寧表妹的生辰宴要緊。」

眾人都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是五皇子周崇宇出頭為藍舒雅求情。五皇子的話點明了現在的主次,替藍舒雅月兌罪不說,反而禍水東流將事情推到雲筱身上。

藍舒雅听聞此話,驚訝的抬頭去看,水潤的雙眸如會說話一般,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一滴晶瑩的淚水充斥眼角,在眸子中滾了滾,最後還是吞回了眼眶,楚楚可憐之態讓人不自覺的就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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