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天下大動蕩,楊蓉蓉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戚彤就變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雖然說,當初也是戚彤讓她到公司來的,但是,作為曾經在晏時天空長大的「老人」,她是眼睜睜看看戚彤從一個不受寵的豪門怨婦變成坐擁百億的獨立女性。
說實話,她竟是羨慕戚彤的。
羨慕之余,悄悄地在心底琢磨︰一個不受寵少爺的女人都能分到這麼多財產,要是對方是晏時陌,那豈不是?
白日夢天天做,越做越上頭。
就在這天,她滿心歡喜地等著姑媽的好消息時,卻突然听到了一個噩耗。
「時花開又懷孕了?你確定?」
「這回是千真萬確的!老爺子那邊都下招聘書了,明天就有幾個專業月嫂提前入住。」
「哼!時珊珊沒得到的,她倒是一樣不落!」
楊蓉蓉嫉妒地握住了拳頭。
懊惱之前自己優柔寡斷,要不然現在母憑子貴的人就應該是她了!
「姑媽!你之前不是跟我保證能收拾她的嗎?怎麼現在人還好好的,反而還給她懷上了?」
「這事我也覺得奇怪!」
蔡蘭業想想也是不甘心的。
她跟楊蓉蓉說︰「你先稍安勿躁,我過去看看。」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
晏時天空里靜悄悄的,就連樹上的鳥兒都安安靜靜地入了眠。
她悄模模地出了宿舍樓,往菊苑走去。
菊苑的門口亮著微弱的燈光。
棕櫚樹下的攝像頭不動聲色地捕捉到了這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見得,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沖向菊苑的廚房,而是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觀望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注意之後,這才悄悄地模索了進去。
廚房里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
除卻那罐蜂蜜,找了一圈都沒有找著。
「奇怪,我下午明明看它放這里了。」
她納悶地打開了櫃子,心說是被誰收起來了嗎?
那可不行,蓉蓉的幸福可還指望著它呢。
咚!
突然一聲輕響,嚇得蔡蘭業打了個激靈。
她緊張地繃住了身子,僵了三秒鐘,這才緩緩地轉過身去。
呼!
原來是風把門給關上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繼續尋找。
可是——
咚!
又一陣輕響傳來!
蔡蘭業惱怒地捂著心口,正要轉過來開門,突然!
她的身子僵成了石雕。
「你是在找這個嗎?」
束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的。
這會兒,他領著他的黑衣手下,神色肅冷地看著她。
蔡蘭業僵硬地動了動唇角,干笑道︰「這蜂蜜怎麼在你這兒啊?」
束雨沒有回答,反問︰「你找它做什麼?」
「我……」
蔡蘭業僵硬地點頭道︰「啊,對!我那邊新做了點甜品,想著三少女乃女乃最喜歡蜂蜜了,就想拿過去加點在甜品里,那樣味道更好。」
「是嗎?阿米,去把蔡管家的甜品拿過來,讓她在這里做。」
「不用不用!」
蔡蘭業急忙阻止道︰「我那甜品還沒做呢,這不是明天才給三少女乃女乃吃的嘛,我晚點再弄。」
「前言不搭後語!」
束雨怒地拆穿她︰「你剛說做了,現在又說沒做!到底做沒做?」
「我……」
「把她抓起來!」
「你敢!!」
蔡蘭業大驚,剛要跳窗溜走,突然,束雨的大手一抓,扯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撤。
只听得哎喲一聲。
那老女人頓時如抹布一樣被扔到了地上。
兩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
「束雨,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唔!唔唔……」
束雨將隨手抓來的抹布堵進她的嘴里。
嫌棄地拍了拍手。
說︰「先把她關起來。等明天老板起來審問。」
「是!」
……
第二天一早,時花開在睡夢中听到了一陣迷迷糊糊的吵雜聲。
她嘟囔一聲,模了模床邊的位置,晏時陌正好坐起了身。
看她也被吵醒,他怒斥道︰「那些人越來越沒規矩了。你繼續睡,我下去看看。」
「一起吧。」
時花開一向淺眠,被這麼一吵肯定是睡不著的,更何況她也想知道束雨昨晚守了一夜的結果。
因此,她拍了拍混沌的腦袋,起身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就下樓了。
看到坐在客廳里的大伯母和二伯母,時花開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錯愕。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董麗華大聲指責。
「小陌,你們夫妻倆好大的氣派哦!這蔡管家在咱們家兢兢業業地干了那麼多年,一夜之間竟成了你們的犯人?」
「蔡管家?」
時花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這才發現,蔡蘭業被堵住了嘴巴,按著肩頭跪在了一旁。
那幽怨的臉啊,撲簌簌地掛滿了淚痕。
晏時陌沒搭理二房的叫囂。
他牽著時花開的手在大沙發上坐了下來。
沉冷的目光淡漠地掃著跪在地上的人,問束雨︰「怎麼回事?」
束雨回答︰「昨晚奉您的命令,我們蹲守在菊苑門外探查。凌晨時,發現她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廚房。」
董麗華︰「呵!廚房又不是什麼藏寶庫,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啊!小陌,爺爺雖然疼你,但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啊!」蘇慧蘭幫忙出了聲。
可,晏時陌問束雨︰「她進廚房做什麼?」
「找這個。」束雨將蜂蜜罐亮了出來。
頓時,董麗華和蘇慧蘭又撲哧一聲笑了。
「不就一罐蜂蜜嘛!小陌你要舍不得給,讓蔡管家上我那兒去,我多的是!」
「二伯母,你了解過這蜂蜜嗎?」
「這有什麼好了解的?不就是……」
「加了毒。」
晏時陌涼涼的三個字,把董麗華的嘲諷都拍在了臉上。
她僵硬地抽了抽唇角,扭頭看向蔡蘭業。
蔡蘭業嗚嗚哭訴起了委屈︰「我不知道!我就是嘴饞了想來弄點兒蜂蜜吃。我根本不知道里頭加了什麼!」
「三少,大夫人二夫人,我是冤枉的啊!你們可一定不能冤枉好人啊!」
蔡蘭業說著,咚咚咚地磕起了頭。
董麗華看著她那紅紅的額頭,嘖聲道︰「是不是弄錯了呀?她幫我們管家這麼多年都沒出事,怎麼你們一回來就要毒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