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慧蘭站在邊上,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兩個的互動看在了眼中。
心中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滿滿的危機感。
這小陌媳婦什麼時候和老爺子走得這麼近了?
這可不行!
「小鈺,把你媳婦調到江城來!」她拿出手機,悄悄地打出電話。
紅色夜總會。
燈紅酒綠,舞姿搖曳中,一道放縱不羈的身影不耐煩地拿出了手機。
「還讓不讓人好好玩了?一會兒一個告狀的,你們煩不煩?」
蘇慧蘭听到這不耐煩的怒喝愣了一下,問︰「剛才還有誰告狀?」
「……沒什麼,一個小人物。」
「小鈺,我告訴你,情況比你我猜想的還要嚴峻,你快點通知彤彤到江城來。听到沒有?」
蘇慧蘭說完掛了電話,附帶一條證明情況嚴峻的小視頻。
晏時煜不耐煩地點開,看到上頭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眉頭高高地皺了起來。
「怎麼又是她?」剛剛路小染打來告狀的,說的可不就是她麼?
「誰呀?」
時珊珊湊過身來,婀娜的身段往晏時煜身上一靠,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他的手機上。
一看清小視頻里的人是誰,她整張臉都黑掉了。
「賤人!」
「你認識她?」晏時煜問。
時珊珊紅唇一撇,哭唧唧地傾訴了起來。
從被搶婚事,到被趕出家門。
這一件件一樁樁,經過她那天生嫵媚的嘴臉一闡述,瞬間就把時花開構造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壞女人!
「煜哥,你還記得遇見我的那天嗎?要不是您英勇出現救了我,我現在都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你是說,黑強抓你都是她害的?」
「嗯,因為我知道很多關于她的黑料,她怕在晏家待不下去,所以處處針對我,想置我于死地!」
晏時煜听到「黑料」兩個字,那可來興致。
他笑呵呵地摟住時珊珊的腰,欺近耳邊問道︰「什麼黑料啊?」
「就是她和陸家那個新總裁……」
哈秋!
時花開揉了揉鼻子,心說最近是犯小人了嗎?怎麼老打噴嚏?
「著涼了?」老爺子一邊打著太極,一邊投來鄙視的目光,「年輕人,這體質不行啊!」
時花開苦笑︰「是啊,所以這不是找爺爺您練太極了嗎?爺爺您可得把健康長壽的秘訣教給我哦!」
「就你嘴貧!」
老爺子嘴里說著嫌棄時花開的話,臉上的神色卻是很親和的。
蘇慧蘭暗暗嫉妒地看著他們兩個,突然笑道︰「小陌媳婦,你這過門也快一個月了吧?」
「是啊,怎麼啦,大伯母?」
「哦,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和幾位貴太太喝茶,他們說你進門這麼久了都還沒機會見見呢,怎麼樣?明天的慈善拍賣會,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你說的是陸家舉辦的那個?」晏秉川問。
蘇慧蘭笑道︰「是啊,陸太太是這個圈子里的能人,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慈善拍賣會救助貧困的學生!爸,您還記得去年那一場嗎?」
「嗯,那女人可不簡單!」
晏秉川說著收回手,用嚴肅的目光問時花開︰「你敢去會會嗎?」
老爺子用的可是「會會」二字,時花開一下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她要是搖頭拒絕的話,讓老爺子覺得她膽小懦弱不說,還得讓蘇慧蘭看了笑話。
畢竟,蘇慧蘭一直都想拉踩她,好以此來證明自家兒子的眼光就是比晏時陌好。
時花開自己倒是無所謂的,但這事一牽扯到晏時陌,那可就太有所謂了。
畢竟,她承諾過要罩著他的!
所以,「可以啊!」
她笑著對老爺子點了個頭,然後對蘇慧蘭說︰「那就辛苦大伯母了?」
「哪里的話,你婆婆不在,我幫襯幫襯你是應該的。」
哼哼!
晚上,晏時陌回來的時候,時花開順口提了一下這件事。
男人的臉頓時沉了下去︰「不去。」
「干嘛不去?不去就等于認慫了。」
「那是鴻門宴,不去是規避危險。」
「哦?這話怎麼說?」
時花開也是听晏時陌說了才知道,原來,陸太太所謂的慈善拍賣會其實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貴婦炫富聚會。
本來嘛,炫富沒什麼,晏時陌有的是錢,不怕時花開去跟人battle。
可危險就危險在,那個女人陰險狡詐又小肚雞腸。
按照規矩,凡是去參加拍賣會的人都得準備一件捐給慈善會的拍品。
拍品要是過于一般的話,會淪為名門圈里的笑柄,讓人看不起。
拍品要過于貴重的話,又會被那個女人認定為搶她的風頭,那時候,各種「意外」層出不窮。
「去年就有一個珠寶商的妻子帶了一顆罕見的珠寶過去。結果,回家的路上就出事了。」
「是那陸太太干的?」
「嗯,但沒有證據。」
「呵,她倒是做得挺隱晦啊!」
時花開擦了擦胳膊,心說這豪門的水真深啊,也難怪有人說一入豪門深似海。
不過,她時花開也不是從小生活在溫室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兒,她在懂事之後,也見過不少。
「沒事,我有辦法。」
她拍拍肩頭,輕松自在地在床上躺了下來。
晏時陌看她越來越隨意地相處,心底暗暗歡喜。
正要走過去,突然,時花開問︰「你什麼時候回帝都?」
「嗯?」
「我今天不經意听到他們的談話,大伯母和二伯母以你長期不在帝都,不利于管理集團為由,想要奪了你的總裁之位。」
「就憑他們?」
「他們只是打個頭陣,試探爺爺的口風。但長期這麼下去,肯定是對你不利的。」
時花開真心為晏時陌的事業考慮,「你說你,來江城也有幾個月了吧?總部的事情風雲變幻,幾個月的時間也夠讓一個有心人鋪墊奪權了。要不,你這幾天準備準備,趕緊回去?」
「你希望我回去?」
「對啊,而且這事宜早不宜遲!」
晏時陌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時花開澄澈的美眸上。
她純淨的俏臉看不出什麼壞心思。
但,為什麼把分別說得這麼輕松呢?
「晏時陌,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