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地唾棄了一聲,甩了甩長長的頭發,準備高枕無憂地回時家去了。
突然,角落里走出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
男人的個頭很高,饒是她一米六五的身高走到他的面前也足足矮了一個頭。
他的氣場很冷。
雖然不能和晏時陌那樣的天之驕子相提並論,但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來時,還是讓時珊珊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結結巴巴地說︰「你要干什麼?我沒有錢啊。」
「我不要錢。」
「我我我也沒有色!」
「哼!」
男人嫌棄地冷嗤了一聲,像是在嘲笑她的自知之明。
時珊珊臉上一燥,再要說話,卻听得他說︰「強哥要見你。」
一听到「強哥」二字,她滿臉的戒備頓時變成了恐慌。
哆哆嗦嗦地往後退︰「他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他答應了不會為難我。」
「可時佳人不配合。」
「那、那也是你們的事,我只保證把人送過來,其他的不關我的事。」
「是嗎?」
黑暗中的男人活動活動拳頭,像是不耐煩再和她周旋下去了。
時珊珊之前已經被打怕,這會兒見他活動筋骨,只感覺那熱辣辣的臉頰又開始抽疼了起來。
她卑微地求道︰「大哥,我真的不是不配合,是時佳人對我的信任也就這麼多,我再進去的話就露餡了啊!」
「時佳人說你會回來救她。」
「她放屁!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膽子回來啊!」
「你拿什麼保證?」
「我……」
「時珊珊,你知道強哥要抓你,有的是辦法。」
「不!不用麻煩強哥了。」
時珊珊實在是害怕極了那個地下室,她身上臭烘烘的,還彌留著那個地方的惡心氣味呢!
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這樣,大哥,我寫保證書。保證不管時佳人了行嗎?」
「保證書?」
「對!」
時珊珊生怕男人會反悔,她急忙四處搜尋了一下,見不遠處有個小賣部,沖過去跟人借了紙筆,然後就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今有時珊珊在此保證,時佳人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她以後是死是活,我都不會過問,更不會將她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保證人,時珊珊。」
「大哥,你看這樣行嗎?」
「嗯。我去問問強哥吧。」
言希收了紙條,走了。
時珊珊癱軟地跌坐到了地上。
暗暗慶幸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張紙條將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這頭,時花開看到了言希拍來的照片,知道那頭的事情已經有了定局,也就放心地松了口氣。
然,當她洗浴出來,準備好好休息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奇怪!
她明明很累的。
從早上到現在,她又是應付晏家人,又是爬山,找時佳人,明明精力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難道認床了?」
可昨晚也沒見自己認床啊!
相反的,她連昨晚是怎麼稀里糊涂地睡著了都不知道。
莫不是……少了一點酒精的幫助?
她以前失眠嚴重的時候,都要靠紅酒助眠。
要不,去找點兒來喝喝?
時花開抿了抿唇,不得不說,是有點兒嘴饞了。
只是,這晏家莊園是真的大啊!
且不提前面造得跟公園似的大花園,就是這主屋也足足有五層樓高。
她所住的地方在四樓,按照常理來推斷,適合藏酒的地方,應該在一樓或地下室。
嗯,那就下樓看看吧!
夜深人靜。
管家和佣人們都已經回宿舍樓休息去了。
時花開怕吵醒睡在二樓的老爺子,所以也不穿鞋子,光著腳丫就悄模模地下了樓。
一樓很大,除去中西兩大廚房之外,大部分面積都用來充當客廳了。
時花開找不到酒櫃,就悄悄地模索著尋找地下室。
別說,這諾大的莊園中還真有如同古代富豪喜愛的地下室設計。
她剛往下走,就隱隱地聞到了一種來自陳年老酒的芬芳。
「古城老匠一生只釀了十五瓶女兒紅,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聞到了!」
她肚子里的饞蟲全都給勾了出來。
不由得,腳下的步伐地變得輕快了起來。
「誰在這里獨樂樂呀?有好酒不貢獻出來可不厚道!」
話剛出口,她突然愣了一下。
只見,在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名酒典藏中,一個穿著真絲襯衫的男人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吧台前。
他單抬著一只腳踩在高腳椅上,松開的襯衫解了兩個扣子,露出隨性而結實的胸膛。
看見時花開,他的眉頭輕挑了一下。
笑容妖冶︰「夫人這是饞了?」
「我……走錯地方了。」
時花開差點就被他的笑容給送走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過身就準備逃之夭夭。
然而,晏時陌說︰「錯過這村,可沒這店咯!」
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扣著小酒杯往唇邊送去。
品一口,唇齒留香。
舒服滿足的喟嘆,讓時花開的腳底生了根。
天知道,她這一刻就是特麼的饞一口酒!
更何況那還是古城老匠的絕版女兒紅,可遇而不可求。
「喏,滿上吧。」
她折了回去,拿了個杯子傲嬌地放到了晏時陌的面前。
男人笑了。
本就長相出眾的男人,微醺地彎起唇角時,整個人都好像籠罩在一層迷人的光暈中。
時花開看著他,暗罵了一聲妖孽!
「不過要你倒杯酒而已,笑那麼妖嬈做什麼?」
「老婆,我們昨天忘了一件事。」
時花開警惕︰「什麼事?」
「交杯酒啊!」
男人的聲音低啞迷醉。
端起酒杯放進時花開的掌心中時,女人好像渾身被電觸了一下。
大腦宕機時,他自己已經拎起了酒杯,繞過她的手臂,將女兒紅送到了唇邊。
性感的薄唇,魅力的喉結,時花開抿了抿唇,不經意間竟把杯中的烈酒給喝了下去。
酒香。
眼前的男人更香!
時花開吸了吸鼻子,往他的身上湊了湊。
「晏時陌,你噴香水了嗎?」
「沒有。」
但他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好聞的味道。
時花開往他身上湊近的時候,竟莫名地有種特別心安的感覺。
「夫人,你這樣我會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