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雲哲將那天面試時花開的情況說了說。
先鋒七號是他的設計，他自然知道這里頭有多少容易被人忽略，但又至關重要的細節。
那天去學校招實習生，他原本只是想走個過程，好讓羅教授死心別再來叨擾他而已。
結果沒想到，連顏天磊那個出了名的江大才子都不敢上台來嘗試，倒是這個小丫頭做到了。
她不僅做到了，還第一次接觸就用了近乎媲美他的速度！
「關懷，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人。你口中說的那個菜鳥小師妹，沒準比我還厲害。」
「怎麼可能！你是誰啊，天宇國第一科研大佬，她算個啥？」
關懷是不信這話的。
小師妹柔柔弱弱，一看就是需要保護的對象，怎麼可能和雲哲相比呢？
可是，當他悄模模地經過時花開的身後，看她用資料上的數據模擬出AR頭盔的視野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錯，這是雲哲大佬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時花開才剛剛接觸，就已經模到門道了。
難以想象，如果她擁有雲哲的資源和經驗，那將會是個多麼變態的存在。
「小師妹，你確定你只是來當實習生的嗎？」
「嗯？」時花開扭過頭來，看到了關懷眸子里的震驚。
她目光澄澈，表情無辜︰「師兄，你怎麼啦？」
「我……」，沒事，就是被震撼出內傷了。
他諂媚地給時花開倒了杯水，笑呵呵地說︰「師妹啊，忙了一天口渴了吧？來，喝杯水。」
時花開︰「……」
「我去，關懷，關大師兄，這還是你嗎？」
朱古力進航天部也有好幾年了，印象里，這個自視甚高的科研奇才誰都不服，也就只服雲哲而已。
然而現在，他竟然給時花開端水了？
嘆為觀止！
關懷哼的一聲︰「你們懂什麼？我這叫提前拜佛，懂不懂？」
「你說誰是大佛？她嗎？」
「怎麼，不行啊？」
「嗤！你是多少年沒見妹子了，為了討個好，面子都不要了？」
「你懂個屁！」
關懷懶得跟他斗嘴，沖著時花開笑了笑之後，回自己的崗位去。
航天部這幾天的工作雖然不忙，但因為雲哲在籌劃更新AR頭盔的系統，所以他們也有很多準備工作。
時花開今天做的這個模式，算是雲哲對她的進一步模底考試，做得好了，沒準能進到主力團隊。
時花開看出來了，關懷也心底有數，只是大家都沒說出口。
一天忙活下來，終于在太陽下山之前，提前完成了雲哲的要求。時花開隨手做了個文檔，將自己發現的問題和可以改進的要點一一羅列了出來。
雲哲看著她發送過來的文件，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走出辦公室。
第二天出來時，他直接跟大家宣布︰「花開從今天開始到研發室來。」
眾人震驚臉。
只有關懷，早料到了雲哲會有這個決定。
他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大師兄，老大是不是太偏心了點？你進航天部這麼多年了，他做研發的時候都不許你去打擾，可是這個時花開才來兩天啊，怎的因為她是個女的，就有這個殊榮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叫羅明豪的年輕人，比時花開早來一年，自認為是這些人中，最年輕也最有潛力得到雲哲器重的人。
然而，接連兩天，雲哲和師兄們的態度都讓他感到不爽。
「要論實力，我不認為我會比不上她！」
「是嗎？」
關懷听得這話，嗤笑著搖了搖頭。
羅明豪沒能得到他的肯定，心中的不甘越發地濃烈。
他慫恿一旁的莫生︰「莫師兄，你沒有意見嗎？」
「什麼意見？哦，你說進研發室啊？」
「對啊，我們都沒資格進，憑什麼她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可以？」
「你不服？問老大去啊！」
「……」
羅明豪慫恿了一圈下來，竟沒一個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他心底越想越堵，也沒心思干活了，干脆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刷起了江大的論壇。
這一刷，不得了！
時花開竟然是江大論壇里的「名人」？
逃課，濫交，上頭條……
「這種沒素質的人，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同事？」他憤憤不平的，跟自己要好的同事抱怨了起來。
下午，趁大家午休的時候，他偷偷溜到了時花開的工位……
……
「老師，你確定要讓我加入這麼重要的項目？」
「你昨晚發的文件我看了，提出的八大觀點和我不謀而合。」
第一次，雲哲用這種贊賞的目光去看一個女孩，她眉目清秀，眉宇間那種不驕不躁的淡然，總讓他有種認識了許久的感覺。
不由得，問出了盤恆在心頭多日的疑問︰「花開，我們以前見過嗎？」
時花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老師，得虧我了解你，要不你這話多讓人誤會啊！」
「誤會？」
「是啊，你知道當下最油膩的一句搭訕是什麼嗎？」
「不會就是……我這句？」
「對啊！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為人，可不就得誤會了嗎？」
時花開笑笑的，眸子里蓄滿了星光。
「我們以前應該不認識，不過我上高中那會，見過你一次。」
「……」
「那次是在一個學術論壇上，你因為新能源的開發問題，和當時一個非常有名的專家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辯論！那時候的你，身上有光。」
「是嗎？」
被時花開這麼一提，他隱隱有了些許印象。
不過更多的，是沒能早點認識她的遺憾。
「羅教授曾經也是我的導師，他的專業我很清楚，你現在的這些技能不是他教的。但又是從哪里學的？」
「嗯，你是說我的聰明伶俐呢，還是指我的乖巧可愛啊？」
「哈哈……」
知道時花開是有意回避這個問題，雲哲放聲一笑，倒是不追問了。
不過，他是個愛才的人。
盡管眼前的這個女孩深藏不漏，但他還是願意將自己的經驗傳送給她。
只有一點，他再三叮囑︰「航天部屬于保密部門，你在這里的工作內容，到了外頭一句都不能提。」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