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女乃?」
「嗯。」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時花開轉過身去,示意晏時陌去看一看她熱的牛女乃。
可是——
孤零零的牛女乃冰涼涼地躺在微波爐中,連一絲溫暖都沒吸收到。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
伸出手指要去旋轉定時開關,卻見,晏時陌突然環過她的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定時按鈕旋轉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她的心髒也跟著那個開關,被悄悄地擰開了一條縫隙。
然後,疑似有一道什麼東西,悄悄地流進了她的心海。
「晏時陌,我想喝酒了。」
「嗯。」
……
四樓客房門口,唐夢芸站在走廊上,雙手扶著護欄,一眨不眨地看著廚房的方向。
那一束微微亮著的燈光中,有兩道影子溫情地交疊著。
她看不清那里頭的情景,卻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男人看著那個女人的目光會是多麼的溫柔。
她終究還是來遲了嗎?
可她原本以為,他只是迫于爺爺的壓力,不得不娶時家千金而已,哪知道——
「夢芸,你今天見到晏時陌了嗎?」
手機里,傳來父親發來的消息,她擦了一把眼角悄然劃落的淚水,轉身,進了房間。
第二天,早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
顧清的目光如探照燈般,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最後得出一個神奇的結論︰「你們昨晚組團做賊了?」
「咳。」
時花開輕咳了一聲,險些被豆漿給嗆到了。
緊接著,就听得晏時陌說︰「嗯,忘帶你了。」
「喝!我是那種半夜不睡覺,非得起來做賊的人嗎?不過,听說有人玩得挺嗨的呀!」
他挑挑眉,意有所指地沖著時花開笑了笑。
時花開佯裝听不懂,擦了擦嘴就從餐桌前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這就走了啊?」
「嗯,要遲到了。」
她真像個風一般的女子,明明昨晚喝酒喝得那麼晚,但今天還是雷打不動地上班去了。
顧清暗錯錯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晏時陌,示意他看一下同樣頂著黑眼圈,但卻沉默不語的唐夢芸。
晏時陌順著他的目光,配合地掃了一眼,但就是沒一句關心的。
顧清一看他是沒救了,只好自己開口問︰「唐小姐,你昨晚也沒睡好?」
「嗯,有點認床。」
唐夢芸說著,看了晏時陌一眼。
按理說,作為主人的他,在听到客人沒休息好的時候都應該表示一下關心的。
可是晏時陌說︰「下回報告工作直接視頻就好,不用特地跑過來。」
「……」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人家是特地奔著見他來的!
可是,晏時陌好像從不在意時花開以外的人,就連唐夢芸的眼底劃過受挫的神色也都沒有發現。
反倒是顧清有些于心不忍。
他在晏時陌離開餐廳的時候快步追了出來,暗暗提醒他︰「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就算不喜歡也留點面子啊。」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晏時陌的回答很酷。
不過,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頓住腳步,意味深長地打量起了顧清。
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驚得好友的心跳突突的。
「你這麼看著我是幾個意思?我警告你啊,你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出櫃對不起你老婆。」
「我是名草有主了,但你不是還沒有嗎?」
「什麼?」
「听說,阿姨最近在到處收集適齡少女?」
晏時陌微笑著,拿出了手機。
顧清一驚,趕忙把他的手機搶了去。
嘿嘿笑道︰「我媽瞎胡鬧的,你就別跟著胡來了。」
「人生大事怎麼能說是胡鬧呢?我覺得夢芸就挺好的,配你這個顧家大少爺,綽綽有余。」
「別別別!我以後不跟爺爺一起胡鬧給你炖大補湯了行嗎?大俠,饒命!」雙手抱拳!
晏時陌看著他那慫樣,笑著,將手機奪了回來。
然後,在顧清戰戰兢兢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帥氣上班去了。
「狡猾的狐狸!」
顧清拍著心口,呼出一口氣。
正要回餐廳去多吃幾口飯壓壓驚,卻在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唐夢芸捂著肚子,痛苦地蜷縮到了地上。
「唐小姐!你怎麼了?」
……
時花開是在下班回家後,才听說唐夢芸突發急病,住院了。
她問管家︰「這會兒誰陪著她?」
「好像是顧醫生。三少剛剛得到消息,也去醫院了。」
「好,我去看看。」
時花開拿起車鑰匙,轉身又要開車出去。
可,這車子才剛剛發動起來,突然就听到了一道責備的聲音。
「你去添什麼亂?」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屋里出來的戚彤。
她的臉色很不好,一看就是肝火旺盛,正準備找人開懟的!
時花開沒那閑工夫跟她吵架,掃了她一眼之後就要出門。
可是,戚彤將身子擋在了車頭前。
看著時花開擰起的眉頭,她想到的卻是昨晚見到的那個該死的女人。
听說,那人是時花開的妹妹?
「真是沒教養的,一個兩個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
「你說什麼?」
時花開可以不理會別人的不懷好意,但並不代表她願意接受別人的污蔑!
這會兒,看戚彤擺明了是要趁爺爺不在拿她撒氣了,她也不怕事,直接開了車門就走了下來。
趣味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欣賞了一下戚彤臉色。
「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是昨晚抓奸抓到實錘了吧?」
「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介意晏時煜到處沾花惹草的,那就把他捆回來看緊了呀!這表面上裝著賢惠大度,心底里卻嫉妒得要死的,不累嗎?」
「你——」
戚彤沒想到時花開竟然三言兩語地就看穿了她的偽裝,她氣得拳頭都在發著細顫。
「真不愧和那女人是一路的,就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一路?哪個女人和我一路呀?」
「時珊珊,你敢說不認識嗎?」
「我為什麼得說不認識?」
看她眼神咄咄得好像要吃了她的樣子,時花開好笑地斜靠在了車門旁。
雙手環胸,愜意怡然地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