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跟燴魚湯鎮鎮民道別

作者︰夜里不開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記得早年間,星條聯盟的專家團,曾經出具過一份智商排名。

在排名中,以南半球某些地區為最低,星條聯盟及他們的同種則居于中等偏上。

這份東西準不準司予安不知道,但她覺得吧……

星條聯盟還是對他們那系太自信了點兒!

還「雨停了姑女乃女乃就跟你回去」,你特喵怎麼不說雨下一整宿,腦子往沒了扭啊?!

就沖剛才布徹那回答,別說智商98了,司予安覺得他能有9.8就不錯!

雖然不否認「星條聯盟系列」也有的是聰明人和頂尖壞蛋,但很可惜,他布徹還真不能算在其內。

不過一想到就是一窩這等智商的辣雞,還能欺負、殘害大量勞工,司予安就氣不打一處來。

「tui!搖籃你大爺的!去你爹的劇情!!」她大聲吐槽。

「你說什麼?」布徹問,他好像听見了「劇情」兩個字,「你想看電影?」

司予安︰……

她看著布徹,倏地心念一動︰

「鎮長家門上的線條代表什麼?」

「是神靈!」布徹的瞳孔又變得空洞起來,「偉大的神靈啊!」

于是又是十幾分鐘的溢美詞。

「不能問線條,還是不能問鳥人?」

趁他犯病的功夫,司予安也一直在思索。

馬車有可能會行駛好幾個小時,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會停下。

是以為保險起見,她得想辦法避開那些會耽誤時間的問題。

「噴泉的雕塑是誰?」在布徹重又恢復後,司予安試探地問。

「是不知感恩的異教徒!」

布徹喉嚨干啞,揚著杯子試圖再倒出幾滴水來。

「他被邪神蠱惑,從深海回來以後就一直妄圖挑起事端!破壞燴魚湯鎮,還有耶猶港的安寧和平等!」

他義憤填膺,說完才想起司予安的態度,小心看了她一眼。

「耶猶港有教堂嗎?」

「沒有。」布徹搖頭,難耐地清了清嗓子,「港口的人都是來鎮上禱告的,因為深海危險,偉大又仁慈的神靈……」

「祂親自接管了港口,之後燴魚湯鎮的主教就只需負責鎮子了。」

他的話語里還帶著對被削權的不滿。

「什麼時候的事兒?」眸光一閃,司予安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你經歷的?」

「不是我,是我的上一任,米利埃主教。」

「他人呢?」

「他在炖魚湯鎮……」布徹的瞳孔再次變得空洞了。

「壽終正寢……他被邪神引誘,糾集勞工想挑起事端!」他突然大吼,「是神靈!神靈拯救了他!讓他免于……」

「免于什麼?」

「贊美我等偉大的神靈!」布徹高聲喊道,「神靈無所不能!神靈永垂不朽!」

「米利埃主教呢?是死在鎮里,還是被鳥人鯊了?」司予安又問,試圖從布徹的一堆廢話中挑出有用的部分。

然而很可惜,布徹又陷入到夸張復述溢美之詞的狀態中了。

「我看見的那個老人是米利埃主教嗎?說他‘挑起事端’,指的是他想解救勞工?筆記本里的話真是他寫的?」

耳邊聒噪,這次布徹犯病的時間比上次還要長。

「那麼,他寫下‘別去’,就是指別去深海咯?因為深海有邪神?可再怎麼邪,也總不會邪過鳥人去吧?」

靈光乍現,司予安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能媲美鳥人的邪神?鳥腿子上位?正室惱羞成怒想要匡扶地位??」

「簡直邪會玩兒啊!」她為自己的腦洞震驚了一把。

「水,我要水……」

二十幾分鐘過去了,布徹又恢復了正常,但他的嗓子卻幾乎發不出聲了。

「這是?」抱住司予安扔來的礦泉水,布徹對塑料瓶愛不釋手,「這是神靈賜給你的神器嗎?」

他語帶嫉妒。

「你們家鳥人喝水,應該只能靠叼石頭。」翻了個白眼,司予安諷刺道。

說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而是繼續提問︰

「你們都是從哪兒搶的貨?」

「不是搶!」布徹馬上狡辯,「是貿易!是土著們自願——」

啪嗒!

一聲手木倉上膛的聲音響起。

「是、是從近海,還有其他好靠岸的地方搶來的!」布徹認出了木倉的來歷,冷汗直冒,「普通船,還有沒被神靈祝福過的船是不能去深海的!」

他露出個難看的表情,滿臉恐懼。

「深海有會引人墮落的邪神!但邪神卻有無窮無盡的寶藏,從前被邪神蠱惑沉沒的寶船也在那里!」

「那些寶藏,本應屬于我等神靈,再由神靈賜給我們啊!」

布徹又隱隱變得不正常起來。

眉心一跳,司予安若有所思,「海的那邊是什麼?」

「出海去!出海去!出海去!!」

「出海去!出海去啊!海的那邊!海的那邊有!有黃金啊!!」

布徹突發癲狂。

「贊美神靈!感謝神靈降下神諭!指引我們尋找黃金!」

「出海去!出海去……」

嘆了口氣,司予安放棄了交流。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涉及到「鳥人」和「深海」相關,這貨就跟坐了閘門似的開始犯病。

海的那邊有沒有黃金她不知道,但既然鳥人說有……想來鳥糞肯定不少,就是說不好還有沒有鳥蛋之類了。

這次足足等了四十分鐘,布徹才緩過神兒來。

「被祝福過的人去深海就不危險了嗎?」司予安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也無所謂會不會再讓他「觸閘」了。

「不會,從沒有人能活著回來。」布徹虛弱地說,「所以前往深海的,都是有夢想的勇士,還有窮……罪人和勞工。」

沒有活人回來?

你剛不是還說噴泉的雕塑,是從深海回來以後的事兒嗎?

心中雖然疑惑,司予安卻沒有再問問題。

兩人沉默地坐在馬車上。

 當!

 當!

馬車開始減速,漸漸停了下來。

「到了?」布徹往窗外看了一眼。

雨已經停了,但濃霧仍是彌漫。

「倒是听話!」司予安一笑,跳下了馬車。

之前她吩咐過羽馬,要在到達目的地前停上片刻,容她跟燴魚湯鎮鎮民道別。

隨著馬車停靠,濃霧中憤恨的窺視感似乎離得更近了些。

但許是車頂鳥人的緣故,霧里並沒有出現什麼危險,馬車無驚無險地駛來了這里。

「下車!」

「我不下!這里不是耶猶港!」布徹死把著車門。

「下車!」

「不!我不——啊!」

布徹只覺手臂被一股巨力鉗制,直接就在被拽下了車。

同樣的境況也在第四輛馬車邊上演。

年輕的姑娘五官精致,手上動作卻是粗暴,她像拎小雞一樣把不肯下車的鎮民都扔了下來。

「啊!你干什麼!」

「放開我!該死的異教徒!」

他們叫喊著。

「布,布徹主教?主教?是你嗎!」

「布徹主教!快祈求神靈懲罰這個異教徒啊!」

因著下雨,鎮民們在上車前沒有認出狼狽的布徹,只以為他是個卑賤的勞工。

可後來在馬車里坐得太久,他的衣服已經干了,而胸口的項鏈則是徹底暴露了他的身份。

「主教,你是來救—— ! !」

他們突然沒了聲響。

「魔鬼!你一定是邪神派來的怪物!」布徹嚇跌在血泊里。

同一柄長劍,銀光璀璨,帶出了朵朵血花。

猩甜的血液引來羽馬陣陣嘶鳴。

在用骨刀毀了鳥人雕塑後,司予安明顯感覺到,那些窺視感又近了,影影綽綽地立在濃霧中……

似乎還有種大仇得報的興奮。

「你答應過的!」布徹滿臉鼻涕眼淚,「你不能—— !」

一朵以他命名的血花,在他的胸腔炸裂開來。

「幻想不錯,只可惜……」提著劍的年輕姑娘笑容明媚,「我從未答應!」

 當!

 當!

馬車再度啟程,原地只留下了一眾開著鮮艷花朵的燴魚湯鎮民,還有——

越來越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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